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聰、駱曉風,」趙安峻看著曾經信靠依賴的兩人,眼底有著復雜的情緒,沉重地道︰「我真是看錯你們了,不只差點誤了秀兒的終身,還讓我們父女倆險些死于非命,我待你二人不薄,未料你們竟如此回報。」
「駱聰、駱曉風,你們父子圖謀不軌,不只想殺害趙總鏢頭以誣陷樊剛,為殺人滅口,還兩次意圖指使杜蒼峰殺害趙靈秀姑娘,如今人證罪證俱在,還想狡辯嗎?」李頤說著,跟樊剛使了個眼色。
樊剛將火狐及謝光明等人推上前,冷冷的看著那殺害他樊家五十八口人的凶手鄒榮海。
「鄒榮海,你可記得我?」他沉聲問道。
鄒榮海疑惑,「你是……」
「我是樊剛,也是開陽樊家的長子,樊定邦。」樊剛冷冷地道,「當年你為奪樊家田產物業,一夜之間殺光樊家上下五十八口人,盜走田契地契及值錢財物後一把火燒了樊宅,此等惡行,就算將你千刀萬剮都難以告慰亡者在天之靈。為了替樊家討回公道,爭回屬于樊家的一切,我已經等了九年。」
鄒榮海一臉驚惶,但仍死鴨子嘴硬,「胡、胡說八道,本官絕對沒有……」
「鄒榮海!」李頤沉聲道,「你貪贓枉法,荼毒百姓之罪證,本王已上呈聖上做定奪,你盜走樊家田契地契及房契,幾經轉手買賣,最後落在你妻子名下,可有此事?」
「不,那……那是合法買賣。」
「哼!」他的死不認罪教李頤惱火,「本王已私下將幾任買家賣家約談到案,他們也已認罪,包括你的師爺顏彪也願意供出你所有犯罪事實以換減刑,鄒榮海,這次你是難逃國法制裁了。」
鄒榮海得知大勢已去,臉色慘白,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李頤一聲令下,「將這群罪犯拿下,抵抗者,殺無赦。」
「遵命!」侍衛齊聲答應一聲,上前逮人。
眾人就逮,一個接著一個被押出谷倉,當駱曉風經過趙靈秀身邊時,他大聲喊道︰「師妹,師妹,原諒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傻事,我真的喜歡你呀!」
趙靈秀一把抓住那押解他的侍衛,示意要他留步,侍衛停下腳步,讓她跟駱曉風說話。
駱曉風見趙靈秀願意听他解釋,喜出望外,誠惶誠恐地說︰「師妹,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吧?我是一時胡涂邪了心,才會做出此等蠢事,我……」
「水兒呢?」趙靈秀打斷了他的話,兩只眼楮定定的直視著他,「你對水兒又是如何?」
「水兒她……」駱曉風支吾了下,「都是水兒搞的鬼!她妒嫉你,所以勾引我,我迷了心窮才會跟她一起背叛你,我知錯了,師妹,你原諒我,一切都是水兒那賤人……」
駱曉風話未說完,趙靈秀突然給了他一記快狠準的正拳,打得他鼻血直流,哇哇大叫,「鼻……鼻子,偶的鼻子……」
趙靈秀勾唇一笑,「這一下是替我打的。」接著,她雙手抓住他的領子,腿一抬,膝蓋一彎,朝著他的重要部位一擊。
「哇啊!」駱曉風慘叫一聲,兩腿幾乎發軟。
眾人見狀,先是一驚,然後掩嘴偷笑趙靈秀揚眉哼笑,「這一下是替水兒討的!」她跟侍衛使了個眼色,駱曉風便被連拖帶拉的帶了出去。
李頤忍不住拍手叫好,「趙姑娘,這兩下真是大快人心。」
「王爺過獎。」趙靈秀拱手一揖。
「這最後一下想必教他永生難忘。」
李頤忍俊不住的笑了。
樊剛一時嘴快,「確實,我也領教過了。」
「咦?」此話一出,眾人疑惑的看著他。
他驚覺說溜了嘴,有點懊惱。
「樊當家怎會領教過趙姑娘的這一腳呢?」李頤好奇地問。
樊剛蹙眉笑嘆,「這是個誤會。」
趙靈秀覷著他,幸災樂禍的偷笑著,看來也想到了兩人當時的情景。
他懊惱的瞥她一眼,顧左右而言他,「咱們趕緊將都馬侯的財物移到安全之處吧!」
鄒榮海被押往京城受審,罪證確鑿,判了絞刑,其財產經查,充公的充公,該歸還原主的歸還原主。
樊剛取回樊家田契地契及房契,決定回到開陽,重建樊家舊宅並重整家業。
其余涉案者,依涉案程度判刑,發監的發監,流放的流放,京里也派了新任的開陽布政使到任,整飭府政。
趙安峻領著剩下的鏢師,加上李頤調撥的二十名侍衛,在一個月後安全的將都馬侯的財物全數運至南方。
隨後,趙靈秀陪父親趙安峻返回沂陽,對萬達鏢局進行整頓。
水兒雖有罪,但趙安峻看在李媽及水兒仍良心未泯的分上,並不降罪開罰,還願意讓她們留在趙家。
但水兒自覺無顏再面對趙家,自動求去,李媽不放心她一人,便也向趙安峻表達離去之意。
趙安峻不勉強,給了她們一筆安家費,母女二人不想留在沂陽遭人指指點點,遂離開沂陽前往開陽,之後無人知其下落。
三個月後,樊剛親赴沂陽提親,趙安峻不只答應將趙靈秀嫁給他,還希望樊剛能接掌萬達鏢局,讓他能真正封刀隱退。
樊剛一口答應,委任馬希平及馬新帶著黑龍寨的人馬加入萬達,重新整頓人員銳減的萬達鏢局。
經過此事,萬達鏢局仍坐穩鏢業龍頭,號譽未受影響。
第10章(2)
半年的加緊動工,樊宅終于重建竣工。同月,趙靈秀嫁給樊剛,成了樊家的當家主母。
而失去雙親及姊姊的琉香也在趙靈秀的熱情提議下,與她結為異姓姊妹,並成了趙安峻的養女。
婚後,樊剛與趙靈秀的感情更為融洽甜蜜,夫妻二人齊心協力掌持家業,樊氏商行及萬達鏢局的事業皆蒸蒸日上,令人艷羨。
婚後近一年的某日晚上,丁紅鏡來訪樊剛跟趙靈秀正在用膳,便將丁紅鏡迎進飯廳,熱情款待。
「紅鏡姑娘,我們正在用膳,一起吃吧!」趙靈秀熱情的邀請她入席。
丁紅鏡委婉拒絕,「不了,紅鏡已經用過晚膳。」
「是嗎?」趙靈秀一笑,「那我叫人沏壺茶來。」
「夫人不用麻煩了。」丁紅鏡淡淡一笑,「紅鏡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聞言,樊剛跟趙靈秀微怔,並互看了一眼。
「紅鏡姑娘有什麼困難?」趙靈秀拍拍胸脯,豪氣地說︰「只要我跟當家的辦得到,一定幫忙。」
趙靈秀跟樊剛成親近一年了,可她還是習慣叫他一聲「當家的」,樊剛糾正不了,便也隨著她。
「夫人所言是真?」丁紅鏡問。
「當然。」趙靈秀還是保有那江湖兒女的彖氣,一口答應。
一旁,樊剛神情平靜,但眼底有著一抹深沉。丁紅鏡突然登門求助,必然不是尋常之事,趙靈秀口快答應,只怕待會兒下不了梯子。
于是,他不發一語,不急著做出任何承諾。
「紅鏡姑娘,究竟是什麼事呢?」
丁紅鏡這些年著實幫了樊剛不少忙,有時趙靈秀也忍不住想,她待在放歡樓,是否就是為了成為樊剛的耳目,助他報仇呢?
她為樊剛做了這麼多,如今她有事相求,趙靈秀自覺身為樊剛的妻子,當然應該鼎力相助。
「是這樣的,」丁紅鏡神情自若,眼神卻很深沉,「紅鏡希望當家的能為我贖身。」
「那有什麼問題?」趙靈秀粲笑,「只要跟春姨談好價錢,當家的一定會幫忙的。」
「夫人,紅鏡曾身在風塵,往後恐無處可去,還望今後能洗盡鉛華,在樊家安度此生。」丁紅鏡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