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望有消息嗎?」那日他被月牙兒使毒,癱軟在樹林里,等到他回頭欲找無望時,已經不見他的蹤影。
「禍害總是死不了的。」冷風笑道。「紀州已經送了消息過來,他應該快回到這了。」
慕容雨點點頭,月牙兒倒是沒說謊,蕭望果然是被人救走了,但是……會是誰呢?
如果這個人能解五煞門的毒,那麼對燃日山莊而言,無疑是多了一份助力,至少在跟五煞門交鋒時,就不怕他們使毒。
他得找出那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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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可惡透頂的蠢蛋、山豬……」
月牙兒一邊為自己抹著九蛇膏,一邊絮絮叨罵。
都是那個叫慕容雨的王八蛋,害她紅得像一只蝦子,渾身又痛又癢,還好她的九蛇膏可以治赤蠍粉的毒,否則她要紅上一陣子了。
「痛死了!」她輕輕的抹著自己的小腿,一面恨恨地說。
死慕容雨,她絕對不分一些九蛇膏給他用,最好讓他痛上一陣子,等到他的皮膚開始起水泡、化膿之後,她再當著他的面毀掉九蛇膏,讓他後悔莫及。
她這麼一想,後邊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突然,有人推開了房門,將外面的陽光給帶了進來。
她抬起頭,一看是慕容雨,連忙把九蛇膏藏到身後。
慕容雨關上門,忍著火燒般的疼痛,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來,「解藥拿來。」
「沒有解藥。」
沒有?才怪!她現在的肌膚晶瑩雪白,像是沒經過赤蠍粉的洗禮,說沒有解藥想騙誰呀!
「拿來。」
她一甩頭,「沒有。」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床沿拉起來,「別逼我動粗。」
他猛然的出手,裹住她嬌軀的被單差點掉了,她連忙用另一只手抓住胸前的被單。
「放開我,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慕容而不信的眼光落在床上,那里有著一個圓形的扁盒,月牙兒也發現了,兩個人不約而同彎腰去搶。
終究是慕容雨技高一籌,一伸手就將盒子抓在手里。
「還給我!」
她伸手去奪,他輕松的避開,止不住撲勢的地往前一踩又剛好踩到床單,踉蹌了幾步,一頭撞在門上將門給拉開,整個人往外跌了出去。
沖上前的慕容雨好心的拉了她一把,在她要撞壞地板之前,將她拉了回來,安置在自己懷里。
月牙兒驚魂未定,拍了拍胸脯,「好險。」
要不是慕容雨拉了她一把,包準她跌得臉都歪了。
「小心,別莽莽撞撞的。」
「都是你害的。」她嘟起了嘴,「還來。」
「別想,這怎麼用?」他旋開手上的扁盒,發現里頭有紅白不同顏色的藥膏,火氣很大地問。
「不告訴你!」她彎起手肘,往他肚子一撞,「你開口求求姑娘我,搞不好我一開心,就會告訴你了。」
「要我求你?想得美!」他輕蔑地哼一聲,冷不防她伸手來奪,將扁盒又給搶走。
月牙兒一拿到扁盤,急忙奪門而進,「哼!非讓你的皮爛掉一層不可!」
慕容雨氣得飛身去追,沒想到這丫頭武功不行,逃命的本領倒好。
他不曉得因為月牙兒不會武功,因此池傲霜救了她一套凌波微步,專門用來逃跑的。
月牙兒逃得飛快,三兩下就將慕容雨給甩掉,她七手八腳地爬上花園里的假山,打算由牆邊攀出去。
沒想到一切這麼容易,只是包著被單隨時有春光外泄的危險,害她一邊逃命一邊還得抓著被單不放。
她爬上假山,正高興時,突然听到一聲輕笑,便有點疑惑地回過頭來。
誰知才這麼一回頭,一個身影從不遠處的屋頂上飛下,飛快地點住她背後的靈台穴,她只覺得渾身一軟,登時摔下地來。
慕容雨微微一笑,身形快得出奇,左手一抄,牢牢地將她抱在懷里。
「你好卑鄙,居然偷襲我!」
「喂!文瀾月,你沒有腦袋是不是,居然這種模樣在燃日山莊里亂闖?」她是絲毫沒有羞恥之心,還是根本不認為這是羞恥的事?
她居然不著寸縷,裹著一條大紅繡花被單在莊里亂竄,她自己不覺得太過驚世駭俗嗎?
「你還說!都是你害我沒衣服芽!」都是他害她的農物上沾了赤用粉,否則她才不想裹著這條丑死了的破單。爹幫她準備的衣服也不知暫放在哪。
「這麼說起來,倒是我的錯了?」這個文瀾月渾身上下有一股天真爛漫的味道,叫人無法對她認真的發脾氣。
「當然!」
她雖然被點了穴道,還是一到不怕死的賴皮模樣,讓他啼笑皆非,她的個性真的是這樣吧?看她沒什麼心機,應該真的是這麼笨。
「解藥拿來我就不跟你計較。」算了,看在她挺可愛的份上,他就饒她一次。」哈哈哈!沒有了,不見了,有人倒霉了!」她剛剛逃命的時候,順手把九蛇青藏了起來,現在他一定找不到。
「你藏到哪里去了?」
她歪著頭稍微想了一下,然後笑得燦爛極了。「等你的皮膚爛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告訴你,你說好不好?’
這個可惡而頑劣的淘氣姑娘,他就不相信治不了她!
他把她放了下來,讓她靠著假山而坐,一手抓住她柔女敕的足踝,扯月兌了她的鞋襪。
「干嘛呀你!還不快放開我?」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絕對是不懷好意。
「再不放開,我可要罵人嘍!」
慕容雨伸出食指點住她足下的涌泉穴,緩緩的運氣游走,涌泉穴的感覺敏銳,尤其是他以內力輕輕地刺激她的穴道,令她周身麻癢的笑了出來。
「你干嘛搔我癢?嘻嘻……」月牙兒忍不住笑了出來,想要縮腳閃避,卻又因為被點了穴而動彈不得。
她笑了幾聲,漸漸地覺得難受,身上似乎有許多只蚊蟲同時叮咬,血管里像有成千上萬的跳蚤在啃噬她。
她難過的哭了出來,「你……你是壞人……
好癢……我……快死了……」她哭得可憐,他還是不理她。「東西在哪?」
「討厭,嗚嗚……」月牙兒再怎麼倔強也只好舉手投降,「在假山……下面……嗚嗚……」
「怎麼用?」
「紅……色……內……服,白色……外抹。」
她嬌喘連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點開了她的穴道,模了模她的頭,「乖,這才是我的好娘子。」
月牙兒擦了擦眼淚,很生氣地說;「一點都不好玩!爹爹騙我。」
他說嫁給慕容雨很好玩,根本是騙人的,她不要玩了!
「喂!想去哪?」慕容雨從假山後將解藥撿了回來,正好看見月牙兒又爬上假山。
「回家!」她頭也不回地說。
「干嘛不走門口?」
「我高興!」對喔,她干嘛用這麼辛苦的方法走人?
「喂!什麼時候回來?」新婚第一天她就想蹺家似乎不太好吧,況且她爹還在燃日山莊作客,她回家做什麼?
「不回來啦!」她回頭對他做了個鬼臉,「你這人太壞了,我要毀婚!」
「毀婚?」江容雨忍不住好笑,「你要毀婚該在拜堂之前說吧?」
「我不管!我就是要走,不陪你玩了!」他居然搔她癢,她頭一次哭耶,以前都是她讓別人哭,他怎麼能讓她哭!
這個侮辱太大了!
她頭一甩正想很有志氣的走人時,視線被天空中飄蕩的一只大鳥給吸引了過去。
「那是什麼?」她好奇地指著天上。
他抬起了頭看一眼,「紙鳶。」
「紙鳶?」她疑惑地問︰「好玩嗎?」
「當然。」小孩子的玩意兒,值得她開心成這樣嗎?
「那我也要玩!」她連忙從假山上沖了下來,抓住他的衣袖,「我也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