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愛情 第10頁

「我上樓去了。」德嵐啪地放下筷子,「晚安,小懷懷、芬茵。」

「晚安。」芬茵拚命忍住的笑意卻在說話的時候,失敗的泄露出來。「小懷懷,姑姑頭痛痛,你不可以亂說話啦!」

小懷懷人小表大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媽咪頭痛痛的時候也很嚇人。我知道了。」

「對,對,媽咪也很嚇人。」芬茵忍笑的很辛苦,肩膀不住的抖動。

「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柴洛夫悠哉的起身,和芬茵不同的一點是他分明不想試圖隱藏笑意。「芬茵,很高興認識你。」這回他沒再親吻了,改用微笑,「小懷懷,叔叔下次再和你說小斗魚的故事好嗎?」

懷懷嘟著嘴,皺著眉頭擺出大人深思的嚴肅模樣,卻滑稽可愛,「唔,姑姑今天頭痛痛,那我就把你讓給姑姑好了。可是下次一定喔!你一定要記得喔!」

「好,我一定記得。」

德嵐很想界面反駁這句話,柴洛夫沒權利欺騙一個小孩子的情感,因為她絕對絕對不會讓柴洛夫再接近芬茵母子,就算他會記得──實際上那根本不可能──也沒機會再來。

「我們走吧!」這下子他反而手搭在她腰上,催促著她前進。

為了把他弄出這兒,德嵐不得不容忍他的舉止,在相芬茵說完叮嚀的話之後,她領著柴洛夫爬上小鮑寓的頂樓,回到自己獨居的套房中。

打開門,迎接她的是她親手擺設布置溫馨的小空間。她先讓到一邊讓柴洛夫進屋里去,自己留在後面關上門。

他高大的身影充斥著她小巧的客廳,顯得地方更狹隘。「好了,飯也吃完了你不覺得該是你罷手的時候了嗎?」她急著擺月兌掉他,不希望他有時間融入這個環境,就像他輕而易舉的融入她心中一樣。

「我喜歡你對這個地方花的用心,這個地方是你想在一天辛勤的工作後,歇個腿喝杯茶休息松懈,並且讓你有回了家感覺的溫暖地方,它可以召喚一顆流浪的心歸來。」他回身,不再嘲諷或是半笑下笑,一臉的直奉坦白看著她說。

「謝謝。」德嵐深吸口氣,她發覺自己真的無法捉模清楚他的心思,就像無法捉模的雲彩,他隨時都有新的一面冒出來。他可以像個渾球,也可以像個詩人那麼語帶細致感性。這個人究竟是什麼做的?他有多少性格在其中?除了童頑、狂野、不拘、敏銳與快速反應之外,還有什麼是他將會呈現的?她真的有可能了解這樣的一個男人嗎?還要抗衡他所求的一切?

「我真的讓你很緊張是不?」

德嵐對他的單刀直入用沙啞的一笑作回答︰「我在舞台上見過大風大浪,別擔心,我不會昏倒。」

「我不是指那種緊張。」柴洛夫走向她客廳的小酒櫃,打量起里面的存酒,「你在下面似乎緊張得隨時可以跳起來。你怕我當場捉狂抱住你寶貝的嫂子不放,對不對?」

「我喜歡預設最壞的後果。」德嵐看著他打開櫃門,「別客氣,就當這里是你家好了。」她微帶諷刺的加上。

他從來也沒假裝過客氣。他取出一瓶波本,「有沒有杯子?冰塊?」

為這點小事計較也不是德嵐的個性,她越過他走向隔鄰在酒櫃旁的小吧台,彎下腰取出兩只寬口玻璃杯,接著拿出冰筒來。

柴洛夫坐上高腳椅,輕松的旋開瓶口在杯中灌入琥珀色的酒液,加了三兩塊冰塊之後,他把酒推給了她,自己則舉起完全不加冰的那杯酒。

「祝──祝什麼好呢?」他搖著杯子,子夜黑眸穿過杯身牢牢鎖住她。

「我想不出任何值得慶祝的事情。」

他搖頭笑著,硬是用自己的杯子踫了一下她的,「祝一段全新旅程的開端好了,從今天起你的生活將會大大的不同了。」

「何以見得?」她啜了口酒。

「因為──我出現在你的生命當中,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德嵐一口酒沒咽下反倒狼狽的吐出來。

第四章

「咳,咳。」她嗆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洛夫鎮定的拍著她的背,大手隨便捉起一塊桌上的布遞給她,「來,擦擦嘴。」

德嵐差點看也沒看的往嘴上抹,幸好她在最後一秒懷疑的睜開眼,竟是一條她拿來擦吧台的抹布。

「你是我見過噴酒噴得最漂亮優雅的人,你有考慮改行上台表演喜劇嗎?」他還有膽說,也不看罪魁禍首是誰!

德嵐扔下那塊布,自己起身搜出一盒面紙,這男人無論何時都不可靠。「哈,哈。」她回答。

「從沒有人對你說過像我先前說的話對嗎?」他犀利的笑說。

「世界上的瘋子還沒有泛濫到全都圍繞我身邊的程度,有你一個出現就夠看了。」

「你大可不承認我的話中有幾分真實,真相是不辯自清。」

「沒錯,我非常同意。」真相當然是站在她這邊。

以深忖的眼眸在她身上徘徊不去,他放下酒杯,「假如講得更清楚一些,我要你為我拍一部戲,我想這也是促使你的生活將會截然不同,誕生新面貌的原因之一。」

無疑一顆炸彈猛然在兩人中間爆發開來。德嵐怎麼也想不到是這樣的回答。她以為他會輕佻的開玩笑,重彈享樂的論調或是油腔滑舌自大的說解一番,說什麼他會讓她成為女人中的女人點點點,而他反倒聰明的收起所有的花招,嚴肅沉著的攻她個措手不及。

「我不再演戲了。」她搖頭,輕輕的說。心中隱隱作痛,割舍不開的痛楚向來在這個話題上如影隨形。

「你會演的,就像我進入你的生命中一樣。」

德嵐惶惶的抬眼凝視他,「不。」

「會的。」他微笑,「因為我已經闖進來了。」在德嵐有機會退縮之前他已經一手握住了她,「我在這兒,不是嗎?」

「我發誓不再演戲。」

「為什麼?」他進逼。

「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德嵐蒼白著臉,「那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是『危險思想』劇團的舞台總監,為全劇場的演出負責,未來也將是如此。」

他沉默著。

德嵐知道他還沒死心還沒放棄,因為他還沒放開她的手。

「你怕我對你嫂子下手,不是嗎?」突然地他說。

如雷擊畫過天空,德嵐頓解他驟然轉換話題的意思,她咬牙,「你要把芬茵與小懷懷扯進我們之間來?」

「我只是說──你怕我追求或是去騷擾芬茵,不是嗎?」

「芬茵是個好女人,她不是你常常用過就丟的玩具型女人,你要是敢對她出手──」

「我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洛夫先是打斷了她,繼而又說︰「能讓我有興趣的女人,目前只有你。」

聞言心兒一顫,德嵐強迫自己不要被他的話打動,千萬不能忘記這家伙是沒有原則來者不拒的,只要是個女的──柴洛夫都願意和她們來一場虛情假愛,現在他甜言蜜語,一等到對方真的上當……

所以雖然背地里有點臉紅心跳,但德嵐故意忽視這些感受,瞇起眼來,為芬茵講公道話︰「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芬茵美麗動人且純真有女人味,聰明的男人都會對她有興趣而不是……」

「現在你是在向我推薦她嗎?」他反唇相稽。

德嵐馬上住口。

「我並沒說朱芬茵不吸引人。她是楚楚動人,純真甜美,但她同時也還在愛著孩子的父親。我有一雙利眼,能看得出來那一點。我倒是懷疑你為什麼這麼害怕我會騙得走她?莫非你對我的調情技巧太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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