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喜歡啊?害她還一直擔心自己是個覬覦他[色」的大呢,
可他是個蠻子啊!
「你胡說些什麼?誰會喜歡那個蠻子!」任汀瀅嘴上說著,但一顆心卻因了然自己的心緒而蹦跳得更凶。
「是啊!誰會去喜歡一個英姿勃發、器宇軒昂的瀟灑蠻子?更何況那蠻子還不小心看了小姐的嬌軀,卻又以[一場誤會]來帶過,害得小姐難以開口和他成了這門姻緣的心願,只能躲在房里畫意中人、練暗器……這種人真是教人難以疼入心坎喔!」
「小瑤!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任汀瀅羞惱的嚷著。
小瑤不以為意的吐吐舌,「小姐,照我看尹公子只不過是半個蠻子,而且他人又長得好看極了,從他出手就給了你二百雨看來,家里環境肯定也不會太差,這種男人打著燈籠都還找不著呢!」
看了看雙頰酷紅的任汀瀅,小瑤更放大了膽揭起了風。
「我知道小姐對尹公子芳心暗許,與其躲在房里睹畫思人,何不想法子留住他做任府的姑爺算了。」
「小瑤!」
任汀瀅明明就是嬌羞答答,嘴角還揚著小女兒家思念意中郎的甜甜微笑,卻還要故作跳腳的想打人,這模樣看在小瑤眼里,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小瑤連忙閃到房柱後面,嘴上仍不罷休的笑念著︰
「你若再口是心非,過兩天尹公子傷好走人,你就要落得相思無處寄了!」
「啊?」任汀瀅高舉著的臂膀愣了愣,「他……傷好了?」
「可不是嘛!人家楊狀師每天都替他帶來上好的療傷藥材,早在兩、三天前就已經恢復八、九成了。」
「那他……」
[他有沒有問起你,是吧?」小瑤掩嘴竊笑著任汀瀅的欲言又止。
「我才不在乎他有沒有問起我……」任汀瀅的確是想知道他可曾把她放在心上。但嘴上說的當然就非如此。
一個大姑娘家探問意中郎的心意……羞死人了!
「好吧!」小瑤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朝房門外邊走邊說著︰「既然小刀姐對尹公子沒意思……反正尹公子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也不好再留個大男人住在任府里,那等會兒我就請尹公子盡速離開,免得落人口實。」
「不行……」任汀瀅急急的攔下小瑤。
「為什麼不行?」
「呃……因為……」任汀瀅羞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終于讓她想到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因為他是乘坐仇風號而來的,或許他知道狂鷹長得什麼樣,我們必須留他幫我找到狂鷹。」
這些天來,任汀瀅四處暗訪,才發現竟然沒有人知道狂鷹長什麼樣,著實讓她沮喪了好久,經方才小瑤這麼一鬧,她才又想起那個尹蠻子曾說他是乘坐仇風號而來的。
不如去找他問問,一來說不定可以問到狂鷹的消息,二來……
她給了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看他,但可不能承認是想念他喔!
「小姐,」小瑤憂心的皺著眉,「你不會真的要去抓狂鷹吧?」
「當然是真的,五千兩銀子耶!」有錢賺又可以順便報仇,有什麼理由不去做?
「太危險了,這不是一個女兒家可以做的事啊!」
「本姑娘的功夫好得很,你怕什麼?要不尹蠻子那麼大的塊頭,怎麼會讓我打趴在床三還有鐵老三不也教我兩三下就手到擒來?」
任汀瀅對自己的功夫可是自信滿滿,絲毫沒想到鷹和鐵老三都是因為過于大意,才會這麼容易就栽在她的手上。
一個毫無江湖歷練的女娃兒,平時又沒有對象可以練功,真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闖蕩起江湖,做個賞金獵人了?.
「可是……」小瑤仍是千萬個不放心。
「別可是了,說走就走。」任汀瀅起身就往外走。
「小姐,你走去哪兒啊?」
「去找尹蠻子啊!」任汀瀅理所當然的說著︰「要先找到狂鷹,當然是從他那兒問最快了啊!」
「你要抓狂鷹?」
海濤軒的園子里,鷹啼笑皆非的看著正坐在他面前,高仰著下頷、自以為不可一世的任汀瀅。
數日不見,非但沒能讓他減少要她的,反而每當躺在床上時,她的嬌喘吟哦和嬌嬈體態,總會不時的佔據他的腦海。
要不是每日忙于和楊青杉研討著父親遺骨可能的埋葬處,他早就忍不下對她磨人的渴望,非把她抓來降溫不可。
沒想到今日再見到她,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說要抓狂鷹?
真不知該笑她的無知,還是氣她的天真才好。
「你知道狂鷹長得什麼樣嗎?」他將臉向她貼近些,讓她看個仔細,她知不知道她要抓的人就近在咫尺?
「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啊!」任汀瀅嫌他多此一間,沒好氣的抬頭瞪他一眼,卻被他突然貼近的俊臉給嚇了一大跳。
「呃……你別靠我這麼近……」
任汀瀅的警告顯然對鷹產生不了任何作用,他更是帶著危險的笑容將她圈在他和她身後的大樹之間。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知道?」
他的聲音慵懶醉人,讓任汀瀅不知所措的囁嚅著︰
「你……是乘坐仇風號來的,應該看過狂鷹,你趕快告訴我,免得讓別人先找到他,那我的五千兩銀子就泡湯了。」
「你就為了這五千兩銀子,寧願涉險去抓狂鷹?」天!要錢不要命的女人,真不愧為商人的女兒。
「才不光如此呢!」任汀瀅咬著牙,嬌悄的臉蛋泛著忿忿的紅光。
「那個狂鷹不學好,沒事去做什麼海盜;做海盜也就罷了,還跑來和我大哥做生意;和我大哥做生意我也可以原諒,但不能原諒的是他竟然笨到讓官府查到,害得我任家從廣州首富變成如今這副落魄樣。這個不學好的笨蛋,我若不抓他來換點銀子,彌補我任家的損失,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
她的心頭之恨,還真是「深」啊!鷹一時啞然。
看來他該為自己太「淺」的恨意作修正,讓她這麼的恨法,好象有點不太值得,狂鷹應該值得她更多更刻骨的恨才是。
[你別只是愣著不說話,到底要不要幫我嘛?你可別說你不幫……」
見他沒有回應,一個念頭又快速的閃入任汀瀅的腦中,她興師問罪般的直指著他。
[哦!你跟那家伙是朋友?你幫著那家伙害了我們,所以才良心不安的找了楊狀師幫我們一點小忙?然後……」
她倒吸了口氣,瞪大了雙眼盯著他。
「你是不是狂鷹派在廣州城里做內應的?是不是海上沒東西可劫了,你們把目標轉到陸上?說不定你們和官府互相勾結,第一個就從我家劫起……」
「停!」鷹揚手阻止了任汀瀅天馬行空的猜想。
他帶著贊賞的眼光看著她,想不到她真的挺聰明的。
雖然與事實有著些許的差距,但她猜想得八九不離十,事實和她的猜測,的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他的確是藉由官府的力量將任家給「劫」了,差別只在于-除了報仇的快感,他一個子兒也拿不到!
「大小姐,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他必須阻止她繼續猜測下去,否則難保聰明的她不會將他和狂鷹串連起來。
還不到答案揭曉的時候,他還不想失去現有的樂趣。
「我的確認識狂鷹,也知道狂鷹的長相,但是他並不如你想象中的好對付。如果我告訴你去哪里找得到狂鷹,而你貿貿然的前去,別說想拿五千兩,只怕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你太小看我了,難道你還敢懷疑我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