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小樓 第10頁

「我是你相公!」他親她本就是理所當然。

「那又怎麼樣?非禮就是非禮,是你自己說的嘛。要不然下次有人親我,那我是不是要站著讓他親呀?」她不悅的嘟著嘴,「那好,我以後都不回手了!」

什麼?不回手?那豈不是要教他戴綠帽?!

「你敢!」冷如風伸手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抓到身前,掛著假笑的臉湊上前,咬牙切齒的威脅她。

「回手也不行,不回手也不行,你究竟要我怎麼樣?」小樓忿然的問。

「這──」他被問得一時啞口,突然就道︰「你可以看清楚再打!」

小樓听了可火了,「拜托,你們這些武功高強的男人一個個高來高去、來無影去無蹤的,等我瞧清,早不知被人家吃了多少豆腐了!」

呃……這倒也是。

「好吧,那這次算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這下她說話可大聲了。

冷如風一挑眉,「給你點甜頭,你倒爬到我頭上來了。」

「我哪敢啊。」看情況不對,小樓吐吐丁香小舌,立時轉移話題,「現在還是大白天的,你怎麼回來了?」「這是我家,你是我娘子,我不能回來看你嗎?」習慣性的甜言蜜語未及細想就冒了出口,冷如風說完才發覺自己怎麼如此肉麻。小樓頓時心頭如小鹿亂撞,俏臉一紅,低頭小聲地道︰「當……當然可以。」

驀地,琵琶被人撥弄,雜亂無章地響了幾聲,打散了曖昧的氣氛。小樓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原來是冷知靜那娃兒已爬到桌邊,好奇的玩著琵琶的弦。

她這時方意識到兩人周圍還有五、六個奴僕在旁看戲呢,而小胡子的手還緊攬著他的腰,絲毫未有放開的意思。

「你可不可以……先放手啊?」她有點不安的動了動,想退開。

「為什麼?」

「現在是大白天的,這樣不好。」

冷如風見她無措的模樣,知道她不好意思,可他又舍不得放開軟玉溫香,便抬頭對眾人道︰「都下去吧!」

「可是二爺,四大分行的管事們都還在書房等著哪!」平常跟在冷如風身邊的小廝忙提醒著。

「讓他們都先回去吧,休息一天不會死人的。」他揮揮空出來的手,要人都下去,順便也把那小子帶回房里去。

「這樣不好啦!」說話的是小樓。這男人到底在搞什麼?這樣人家一定會認為是她耽誤了他的正事;她原本的名聲已經夠難听了咄!他是不怎麼在意啦,問題是她都已經嫁入了,還要給戚家添上一筆教女不淑的壞名聲……呃,雖然大家早就知道了,可這次事件不是她攪出來的,她才不要背上無辜的罪名。

可惜眾奴僕並未因他的開口而留下,一個個在冷如風有點恐怖的微笑下,加快腳步的撤退。

「有什麼不好的?」等所有人走得一干二淨,他才吊兒郎當的問。

「當然不好,我可不想外頭又傳我誤了大老爺您。」她表面上是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語氣可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別裝了,我可不知你何時變得這樣為我著想。我早想問你,咱們成親前那個瘋瘋顛顛的姑娘跑哪去了?可是藏在這樣文靜優雅的表相之中?」他看著石桌上攤開的漢樂府和擺在一旁的幾本書,不由得又挑起眉,「你識字?看樣子你並不像我想像中那般任性無知,也不像城中傳的那樣瘋狂,對嗎?」

小樓睜著大眼,直言道!「我從沒說我不識字,也不認為我的行為是瘋狂。」

很多事都是他自個兒自以為是,她不過稍加誘導而已。

冷如風對她後面那句話無法苟同,嗤笑著質疑︰「不瘋狂?」

「本來就不瘋狂。如果我今天是男兒身,那樣的行為,還會被人稱做瘋狂嗎?」她輕停了一聲,不屑的自問自答︰「根本不會!如果我是男的,人們不只不會說我瘋狂,搞不好還會稱贊,說是好學不倦!」

冷如風听了她忿忿不平的言論,呆了一呆,過了一會兒才啞然失笑。她說的是,今日若換個男子四處求教,恐怕傳言是正面評價多于負面吧。如此想來,她的行為的確是稱不上瘋狂,只不過他是個女子,以女子而言,他的思想及行為實在是太過大膽了,才讓一般人一下子無法接受。

「除了識字、彈琵琶,你還會什麼?」

「你問這種問題,我怎麼回答呀?」她瞟他一眼,一副他是笨蛋的模樣。

「有什麼不能回答的?」他不懂。

「不是不能回答,是不好回答!要不然我問你,除了吃喝嫖賭玩女人,你還懂些什麼?」

「這──」冷如風正要回答,才發現答案可多了,從騎馬射箭到從政經商,他會的東西一下子還真是數不出來。他回過神來,只好說︰「算了,當我沒問。」

「你要真想知道也可以,反正時候到了,遇上了事,你就知道我會不會啦。」

小樓聳聳肩回答得輕松,然後再度意識到他的手還未離自個兒腰上,只得伸手推推他的胸膛,「喂,你到底要不要把我放開呀?」

「我還有事情要問。」

「你問歸問,手一定要擺這里嗎?這樣我很難站耶。」她不喜歡自己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的模樣,那讓她覺得自己很嬌小,而且弱不禁風。

「是嗎?」他不以為然,不過還是換了個姿勢──坐下,然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小樓勾著他的脖子維持平衡,臉卻還是臭臭的,因為這姿勢讓她覺得自己更嬌小了。

冷如風裝作沒看到她那張臭臉,又間︰「成親前,你為何要誤導我?」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我不想──」小樓心直口快的說出實話,到了後頭才發現不對,趕緊停了口,然後傻笑的想打混過去。

「不想怎樣?」他微笑,眼底卻無笑意。

「喂,你道樣笑起來像只狐狸一樣,皮笑肉不笑的,很丑耶!」

有那麼瞬間,他竟下意識的想收起笑容,但終究還是沒有。那笑容便僵在臉上了;他只得硬撐著道︰「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你不想怎樣?」

「你……」小樓見打混無效,干脆將事情攤開來講,「反正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你也早知道了,成親前我便說過了。沒錯,我是不想嫁你。

因為不想嫁你,所以才故意變本加厲。」

「嫁給我不好嗎?」長安城里想嫁他的姑娘也不少,怎她就特別不一樣,他親自送上門她還不要?

「當然不好!」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為什麼?」他皺眉,心中隱隱感到不悅。想想這女人千方百計的搗蛋,只為不讓他娶她,這下他怎麼高興得起來?知道她不想嫁是一回事,知道地想盡辦法逃避這門親事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問你,哪一名姑娘在知道自己將來的夫婿非但風流花心又小人,還有一海票私生子後,會興高采烈、快快樂樂的嫁過來?何況一進門便要幫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圭女圭把屎把尿,相公搞不好還一天到晚窩在外頭的溫柔鄉里,自己只能窩在這屋子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痴痴的等著相公偶爾的臨幸,大半的青春便葬送在這深宅大院之中……這種生活能稱得上好嗎?」她振振有詞的評論道︰「簡直就是恐怖!」

冷如風再度啞口無言,停了半晌才找到話說︰「我沒有一海票的私生子。」

「你確定?」她很懷疑。

這次他倒是很篤定,「沒有。」他從不玩良家婦女,而花街女子從不會讓客人的種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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