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怪拜金女 第3頁

等她做完這些無聊的動作,她立刻轉向右方再一次狠狠、用力按下電鈴,宣誓她絕不放棄的決心。

「好,就算你是個美麗的女鬼,你到底要干嘛?」

炳!太棒了,他的粗魯總算稍稍改進了些,她甚至听到了他低低沉沉的笑聲。直覺告訴她,如果她當著對講機說明來意,他鐵定會掛下對講機,然後打死再也不理她。

因此,她決定先把這個粗魯的男人騙出來再說。

人家說見而三分情嘛!見了面,他總不好太過「無情」吧,更何況還是見了一個美美的「女鬼」!

她再次仰頭,對準監視器,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做了一個「沒有」的手勢。

對講機立刻傳出聲音,以惋惜的口氣說︰

「原來美麗的女鬼居然是個啞巴,真是可惜了。不過你的演技大爛,別以為我會相信你真的是個啞巴。真正的啞巴,比手語的姿勢會比你剛剛優雅美麗。」

可惡!他居然還是個細心的男人!

接下來怎麼辦?管他的!她就是打定主意要他出來,哪怕是要用些無賴的手段,都無所謂。

她又對著監視器,做了個小小的鬼臉,然後繼續死命的接著電鈴。

「等我出去後,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否則就算你是個美麗的女人,我一樣不客氣。」

耶!萬歲,他要出來了!

寒苓得意的慶祝自己方才小小的勝利;不過很快的她就回復理智,他竟看穿了她執意希望他走出來的企圖,這種細心加精明的男人可能不太好對付。

她是不是真的該好好想個理由?否則他大概會對她不客氣吧!由他剛剛認真的口氣,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正當她低著頭,很認真想著所謂的「理由」時,一不留神,被銅門的移動聲驚嚇了好大一跳,令她反射性閃了身。

一個高大的男人靠著半開的門,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外帶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以為鬼應該是什麼都不怕的。」男人說。

「你錯了,鬼怕下地獄。」寒苓根本連正眼望他都沒時間,就沖口說。

她的話引出了他低沉的笑聲,此時寒苓才正眼看著男人。

然而,她一抬眼,旋即讓面對面的兩個人沉人各自不同的心事……

哦喔!還好這男人不常在城市走動,否則不知又要害死多少純情女人的心了。他居然蓄著長發,黑色的過房長發正整整齊齊束在後面。

如果有人告訴寒苓,他是個藝術家,她絕對毫不懷疑。

那雙黑色眼瞳,犀利得像把刀,仿佛能看進別人的靈魂深處,仿佛能看透人的每分思想。好可怕,寒苓不由自主打了寒顫。

她的眼楮,他見過!這是對上她視線時,轉過他大腦的第一個念頭。他一定見過,這件事他十分肯定,但除了那雙似曾相識的眼楮,他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

先前透過監視器,他還沒這種感覺,此刻,毫無防備的她,讓他覺得熟悉。

沒錯,透過監視器,他看到的她是帶了面具的女人,在這一分鐘里,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這張臉才是她最真實的表情。雖然這張臉,讓五顏六色的化妝品遮蓋住,但她的表情很真實。

「原來鬼也會說話,我以為鬼都是用心電感應跟人溝通。」他首先打破沉悶了兩三分鐘的空氣。

「哼!」慘了,她發現生平第一次,她的大腦在面對男人時失去作用。

「你到底要干嘛?還是正在努力想理由,一個能說服我別對你不客氣的理由?」

要是有人現在告訴她,他是經紀人,那麼她也沒任何懷疑了。經紀人也得像他這樣,一眼看穿目標、命中要害,沒這種本事的話,根本擺不平藝術家。

他看穿她的想法,該怎麼辦呢?總不能要她直接舉白旗投降吧!?

「我確實正在努力想一個能不被你五馬分尸的理由,你多少給我一點時間嘛!」

「你何不省了我們兩個人的時間?直接說明你的來意,或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她至少做對了一件事——適當的坦白。

「如果我現在馬上坦白,你絕對不會原諒我。所以我打算再花你幾分鐘時間,讓你的情緒平靜平靜,免得我都已經是鬼了,還得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你要知道,像我這種美美的女鬼很難遇見你這種粗魯的男人,一下子受到驚嚇,以至于無法正常反應,所以……」

「我跟你保證,你花掉我的時間越多,下場就會越難看。因此,我的建議是,既然橫豎都要死,何不死得好看點?」他慵懶的口氣,有著滿滿的威脅性。

寒苓直視他的雙眼,想打探其中是否存有任何玩笑成分?但,好像沒有。

「你常這樣威脅別人嗎?特別是女人。」

「不管男人或女人,只要打擾到我,我的態度就是這樣。你不會因為是女人,就能得到優惠待遇。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我給你三秒鐘,愛說不說隨便你!」

「算了算了,你一定是無情無欲的柳下惠,我還是第一次踫到能抗拒我的男人,噫,該不會你愛的是男人吧?」

他好笑的望著她,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自戀,雖然他必須承認她確實算得上迷人——

剪裁精致的水藍色套裝、水藍色高跟鞋、手里拿的是香奈兒當季最新的提包款式、頸上戴的是少說一克拉天然淚滴型鑽鏈、臉上的妝雖濃卻將她的五官襯得更立體艷麗、手上的腕表看來也價值不菲,而她開來的車則是艷紅色的賓士硬頂敞篷。

他承認她確實迷人,以純粹男人欣賞女人的角度看去,她就像幅賞心悅目的美女圖。

不過,她的美麗顯然是加上了金錢才堆砌得出的華麗。

她的妝,以他的標準來說,濃了點;而她的衣服,大過正式;她的項鏈,太過耀眼;她的車,如同她的人,太過野性……以他對女人的標準,他給她的分數絕對不及格。

然而奇妙的是,他竟想看看卸妝後,她的唇是不是仍灩紅柔軟得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嘗?她的睫毛是不是還濃密得像兩把誘人的扇子,仍能動人地在那雙大眼上一閃一閃晃動著?她的雙頰是不是依然白皙得能透出讓人想伸手掐揉的微微潤紅?

他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打量,接著說︰

「我既不是柳下惠,也不愛男人,問題出在你身上,如果你把臉上的調色盤拿掉,我可能會考慮要不要受你吸引。」

調色盤?他膽敢說她花了兩個小時畫的妝是調色盤!?可惡到了極點!要不是看在有事求他的份上,她真的很想揍扁他!

「我很願意拿掉調色盤,如果你能借我洗手間。」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人生道理她還懂,盡避心里咬牙切齒,她的臉還是心甘情願地露出微笑。

他應該趕她走、應該立刻關上門回屋子,可是他做了件違反常態的事——

「進來吧,你可以把車子開進來。」

嗯?嗯?嗯?

這麼簡單?粗魯的他居然讓她進屋了?她甚至沒提她的來意耶!罷剛他不是還恐嚇著她,說只給她三秒鐘嗎?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已經轉身了。生怕再多遲疑一秒,他就會改變主意,寒苓火速回到車上,開了車緩慢跟隨在他步行的身後。

第二章

回到屋內,在等待的同時,他坐在大廳里點了一根煙,有些煩躁。

到底著了什麼魔?他竟然讓那個女人進屋子里?也許是她那張鬼臉閃著聰慧的光芒、也許是她那雙突然不設防的雙眼,讓他看見似曾相識的感覺、也或許是她不同于其他人的對話,讓他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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