小男人大丈夫 第24頁

至少值得慶幸的是,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路雲深直到第三日天快亮,才滿身疲憊地回到家。

在門外將跟著他跑上跑下忙了兩天兩夜的胡同遣去休息,他一踏進房,卻看到趴睡在桌上的妻子。

下顎在瞬間繃緊,接著他凶著臉卻又無奈地快步至她身旁,彎身探臂,輕易便將她從椅子上整個抱起來。

只是他才一動她,她立刻就醒了。

張開眼楮,洪夏衫初時嬌顏表情仍籠著迷糊睡意,可等她發現自己是被路雲深抱著,她的腦子隨即醒徹過來。「啊,小深。」逸出輕呼。

路雲深幾個大步便移到他們的床榻前。坐下,暫時將她安放在他的腿上。

「你又等了我一夜?」昨天胡同便將她昨夜沒睡等他的事報告給他,所以此刻回來竟見到這情景,他覷著她,臉色有些難看。「我不是要人回來告訴你,我會很晚回家,要你早點兒睡嗎?你你……你竟然還給我趴在桌子上睡?!」悶吼她。

她的眉心蹙攏了起來,毫不猶豫從他腿上滑下,開始動手將他的外衣月兌掉。「好好,我錯了,現在別跟我吵這個,你還有時間睡吧?」瞄到窗外魚肚白的天色,她更加快了手勢。

仍黑著臉,但他沒拒絕她的動作,而且當他躺到床榻上時,還順勢將她勾到身側。「我累了,陪我睡一會兒。」喜歡讓她的頭枕著自己肩膀、把她整個人攬在懷抱的睡覺姿勢,這會令他很有安全感。

順著他,等到他很快閉上眼楮,並且在下一刻發出平穩的呼息,她才緩緩吁了口氣,跟著閉眸。

看來他真的累了。

其實她也沒想到她會等他等到睡著,可她似乎也只眯了一下眼。現在終于等到他回來了,枕著他的懷臂與氣息,她一顆原本懸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明白,為什麼在他回來前的這兩天,她根本無法安心去睡……原來,被他擁著入眠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一個令她想戒也戒不掉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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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夏衫只略略睡了一會兒便醒了。輕手輕腳離開陷入沉睡的路雲深身邊,她先去找了同他一起從徐家回來的其他人問清徐小姐的最新狀況,知道徐小姐還在昏迷中,而下毒的凶手據說已追查出了蛛絲馬跡,她不禁眉頭深鎖。

才睡不到兩個時辰,路雲深也起來了。

正巧回房的洪夏衫一進房便發現已經恢復一身神清氣爽的他在換衣服。

「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把在里面放著要替他縫補的衣服籃子擱在小幾上,她走近他,自然伸出手為他順順衣袍、調整系腰。她同時不忘仔細打量他的神色。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享受被愛妻照拂的幸福,不過路雲深仍是攏著眉盯著她眼下微深的陰影。「其他人說你似乎兩天來都沒怎麼休息,你想讓我再把你押回床上去睡嗎?」強硬語氣之中卻也帶著心疼。他當然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他早習慣事情一來,甚至可以三天三夜不用合眼睡覺的狀況,但她不同。

靶受到他凶霸口氣下的關心,洪夏衫搖搖頭,把他拉到椅子坐下,替他倒了杯仍微溫的茶。「我有睡了。小深,徐姑娘一定會沒事吧?」不拐彎抹角說出她心中的擔憂。「在酒里下毒的人,目標原來不是她,對嗎?」這事的真相,連告訴她這兩日情況的劉祿也並不很清楚,所以她直接問他了。

路雲深抿緊唇,臉色一沉。「我還在查。」如果不是徐欣欣忽然跑來,先喝下那壺酒的人確實可能是他。

她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小深,別再瞞我,有人想讓你沒命是不是?他們都告訴我了,你和徐老太爺從酒樓那邊應該查出了眉目,你多少明白是誰想對你下手了……」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背上,她柔言︰「我是你的妻子,小深,當自己的丈夫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你以為做妻子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會比較好過嗎?」

沒錯!他確實打算能瞞她多少是多少,不過此時回視她澈然的明眸,他動搖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才勉為其難地開口。「昨天夜里,我們的人循線查到最有可能放毒的嫌疑犯,最後一路追蹤過去,終于挖出幕後指使者,就是錢氏商行。」愈說到後面,語氣愈冷悍。

她愣了愣,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上一回她在徐家壽宴時差點被入迷昏綁走,主謀就是錢氏商行的主事老板錢要,沒想到這回又听到這名字。

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寒顫。她從未想過,商場上的競爭也有可能演變成欲置對方于死地的殺戳,這就是他一直待著的世界,一個其實很殘酷血腥的世界嗎?

路雲深沒錯過她這一下輕顫,表情現出一抹責怪懊悔,他反握住她的手。「夏衫……」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這一回錢氏商行已經直接對你下手了。」冷靜了下來,她面現堅定地直視他。就算他的世界再無情殘忍,她也決定跟著他踩下去了。她只是個平凡人,平凡到不可能任自己的丈夫遭受生命威脅,而她還不想反擊報復回去的人──除非她不愛他。

路雲深一直清楚他的夏衫不是個只想依靠男人保護的女子,有時候她的表現甚至比男人還勇敢堅強。凝望住她清澈無比的眼,他的下顎肌肉一緊。「你在徐家出事後,我就直接對錢氏商行采取行動。雖然前陣子錢要已經被我逼到決定親自來議和談判,不過他顯然覺得用直接解決我的方式對他比較有利。既然如此,我對他手下那些商行當然更不用顧慮……」新仇舊怨,這回他不會再給錢要苟延殘喘的機會。「哼!他有膽子動我,就應該有想到失敗的後果。我會讓他嘗到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面龐再次罩上凶狠的神色。

她明白了。

「那麼徐姑娘那里……大夫真的能救醒她嗎?」心思轉到他回來前仍陷昏迷未醒的徐欣欣身上。

沒想到他倒是想也不用想地回答︰「大夫說她能醒就能醒,所以我就回來。」

看他如此信心十足,她跟著松了口氣。可她的疑問也冒出來了。「為什麼徐姑娘會到你和人家約定的酒樓去?而且你還邀她喝酒……」流露出連自己也不自覺的酸意。

但對她有著全然用心在意的路雲深,卻馬上敏感察覺她听似尋常語氣下的些微不滿。他的胸膛一震,接著不由得對她咧出一抹頑狡的笑。

「夏衫,你在吃醋是不是?你以為我和她偷約在外面,所以你吃醋了?」嘿嘿笑。

吃……吃醋……這兩個字突然從他嘴里蹦出來,洪夏衫立刻瞪大眼楮、呼吸岔住。「你你……你在胡亂說什麼!」低喊,有些小氣惱,也有些……心虛。「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和她偷約在外面,我是和你說正經的……唔……」最後的字句乍地淹沒在他堵過來的唇舌中。「……你……小深……」想推開這強盜一樣的男人,卻被他糾纏得更密更緊。甚至到最後,這精神體力已因睡了一覺而恢復過來的家伙,還更干脆地將她拐回床上去。

良久之後,春意無限的床帳內,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吟喘息聲終于逐漸平息下來。

又一會兒,男人志得意滿的低嗓傳出︰「你在意我,所以你在意別的女人和我在一起,你吃醋了。」

「啪」的一聲脆響,顯然有人挨了一記巴掌。「吃醋你個頭!」輕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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