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護衛 第2頁

「想不到仇雲還有一個這麼出色的弟弟!」人群中的女賓客們,一雙雙美眸自然舍不得從他高大的身影上離開。

仇翼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將他寬闊的肩、堅實的胸膛襯托地格外引人注意,又因為他的母親有印地安人的血統,連帶使得仇翼有一雙深邃漆黑的眼,還有一張堅硬性格的面孔,挺直的鼻梁、方正的下巴,或許稱不上俊美,但陽剛味十足,再加上他一百九十多公分的高大身材,渾身漾著強烈吸引人的男子氣概。

「妳還好吧﹖﹗」仇翼並不理會身後混合著好奇與打量的眼光,他只知道身邊的柳如絮在發抖,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我……我沒事。」柳如絮雙手環胸,強自鎮定,他為什麼要選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出現?早在五年前他離開的那個夜里,她就告訴自己該對他死心了。

他不會知道她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想忘了他,他更不會知道多少次她在夢中哭著醒過來,一

切都是為了他!這些年來,在她想盡辦法讓自己堅強、獨立之後,現在她最不需要的人──就是仇翼!

「妳的臉色很難看。」仇翼注視前方,語氣平淡地開口,再次看到柳如絮的同時,他心中的震撼並不少于她,只是他隱藏得很好。

「不要管我。」柳如絮月兌口而出,隨即懊惱地低下頭,她並不想表現得這麼任性,至少在仇翼面前,她想要表現出對往事不縈于懷的坦然。

仇翼側過臉望著她,柳如絮則挺直背脊努力做出無動于衷的模樣,雙眼眨也不眨地直視前方,她的裝模作樣全看在仇翼的眼中,卻也給了他一個可以仔細注視她的機會。

她知道仇翼在看自己,以一種熟悉又親密的目光在搜尋她,就像是從前……在這樣的注視之下,如絮覺得兩頰隱隱發燙,整個人坐立難安,窘困到了極點,直到她猛然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老天!這是仇雲的喪禮,她怎麼能為了另一個男人的存在而感到窘困不安﹖﹗「仇雲是你的大哥,你應該更專心一點。」她咬牙切齒地擠出這些話,將身子挺得更直了,表現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姿態。

此時,台前的神父正好結束了追思儀式,所有人起身哀悼,柳如絮也松了一口氣地急忙站起,避開他惱人的眼神。

所有的賓客在默哀片刻後,慢慢地步出教堂,柳如絮正想走去向其他人致意,轉過身卻發現仇翼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去路。

「麻煩你讓一讓。」她深吸一口氣,以平穩的聲音說道。

仇翼沒有說什麼,僅僅退後一步算是讓路,他讓出的空間就算是一個孩童也沒辦法通過,柳如絮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心,卻知道如果要通過一定會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這也是她最不願意的一件事。

仇翼偏過頭,挑高一道眉,以眼神問道︰妳到底要不要過?

柳如絮同樣不甘示弱地冷著一張臉,側過身子就要往他身前鑽過,兩個人身子接觸的時間不過幾秒,但她確切地感受到仇翼身上傳來的體溫,還有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就如同她經過的時候,仇翼也聞到了她的發香,還有和溫暖嬌軀融為一體的淡淡香氣,兩個人同樣心中一震!

縱使已經過了五年,卻始終留在心中,不曾遺忘的味道……「小心。」她的腳步一個不穩,仇翼迅速出手,大手穩穩地托在她的腰際。

「謝謝。」柳如絮的臉頰浮現一朵紅雲,垂下眼喃喃道謝,慌亂地想擺月兌他放在自己腰際的手掌。

仇翼緩緩松開手,看著她像只受驚的小鹿從自己的身邊離去。

五年或許是不算短的時間,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消失……***在教堂前送完前來致意的客人後,柳如絮也松了一口氣,她靠在教堂前的梁柱上閉上眼稍事休息;雖然她只是仇雲的未婚妻,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和仇氏相識的人早就已經將柳如絮當成仇氏的一份子,再說,她的確也是唯一和仇雲親近的人。

「妳多久沒有休息了?」隨著男音響起,仇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他的濃眉緊蹙,挑剔地看著她陽光下蒼白的臉蛋。

「我沒事。」她直覺地伸手確定墨鏡是不是還在臉上,不想讓他看到臉上明顯的黑眼圈,自從仇雲出事以來,她還沒能好好睡過一覺。

「妳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他又皺眉了。

「不關你的事。」她又累又難過,根本沒有心力和他斗嘴,側過了身子準備離開。

「我送妳回去。」仇翼一把扣住她的手臂。

「不用了,我搭管家的車。」柳如絮轉過頭,用手指著前面的停車空地,這才發現她早上搭來的車子已經不見了。

「我已經要管家先回去了。」他對著一臉錯愕的柳如絮說道。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甩開他的手,怒氣沖沖地往外走,他以為他是誰﹖﹗在消失了五年之後,忽然又出現在這里,還一臉支配者的傲慢模樣。

「不要胡鬧了!我既然和妳同路,這點基本的風度我還有,無緣的大嫂。」再一次,鐵腕又抓住了她的手臂,他以嫌惡的語氣開口︰「妳要是昏倒在路上什麼的也是麻煩,不是嗎﹖」

「遺憾的是,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同行!我表達得夠不夠清楚﹖」

「非常清楚。」仇翼俯視她。「再過幾個小時,律師將公開仇雲的遺囑,我相信妳也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爭執上面。」

柳如絮只能狠狠地瞪著他,心里明白仇翼所說的事宜;誰也不知道仇雲生前立下了什麼樣的遺囑,卻已經有不少所謂的親戚朋友前來,想在仇雲死後分得一杯羹,此刻怕是已經全部聚在仇家,等著律師公布一切了。

「走吧!」仇翼看到她眼神中的軟化,率先走下階梯,直到他听到身後傳來屬于柳如絮的腳步聲,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她頑固的時候有多麼難纏,卻不想在這種時候和她爭執。

「妳可以閉上眼楮休息一下。」仇翼發動引擎,轉頭看向她沒有血色的面孔,想起了管家曾經說過,自從出事以來,柳如絮都未曾好好休息過。

「我還撐得住,不用你擔心。」

仇翼也不再開口,熟練地操縱方向盤,將車身回轉,駛離了教堂。

柳如絮盡可能地挺直身子,刻意不去想坐在駕駛座上的是什麼人,天知道這有多麼地困難,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她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干爽的男性氣息,這些都在在地提醒自己他不是幻影,而是一個再真實不過的人,仇翼在這里,他真的回到紐約了!

「你為什麼離開﹖又為什麼要回來?」她終究忍不住地開口詢問。

仇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像是將空氣凍結的冷凝器,讓車內的氣溫一連降了好幾度,得不到任何回答的柳如絮忍不住偏過頭,只看見他緊繃的臉。

為什府要回來﹖﹗仇翼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早在五年前決定離開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絕不再踏上紐約這塊土地,在這里沒有人需要他,沒有人在乎他,所以他在五年前決定離開他的出生地,永永遠遠地離開這個不需要他的地方。

「如果沒有他的出生,事情或許還會有挽回的余地,如果沒有仇翼的話……」

他永遠記得這些話,這些在五年前將他徹底打入地獄的殘酷話語。

于是他離開了,選擇了在摩納哥的伙伴們,打算就此度過他的一生;他和摩納哥的棋士團相識于十多年前,他遇到了前來紐約的凱伊和菲利克斯,三個人在不打不相識的情況下成為好友,終而認識了凱伊的爺爺──卡迪羅老公爵,遂成為他的義子之一,更成為了棋士團里代號「城堡」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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