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一下子靠人家這麼近,害她非常不自在。
「你可以喜歡他,但不可以愛上他,知道嗎傻女孩?」約翰突然很認真的對她說。
什麼跟什麼?這些人,總愛把她當小孩,什麼事都要三令五申的!他們究竟是她的誰啊?
綠蘿別開眼,約翰卻把她的臉給轉回來,一字一字的對她說——
「听清楚了,他,不是你愛得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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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點了。
綠蘿醉得一塌糊涂,是被約翰抱回旅店的。
柳寧夏的房門沒關,听到聲音看到人,他從房里走了出來,張開雙臂想接過約翰懷里的女人。
「我抱她進去就可以了。」約翰說。
「已經到這里,不必再麻煩你。」
「一點都不麻煩。」
柳寧夏睨著他,最後選擇找綠蘿的包包拿鑰匙,開門讓他把綠蘿抱進房間。
綠蘿的手還在亂揮,嘴里嚷著還要喝,並且說她今晚喝的酒是世界上最香最好喝的酒……
「你不該讓她喝那麼多的,她酒量很差。」柳寧夏皺著眉,想到她一整天、一整個晚上都跟這男人在一起,還讓他抱她……他的心情就有說不出的郁悶。
他擔心她一整晚,她卻是狂歡了一整夜——和這個男人。
雖然他早上走在前頭依稀有听見約翰約她晚上出去吃飯看夜景,但她卻是一通電話、一通簡訊甚至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這樣把他一個人給落在旅館里,忘了每天晚上的約定,忘了于情于理她都應該要跟他報告自己的行蹤。
「或者更正確一點地說,請你以後不要再接近她。」柳寧夏很輕很輕地說了這句話,說完才驚覺自己剛剛月兌口而出的是什麼。
心,微微一震,像是在安靜的雪地里突然間被驚擾的兔子,帶著莫名的慌。
約翰好笑的挑挑眉。「這不是上司該管及可以管的事吧?」
的確……不是。
連柳寧夏自己都覺得說這種話太不得體,可是,他卻說了,而且說完還不覺得後悔。
「你可以走了。」柳寧夏淡淡地下了逐客令,他沒必要跟任何人解釋任何事。
約翰笑了笑。「我應該可以放心把她交給你吧?」
「絕對可以比交給你讓人放心。」
約翰再次大笑出聲,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今天是她生日,你不知道吧?記得要跟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第4章(1)
「生日快樂。」柳寧夏輕輕地在綠蘿額頭上印了一吻。
他告訴自己,這個吻只是出自于對她生日的祝福,不代表任何意義。
對他而言,這是很自然而然的舉動,不帶任何親密的意圖,而是帶著一絲絲寵溺。
因為她醉了、睡了,他的舉動不會影響到她,所以,他隨著自己的意念就這麼做了。
牆上的鐘,長短針剛好指到十二。
綠蘿睜開眸,恰巧瞧見柳寧夏在親吻她……
「你剛剛在親我嗎?」
柳寧夏比她更驚愕,卻只是鎮定的看著醉眼迷蒙的她。
「你喝醉了,看錯了。」
她一愣之後笑了,伸手輕撫他的臉,直勾勾看著他的眼,亮燦燦的且明目張膽,和平日老是害羞低頭避開他的眼神截然不同。
「我想也是……可是你剛剛真的親了我……我看見了。」
柳寧夏不語,只是盯著她。
「柳寧夏……」
他看著她因為喝太多酒而顯得紅通通的臉,沒接話。
「寧夏寧夏……」她繼續喚著他,笑得好開心。「知道嗎?你的名字好好听,找好喜歡。」
柳寧夏瞅著笑美如花的她,很懷疑她現在是否真的清醒,因為,她這小家伙平時根本沒膽叫他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他跟著應和,不管她現在醒是未醒。
「真的?」
「真的。」
綠蘿又笑了,雙手驀地捧住他的臉,傾身上前親吻了一下他的唇——
柳寧夏一愕,眸色在瞬間變得深濃,在他尚未從這突來的一吻反應過來之際,一雙縴細手臂勾上他的頸,那軟軟的嘴兒又再次湊上,貼著他的唇有點笨拙又有點害羞的吸吮著……
她的唇軟軟甜甜,和著淡淡的酒氣,在他的唇齒之間漫開。
一股久違的悸動在他胸臆之間慢慢擴散,他有剎那間的情迷,卻依然被他的理智所抵擋。
他伸手握住她的雙肩,輕使點力將她推離,她的神情帶點迷惑與失落,很是無辜的望著他。
「連在夢里,你都不會喜歡我嗎?」她邊說著,笑了,伸手又去撫他的臉,一滴淚突然從眼角滑下。「真是個討厭的家伙……不是在夢里嗎?就不能裝作喜歡我一點?那麼小氣干什麼……」
柳寧夏聞言不自覺地笑了,瞅著這小女人可憐兮兮的落淚,說著這麼惹人心疼的話︰-底某個強硬的角落崩塌了,他听見了心底那道巨大的聲響,想裝聾作啞都不行。
他伸手替她抹去淚。「我沒有不喜歡你。」
綠蘿傻傻地看著他,腦子還在發暈發脹,心里也是。
是夢……夢里的他說他沒有不喜歡她。
「你是夢。」既是夢,她不想管了,撲上去,她緊緊抱住他,將臉深深地埋進他寬大溫暖的胸懷里。
好大好溫暖……她昏沉沉的又想睡了……
然後,她真的在他懷里睡去,雙手緊緊纏在他的腰際。
柳寧夏低眸望著懷里的女人,沒再推開她,也沒抱住她,只是任她抱著,等她睡沉了些,他才重新將她輕輕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他回到自己房間,一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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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得快爆掉。
綠蘿醒過來又倒回床鋪上,在內心哀號一百遞,真想賴著不起床。
都怪自己昨天晚上喝太多,因為連才剛認識沒幾天的郝約翰都說她愛不起柳寧夏這男人,她實在太傷心了,真心想大醉一場,真的想大醉一場,所以喝了好多好多的酒,越喝越想喝,喝得她一直笑又一直哭……
然後郝約翰吻了她……
綠蘿陡地用手搗住嘴,從床上彈起來,眼楮睜得大大的,拚命的晃著腦袋,這樣還不行,干脆伸手去用力拍啊拍——
天啊……她昨天被郝約翰給吻了?然後咧?她好像有打人家一巴掌,有嗎?再然後咧?她為什麼沒印象了?只知道自己在昏昏沉沉中作了一個好夢,夢里,她吻了柳寧夏,抱著柳寧夏,久久沒放開……
那……真的是夢吧?
還是……那根本不是夢?
房外突響起兩聲敲門聲,綠蘿起身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正是柳寧夏,他的手里拿著一個杯子,看見她便把杯子遞給她——
「先把這個喝下去,頭就比較不疼了,這是日本人特有的秘方茶,可以醒酒、減輕宿醉的不舒服。」
她乖乖端著杯子,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那個……昨天晚上我是怎麼回來的?」
柳寧夏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會不會太過分了?你來日本不是為了喝酒玩樂交男朋友,而是為了工作,這些你都忘了?」
他難得嚴肅的神情讓綠蘿有點嚇到,頭低了下去,接下來想問的話全都給它吞進肚子里。
昨天……鐵定是夢!她是瘋了才以為可能不是……
柳寧夏看著眼前女人一副自知犯大錯似的模樣,好一會兒,才淡淡的扯唇道︰
「喝完把自己整理一下再出來吃早餐吧,別誤了行程,知道嗎?」
听到他的話,她不禁低頭看一下衣裳亂七八糟的自己,她的頭埋得更低了。
「是……」啊,快丟臉死了啦。
見她的頭越垂越低,柳寧夏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不經意的笑。
必于昨晚她只身跟郝約翰喝得爛醉如泥還被抱回來一事,他的心里終歸是不舒坦,不釘釘她,讓她緊張讓她著急讓她慌讓她亂讓她煩,她又怎會記取教訓,下次變得乖一些、謹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