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處找了一下依然下見蹤影,心里大叫糟糕,「不會給那只猴子偷走了吧?」
那塊翡翠碧綠透明、鮮女敕映水,是一件價值連城的極品,更重要的是,還是皇上賞賜給他的。
現在被只野猴子給偷走,實在是倒霉到了極點!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拿回來,那樣透明美麗的綠翡翠他不見得有機會得到第二塊啦!
冷欣連忙背起行李,匆匆忙忙的往那只猴子消失的密林里奔了進去。
突然他左邊的樹叢一動,枝葉不斷的抖動著,似乎是有什東西在里面走動似
說不定是那只猴子。一這想,冷欣立刻停住了腳步,順手撥開樹叢。
誰知他才一撥開樹叢,突然就听見一聲「嗚嘩」的叫聲,跟著一團黑呼呼的影子迎面撲來,他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撲倒在地。
「小花!」一個柔軟動人的聲音響起,「不行!」
巨大的猛虎沖著冷欣的臉吼了幾聲,又熱又臭的氣息毫不客氣的往他臉上噴。
他要死了,他要成為虎口下的佳肴了!
冷欣震驚得無法思考,不久又听見一陣吱吱的猴叫聲,還有那動听的女聲喊著,「小花、小威!快點來!」
猛虎矯健的躍過他離開,冷欣驚魂未定的爬起來,回頭看見那只老虎往前奔去,它背上還站著一只甩著他的翡翠掛飾手舞足蹈、吱吱亂叫的猴子。
那組合還真有些怪異,尤其是它們正沖向一名紅衣女子的時候。
那女子奔跑的飛快,但還是比不上老虎的矯捷,眼看它就要追上她了,而她卻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
他心想那老虎突然放棄他這頓大餐,可能是看上了紅衣女子更加可口的關系。
于是冷欣大聲的喊著,「姑娘!小心,有老虎呀!」
她沒有回過頭來,只是發出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這個時候老虎也已經追上了她,虎背上的小猴子縱身一跳,跳到了紅衣女子肩上,而她則是靈活的一躍,穩穩的坐到老虎背上,還嘻嘻哈哈的笑著,一下子就竄入了森林深處。
冷欣登時呆在當場,作聲不得。
看起來那老虎和猴子都是她養的,讓他白擔了一場心!
猴子?啊,他的翡翠呀!
受了一場驚嚇,而且還沒拿回翡翠,真是有夠倒霉的,所以他的沮喪也是可以想見的。
但他的不幸似乎還沒有結束,一大片厚重的雲層籠罩了這片原本就幽暗的松林。
雨霧緩緩的降下來,空氣中飄散著芳香的氣息,他還能看見遠方覆著白雪的山戀閃著生動的光芒,這里卻已經陷入了突然的陰暗,涌來了一片死灰。
在雨勢變大時,他不得不離開枝葉茂密的松林下,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因為他不能冒險讓畫作叫雨給打壞。
雖然他妥善的包上了好幾層的油布,但這樣的大雨是足以將他這半年來的心血毀得一干二淨的。
他在黑暗的林中盲目的飛奔、穿梭,還給突出糾結的樹根絆了幾跤,不幸中的大幸是他跌倒的時候,視線變低了,所以才能看見那棵大樹的空洞足以讓他躲避。
那是棵年代久遠的古松,高聳入雲,雖然樹心出現了那大的一個裂縫,但依然不屈的挺立著。
冷欣想也不想的就低頭鑽了進去,一進去他就感覺到頭頂似乎踫到了什軟綿綿的東西,然後是一陣清脆的笑聲,輕輕的喊了一聲——
「唉喲,你撞到我啦!」
他一抬頭,接觸到一對亮晶晶的眼眸,明亮的像是天上的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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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冬天來說,過日子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她會跟著打獵為生的爹爹出去獵野味,從他身上得到關于各種動物的知識。
她也會跟著喜歡花花草草的娘整理花園、菜圃,從而知道了各種花和菜的分別。
她每天都很忙碌的在林間穿梭,她了解並且熟知這里的每一項事物。
白冬天知道在哪里找得到最甜的果子,知道哪里的杜鵑開得最漂亮,更清楚在哪里看得見最清亮、蔚藍沒有任何陰霾的天空。
她知道哪里會有熊、狼、鹿、山獅、野牛和山豐出沒,讓打獵為生的爹爹滿載而歸。
她熱烈的喜愛著這個孕育她的地方,而她探索的腳步永遠不會厭煩的在森林中穿梭。
小時候她會期待跟著爹爹下山去兜售野味、販賣柴薪的日子,可是當她年紀越來越大,她反而變得不喜歡那個熱鬧而復雜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會突然間失去了興趣,但她就是覺得那些不停談論著金錢、事事計較、態度惡劣的人們有些討厭。
而今天她像往常一樣在各式樹種夾雜的林問,殷勤的尋找著最美麗的山櫻花。每年的春天她總會送娘親一枝整個山區里最美麗的山櫻花,因為娘親的閨名就叫山櫻。
可惜她一直沒找到一枝滿意的,但卻意外的看見一個男人進了林子里,她好奇的看著他。
他走的很慢,臉上帶著欣喜的表情不停的四處張望著,一下子模模新生的女敕葉,一下子聞聞盛開的艷花。
然後他突然發了什,撥開樹叢探進了半個身體,再退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個東西。
白冬天定楮一看,原來是只給捕獸器夾住的松鼠,他打開捕獸器,溫柔的幫松鼠接上斷腿,用他的衣帶和撿來的木棍固定住,然後一邊說著小心點的話,便將松鼠放走了。
然後他發現了塔兒湖,完全沒注意到樹上的她,用一種很快的速度把自己剝光,像個孩子似的歡呼著跳入湖里。
白冬天搖晃著她的小腳,感受到他單純簡單的喜悅,當然也沒漏掉他那種滿足而贊賞的神情。
這個陌生人喜歡她最引以為榮的地方呢,他還挺有眼光的嘛!
她帶著笑容盯著他在湖里優游,輕輕的笑出了聲音。他應該听見了。
而頑皮的小威又從她肩上跳下去,跑去翻弄人家的行李,引得他上岸來阻止,害她紅著一張俏臉,趕緊跳下樹溜走。
看著一個男人光溜溜的背影,和他赤果果的正面相比,那種震撼度根本是天差地別。
她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所以拔腿就跑!
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跑進了林子里,還吵醒了睡在樹叢里的小花,還好她阻止了它攻擊他。
但她一想到他沒穿衣服的模樣,就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
餅了一會之後,下起了大雨,山區的天氣說變就變,她也很習慣了,所以熱門熟路的找了個地方避雨。
小花和小威則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她也不擔心,因為它們都是養馴的,自己會回家去的。
于是她坐在樹洞里等雨停,沒想到一個人冒冒失失的撞了進來,樹洞里的光線雖然陰暗,但她知道這個撞進來的人除了那個果泳的男子之外,也不會有別人了。
她一開口,倒把冷欣嚇了一跳,他怎都沒想到里面有人,于是立刻下意識的道歉,「對不起!」然後趕緊退出去,仿佛他是個唐突的闖入者似的。
白冬天輕聲一笑,伸手抓住了他,「這又不是我的地方,干道歉,而且外面雨那大,你真的要出去嗎?」
冷欣只覺得一只柔軟的小手抓著他,聲音柔軟動听,忍不住訝道︰「是你!」
是那個養老虎和猴子當玩伴的紅衣女子,可惜這里太過陰暗,所以他瞧不清她的面貌。
她又是咯咯一笑,「你認識我嗎?這可奇怪了,今天以前我可沒見過你呀!」
白冬天往一旁挪了挪,輕快的說︰「坐我旁邊吧,否則你背後的東西都要被雨給淋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