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匪類 第30頁

幾曲唱畢,丁紅鏡溫柔的為鄒榮海斟上一杯溫醇美酒,體貼問道︰「大人何以面露慍色,是誰惹得大人不快?」

鄒榮海幾杯醇酒下肚,無話不說,「還不是那龍門山的樊剛,讓本官恨得咬牙切齒。」

「樊剛?紅鏡這兩天也听人提過他的事,」丁紅鏡一笑,「他干「什麼事讓大人如此氣恨?」

「哼!他劫了都馬侯托龐記票號及萬達鏢局押送的十幾車金銀珠寶。」

丁紅鏡不解地問︰「他劫的是都馬侯的東西,大人有什麼好惱怒的?」

「那是因為……」鄒榮海不好說出事情的真相,話鋒一轉,「都馬侯的東西在我開陽境內丟了,我難辭其咎。」

丁紅鏡掩唇一笑,「原來如此。」

鄭榮海想起她剛才說這兩天也听人提起過樊剛,好奇地隨口一問︰「你說這兩天也听人提起樊剛,是什麼事情?」

「喔,」丁紅鏡嫣然一笑,輕描淡寫地說︰「只是客人酒後胡言亂語,未必是真。」

「酒後胡言亂語?」鄒榮海眉心一擰,「究竟是什麼事?」

「我也是听小馬說的,」她又為他斟了一杯酒,眉眼間盡是輕松愜意,「他說前兩天放歡樓來了兩個自稱萬達鏢局鏢師的客人,非常闊氣,一口氣跟春姨點了春湖、夏衣、秋香跟冬梅四位妹妹,還喝了兩壇上好的女兒紅。」

听到萬達鏢局四個字,鄒榮海的酒醒了一半。

鏢師這行當雖餓不死卻也富不了,區區兩個鏢師哪來的錢可以一口氣點上春夏秋冬四位名妓?

「然後呢?」他急問。

「其中一人喝得開心,打賞四位妹妹各十兩黃金,出手闊綽令人咋舌。」丁紅鏡續道︰「幾位妹妹問起鏢師這行當怎能如此富貴,那人便提起幾天前樊剛劫了萬達鏢局十幾車的鏢物之事。」

鄒榮海目光一凝,「繼續說。」

「他或許是酒後瘋言瘋語,不一定是真,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丁紅鏡小賣關子。

鄒榮海更急了,「快說。」

丁紅鏡點頭,「他說鏢物早已被他們調包,樊剛劫的是十幾車的破布跟石頭,而真正的黃金珠寶都藏在龍尾鎮的某處听到這兒,鄒榮海的臉色已冷得教人害怕,眼底迸射出彷佛要殺人的銳芒。

丁紅鏡睇著他的神情,聲音柔柔地道︰「大人,那應是客人酒後的醉話,不必鄒榮海冷冷地說了句,「酒後吐的,必是真言。」

第10章(1)

從丁紅鏡口中听聞萬達鏢局調包鏢物之事後,鄒榮海立刻派人跟蹤駱聰父子倆,赫然發現他們竟然真的落腳在離幵陽二十里遠的龍尾鎮,並與其它鏢師頻頻出入一處舊谷倉。

鄒榮海得知此事,怒不可遏。他怎麼也沒想到駱聰父子會如此膽大包天,竟敢黑吃黑,私吞所有財物。

為免驚動人在開陽的李頤,他迅速且秘密的集結一支百人部隊,常服打扮並分批出城,然後快馬趕至龍尾鎮。

在鄒榮海的人馬趕抵龍尾鎮的同時,駱聰父子也正指揮著鏢師們著手將十幾車的金銀珠寶移往他處。

就在這時,鄒榮海的百人部隊破門而入。

鄒榮海的人馬身著便服,一時之間也看不出是官兵,見突然沖進來近百人,駱聰父子倆及其它鏢師立刻擺開陣勢迎敵。

「敢問是哪條道上的朋友?」駱聰問。

「誰跟你是朋友?」人群後頭傳出鄒榮海的聲音。

聞聲,駱聰父子倆一震,互視一眼。

鄒榮海自官兵間走出,冷冷的看著駱聰及駱曉風,他唇角一撇,笑意不達眸底「駱聰,駱曉風,你們好大的狗膽,居然敢糊弄本官?」鄒榮海在開陽呼風喚雨,從沒有人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胡搞,可駱聰父子倆卻黑了他。「可惜啊,百密終有一疏,你們決計想不到兩個管不住嘴巴的鏢師會供出你們的勾當。」

駱聰跟駱曉風又互看一眼,父子倆都在想,到底是哪個鏢師供出一切?這幾天,所有鏢師都待在谷倉里,唯二離開的就只有他們父子二人啊……

然而此時是誰管不住嘴巴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跡已敗露,為求活路,絕不能讓鄒榮海跟他的人馬離開此地。

駱聰跟鏢師們使了眼色,低聲道︰「一個活口都不能留。」說罷,他一馬當先沖上去。

見狀,駱曉風及其它鏢師也提劍上前,與鄒榮海的人馬展開殊死戰。

正當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之際,谷倉外傳來震天價響的呼號,緊接著,數十名黑衣侍衛成列進到谷倉之中,架勢一擺,萬分威武。

就在鄒榮海及駱聰父子感到困惑之時,敦親王李頤自侍衛行列中步出。

鄒榮海見李頤現身于此,剎時間說不出話。

「開陽布政使鄒榮海,你勾串萬達鏢局駱氏父子調包都馬侯之財物,該當何罪?」李頤神情嚴肅。

「王爺明察!」鄒榮海眼見東窗事發,立刻先發制人,「下官絕無勾串駱氏父子。」

「喔?」李頤眉梢一挑,一臉興味。

「下官無意間得知駱氏父子為吞鏢物,殺害總鏢頭趙安峻以嫁禍黑龍寨主樊剛,並將鏢物藏于此地,于是立刻集結官兵前來緝拿,為免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才會喬裝出城,未告知王爺。」

听鄒榮海那一聲王爺,駱聰父子立即猜到面前這極具威儀的男子應該就是傳聞中的潛行御史,敦親王李頤。

看鄒榮海為月兌罪竟反咬他們一口,駱聰及駱曉風都十分惱火。

「狗官!放你的狗屁!」駱曉風按捺不住,幾個大步上前,單腳下跪,恭謹一揖,「王爺,草民駱曉風是萬達鏢局的鏢師,草民父子二人將都馬侯的財物運送至此,完全是總鏢頭的指令。」

他斜瞥鄒榮海一眼,續道︰「總鏢頭獲得消息,得知開陽布政使鄒榮海與黑龍寨勾結,欲劫掠都馬侯的財物,于是命一行鏢師將鏢物先運送至安全之處,然後再行其它鏢道押至侯爺指定的地方,未料總鏢頭雖有真知灼見,卻還是死于非命。」

「無恥小輩,胡說八道!」

「狗官,你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眾所周知!」

「駱聰、駱曉風,你們這對忘恩負義的賊父子,為了金銀珠寶背叛趙總鏢頭,才是罪該萬死!」

兩邊一來一往叫囂對罵,互相指控,教李頤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

他的笑聲教互咬的鄒榮海、駱聰及駱曉風愣住,納悶狐疑的看著他。

「狗咬狗,一嘴毛。」李頤笑意一斂,神情嚴肅地說︰「鄒榮海,你身為開陽布政使,不思治政,為百姓謀福,反倒貪贓枉法,戕害人民,為奪他人田產物業,甚至干下滅門這種天理不容之事,這妝妝件件皆是死罪難逃!」

聞言,鄒榮海一震,面露心虛之色。

「駱聰、駱曉風,」李頤目光一凝,直視著駱聰父子,「你父子二人受趙總鏢頭之恩,竟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為私吞都馬侯的財物,竟聯合鄒榮海這個狗官,意圖殺害總鏢頭以嫁禍黑龍寨主樊剛,該當何罪?」

「王爺,沒有的事,一切都是鄒榮海這狗官所為,他……」駱曉風還想再辯。

「駱曉風!」一聲年輕女子的怒喝傳來。

駱曉風听出那是誰的聲音,內心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幾道人影自侍衛後面走了出來,為首的是趙靈秀,她身後則跟著趙安峻及押著火狐、謝光明及遭檎官兵的樊剛跟馬希平看見早該死去的趙安峻跟趙靈秀,駱聰跟駱曉風登時瞪大雙眼,一臉白日見鬼般的表情,嘴巴不自覺的張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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