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俏太醫 第6頁

「明白就好,朕不希望你牽扯進來。」意思很清楚了,他希望太子沒有涉及任何不好的事。

他很有自信的保證,「兒臣絕不會。」

「那好,朕給你三個月長假,你留在滄浪苑好生養著,不用上朝也不用上疏。」有些話是不需要說得太明,「朕要太醫局的新院使人滄浪苑,為你調理身體,三個月後就為你立妃。」

爽月年紀也大了,若非有些小毛病早就該兒女成群。

傳聞新院使貌美如花,端莊秀麗,還打敗了醫官院那群庸醫,他一听到消息馬上就召見了她,怎麼看都是太子妃的好人選,若治得好爽月的病便是大幸,若治不好那他的兒媳婦可就苦命了。

棘爽月忍不住俊臉通紅,窘得垂下了眼,「多謝父皇。」

以前他並不是這樣的,雖然他並不是個勇猛的男人,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但是兩年前的某一個夜晚,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對著千嬌百媚的侍女,居然無法上陣!

他還以為是自己累了,所以才會一時失常。

事實悲哀的證明,他並不是「一時失常」,不管怎麼努力,他就是不能重振雄風,這種事又不能求助于人,也不知是誰泄的密,他不舉的傳言就這麼散開了,還有人說他好男色,誰曉得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案皇雖然沒有明說,但八成知道他的毛病,所以才會不斷的派御醫來看他。

只是父皇的好意都被他或推或躲的閃了過去,要是他真給御醫診治,那不就代表他承認自己真的不舉嗎?

不行,絕對不能讓人肯定這件事!男人除了里子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他寧願人家說他好男色,也不願被人知道自己當真「不行」!

可是這回父皇都要派新院使進滄浪苑幫他調養,他是推托不掉了。

「還有呀。」棘剛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幾下,「父皇要你謹言慎行,有個皇太子的模樣,可不是要你隱藏真正的自己。

「年輕人還是該有朝氣點。」提到朝氣兩個字,他就想到那活潑的女兒,忍不住揚起了一抹微笑,「你在朝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是應該的。

「但下了朝,我們是父子,你明白嗎?」他們雖是君臣,但最深的牽系卻是父子關系呀。

棘爽月感激的點點頭,父皇明白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雖然聰明,卻有些散漫,雖然機智,卻沒有足夠的耐心;雖然寬厚,對女人卻因為自己有疾而刻薄;雖然一表人才,卻有說不得的隱疾,唉。

第三章

邵仁杰背著雙手,有些煩躁的在室內走來走去。

看著因為興奮而雙頰酡紅、兩眼發亮的女兒,他忍不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嘉嘉,你惹出禍事了你!」他重重的搖著頭,煩惱得不知如何是好。

「阿爹。」邵譯嘉一臉不解,「皇上封我為醫官院院使,還大大的夸獎了女兒一番,為何你說我惹了禍事?」

「是呀老爺。」納蘭眉開眼笑的插嘴,「皇上如此器重小姐,這是天大的喜事,禍從何來?」

「哼。」邵仁杰瞪了她一眼,「婦人之見,淺薄至極。醫官院里的人豈是好惹的?他們一向心高氣傲,豈肯屈居于一個黃毛丫頭之下?

「當年我就是沒手段,斗不過人家,才會遭受迫害,現在又怎麼能把女兒送上門去?」要知道醫官是要照顧皇族之人,治不好病或出了紕漏,是要問罪的。

「老爺,當年你不過是個小小醫官,上頭出了事當然責無旁貸要扛下來。」納蘭反駁道︰「小姐如今可是院使,醫官院內她最大,誰敢作怪。」

「你這丫頭給我閉嘴,我們父女說話,你插什麼嘴。」因為被納蘭說中了,邵仁杰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因此惱怒的斥喝。

「阿爹,請你放心,女兒會保護自己的。我是皇上親派的新院使,就算那些醫官們不高興,也沒辦法趕女兒走吧。」

「要是人家只是要趕走你,那阿爹還不擔心。」他煩惱的看著她,「就怕是出什麼鬼主意來害你呀。」

「女兒會防著點的,況且阿爹會幫我,不是嗎?」她期待的說道︰「阿爹不會讓他們欺負女兒吧?」

就算她什麼都不懂,阿爹會教導她呀。

納蘭又忍不住插嘴,「老爺,你跟著小姐去上任,處處幫襯著點、提防著點,那不就得了?」

「如果有那麼簡單就好了。」邵仁杰嘆了一口氣,「你不是不知道小姐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除了背那些醫書之外,她什麼都不懂呀。」

譯嘉如此單純而善良,純淨得有如一張白紙,官場是個丑惡的大染缸,她一個年輕女孩子家,又怎麼會懂那些骯髒事?

「阿爹啊,女兒並不蠢。」她紅著臉,有點窘的抗議。

「你是不蠢,就是不開竅而已。」念書念到,旁的什麼都不管了。

「老爺,小姐這不是不開竅,而是心眼實,什麼事都容易當真。」納蘭一心替小姐說話。

「皇上還要嘉嘉進滄浪苑為皇太子養生,我怎麼想就是覺得不對勁。」從來也沒听過御醫要住進滄浪苑,況且身為醫官院之首,還要隨侍皇太子,說起來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再說嘉嘉是個妙齡女子,皇太子又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這兩人共處一室,如果出了什麼亂子……唉,他越想心越亂。

納蘭突然哧嗤一笑,惹得邵仁杰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越發沒規矩了,笑什麼?」

「沒什麼啦,今天我和小姐去醫官院時,听到人家說皇太子不是有病,而是……嘻嘻,喜歡男色而已。

「這種‘病’找大羅神仙來也沒辦法,小姐恐怕也無能為力呀。」

「是呀。」邵譯嘉面有難色的說︰「阿爹,這種病懊怎麼治才好?」男人喜歡男人,醫書上也沒記載這是什麼病,更別提要治了。

這麼說來的話,皇上其實是給了她一道難題呀。

一听到她這麼說,邵仁杰心里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皇上特意把兩個年輕男女安排在一起,皇太子是個只喜歡男人的人,譯嘉卻是個少見的人間絕色。

會不會……皇上才是那個大夫,而譯嘉是皇太子的藥?

一想到這里,他就更加著急了。

「嘉嘉、納蘭,你們都听好了。」他嚴肅的訓戒,「女孩子家要潔身自愛,千萬不能因為一時胡涂,而做了錯事。」

邵譯嘉和納蘭不解的看著他,同時流露出奇怪的神情。

「總之,你絕不能讓皇太子踫你一根頭發,記住了,一根都不許。」

「為什麼呀?」納蘭好奇的問,就連邵譯嘉也不明白。

「我這麼說,你們這麼做就對了。」他用最嚴厲的口氣叮嚀,「納蘭,你要看好小姐,絕不能讓她有什麼閃失。」

納蘭听他說得甚為嚴重,也有點明白了。畢竟小姐貌美,是男人都會心動的。如果皇太子男女通吃,那就麻煩了。

「老爺,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保護小姐的。」她指天咒地的說︰「小姐絕對不會有事的。」

看她明白了他的意思,邵仁杰才稍微放下提得老高的一顆心,「好丫頭。」

只有邵譯嘉不明白的眨著一對澄澈的大眼楮,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皇太子不能踫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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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空掛著幾朵悠閑的白雲,高升的太陽淡淡的灑落金光,納蘭扶著一頂軟轎,緩緩的出現在長巷盡頭。

陽光將影子拉得長長的,抬轎的轎夫安靜且迅速的走著,然後在一扇氣勢雄偉的朱漆大門前停了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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