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 第19頁

彼不得男女接受不親,蕭靖立對將她放到地上,點了她傷口旁的大穴,拔出那暗鏢,掌干淨的小刀將她傷口處的衣裳劃得更大,俯身便將她左胸傷口中的毒血吸出來葉在一旁泥地上。

直到血色己呈鮮紅,他才停下,掏出懷中藥瓶,將藥抹在她傷囗上,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能放心,因為戰青的臉色絲毫未見好轉,身上溫度冰的嚇人。

這毒可怕的地方在于它的滲透力快,而且沒有解藥!

蕭靖臉白的像死人一祥。他知道長安那對師徒一定有辦法,只要他在三日內帶她趕到長安!

迅速抱起戰青來到小三子身前,蕭靖慘白著臉同道;

「咱們洛陽的馬場在哪?」

「就……就在城東,白馬寺前半里處就是了,咱……

咱們剛有經過的。」小三子駭了一跳,忙不迭地回答。

見大哥和小周仍在和敵人纏斗,蕭靖丟下一句︰「她中了毒,我帶她到長安找大夫,叫他們到長安風雲閣來……」話未說完,他已抱著戰青遠去,只留殘聲。

※※※

蕭家在幽州世代從商,也養馬,養的還是一等一的駿馬!

這些馬匹,他們用來運貨,也賣出去賺錢,買家中不乏達官貴族,因為幽州蕭家的馬經過改良配種,跑得快、耐負重,性情又溫馴,近百年來一直有著良好的名聲。這麼多的馬中當然有萬中選一的千里良駒,此刻蕭靖身下的坐騎便是其中一匹。

名為千里良駒,當然不是指它真的一日千里,但至少奔馳起來的速度井非一般馬兒能與之相比就是了。

馬上十分顛簸,但戰青一路上未曾蘇醒,蕭靖懷抱著她,只覺得她身子冷得緊,所幸脈搏仍算穩定。

從午時急馳至初夜,因烏雲遮月,他才讓馬兒將速度放慢下來,侍月兒稍稍露臉,她卻突然醒了。

蕭靖立即將馬兒停下,抱著她問︰「你還好吧?」

「你……」戰青虛弱地睜開了眼,看見他時有些驚訝,她奮力想離開他的懷抱坐直,卻發現自己全身元力,只得就這祥反問他︰「你……在這里做什麼?」

听聞此句,蕭靖幾乎失笑——老天,她就是愛問他這句話!但她的這一句責問著實讓他寬心不少,至少她神智還算清醒。

「你受傷了,鏢上有毒,我帶你去長安找大夫。」他溫言回答。

「什麼毒?」哪一種毒需要他刻不容緩、大老遠的帶她去長安找大夫?戰青不覺蹙起了眉頭,知道自個兒的傷勢大概挺嚴重的。

蕭靖本不想回答,但見到她堅定的雙瞳,半晌才道;

「藍孔雀。」

藍孔雀!

戰青听過這毒,知道那是沒解藥的,她疲累地閉上眼,「我沒救了。」

她不是在說問句,是在陳述;這句話听在蕭靖耳中,頓時教他心痛得難以忍受。

「不,你不會死的。」他俯身在她耳邊堅決的說這,「長安有人能解這毒,他們欠我人情,我以內力暫時將你的毒性壓住了,接下來只要在三天內趕到就行。」

「真的?」戰青重新睜開跟,希冀的望著他,心中不由升起一絲著望。

不想死啊,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想做,還有好多好多的計劃要進行,她要振興潛龍戰家,不只海運要維系,河運也要吃下,她要向世人證明、要向爹爹證明,她戰青是有能力的……

「放心,」蕭靖望著她眼中不自覺透出的脆弱,將她攬得更緊,「我不會讓你死的。」

沒听聞她的反應,他低頭仔細一瞧,才發現地又昏了過去。

蕭靖心一緊,伯她撐不到長安,雖然知道不應該,他仍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聲音沙啞的說︰「撐下去,別在這時候放棄……」

他仰首望向撒去黑紗的明月,暗暗祈求。

天啊,別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心僅的姑娘後,才又狠心的奪走她……

他低嘆一聲,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緊攬著她,隨即快馬加鞭,在月下策馬馳騁繼續趕往長安。

※※※

二里坡

行至二里坡這小鎮,座下馬兒已有些疲累,加上月兒又被烏雲掩去光華,夜黑難行,蕭靖知道不該再強行趕路,便帶著戰青投宿鎮中客棧,哲作歇息,打算天一亮再趕路。

在上房安頓好,小二送來熱茶及洗臉水,並替兩人點上燈,便退了出去。

蕭靖在微弱的燈光下解開她的衣裳,拿干淨的布中清洗她的傷口,並替她重新上藥。她頸下的肌朕十分白皙,和露在衣料外的小麥膚色形成強烈對比,他著迷于她肌膚顏龜的轉換,手指不覺在她胸頸交接處輕撫。

長年在西域炙陽下行走,他自己身上當然也有這般不同的膚免,但他卻從沒想模看看過,再加上男人的皮膚粗糙,不像她的肌膚那般光滑,那小麥及乳白的膚色在她身上看來,就像是兩色翡翠那般細膩柔華、流轉自然,又那麼的性感,教他舍不得將手收回來。不過,他要是再模下去,可能會忍不住褪去她的衣裙,再且若她醒了,見他這般輕薄,十有八九會拿刀宰了他。

蕭靖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冰肌玉膚,卻見她頸上掛著一條紅繩,他好奇的將那紅繩拉出來看,繩端處是一塊半圓的青綠玉玦,上頭雕著一頭活靈活現、張牙舞爪的青龍。

蕭靖手握著那塊玉玦,雙眉微蹙,因那圖形像是被人從中腰斬,看起來應該有另一半才是。半圓形的玉才被稱為佩,難道說這不是玦,而是一塊圓玉中的一半?她為什麼只戴一半?

難道……蕭靖心中突地浮現不安。自古以來人們便常以璧玉作為訂親之物,莫非她已經和人訂了親?

「你干什麼?」戰青突然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瞧見他手里握著自己從小帶在身上的青玉,她奮力撐起身子,一把將那青玉從他手中奪了回來,但因氣衰體弱,整個人又立時往後癱軟。

蕭靖及時襖住她的後頸,不讓她撞到床柱,但見她這般護著玉玦,他心中的不安更甚。

戰青才剛緩過氣來,卻又發現自個兒衣衫半開,雖然該遮的還是有遮到,但酥胸巳露出大半,特別是受了傷的左胸,經過她這祥激烈的一動,那巳松月兌的衣衫差點沒整個落下,她在千鈞一發之際伸手阻止衣料落下,卻無力再撐起自個兒的身子,整個人無法避免地倒入蕭靖懷中。

「你……」她又羞又氣,一手抓著玉玦、一手掩著衣料,想離開他的懷抱又沒力氣,只能輕喘著氣,漲紅了臉,忿忿地瞪著他,「你怎麼可以解我的……」

「戰姑娘,在下無意輕薄,只是你中了毒,我必須幫你換藥。」他低首對著懷中的人兒解釋,鼻端聞到她身上一抹馨香,幾乎讓他想湊上去輕吻她的額際。

戰青明白他並無惡意,這的確是不得己之下的辦法,可她仍是覺得難堪,一口氣堵在胸口,訥訥不能成言,只得撇開頭不再看他。

她腦中迥蕩著他剛剛說的話,猛地理解到地方才曾解開她的衣衫,在她左胸上的傷口抹藥。就這麼突然地,傷口變得無比灼熱,然後那熱度便向外擴撒到四肢百骸……

她身上的知覺忽然變得萬分敏感,感覺到她頸後溫熱的大手,感覺到他另一手攬著自己的腰,感覺到他溫暖的胸膛和穩定的心跳,感覺到她整個人幾乎是躺在他的懷中。

戰青頓時羞紅了臉,立刻使盡力氣想離開他的懷抱,和他保持距離。

她的體溫怎麼突然變高了?藍孔雀該只會讓她身體溫度降低才是呀!蕭靖袒心的問︰「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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