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en︰嘖!听你的語氣就知道事情沒有什麼進展,不要害羞,如果需要我的支持就開口吧!」
「Knight︰NO!」蘭斯洛一秒都沒猶豫就拒絕了,潛意識地覺得昔翩翩一來,事情只會更糟。
「Queen︰你真是無情……」彼端的皇後也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便不再堅持,和蘭斯洛隔著計算機開始聊一些棋士團其它人的近況,聊了約莫半個小時,她允諾會盡快為蘭斯洛查明真相,兩個人這才結束了計算機會談。
蘭斯洛關機,將芯片取出放回手表內,這才到浴室換掉身上已經磨損的襯衫,他肩膀的傷只是皮肉傷,他向服務生要了一些藥水和紗布,三兩下就將傷口包好,重新躺在床上,閉眼思索目前的狀況。
不可否認地,蘭斯洛知道自己已經陷入某種看不到的盲點中,這件事越深入,他越覺得沒有想象中那麼單純,如果茱兒是「魔鬼馬車」的幕後主使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照理說她已經是未來的男爵夫人,日後也會繼承安德烈家,沒有道理會弄出「魔鬼馬車」這件事。還有,老公爵對她的態度也很奇怪,幾次用餐下來,他發現老公爵幾乎不曾和茱兒交談過,就連視線的交集也沒有過,這一點非常地不尋常。
「要讓亡靈停止的方法,唯有不停地流血……」蘭斯洛喃喃念著茱兒曾說過的話。她這段話說得好奇怪,似乎意有所指,還有之前她也說過一些關于馬車上的亡靈之事。馬車上乘載著一些無法升天的亡靈……漫無目的地旅行……唯有不停地流血……復仇?
想到這里,蘭斯洛睜開眼楮,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絲靈光,他跳了起來,表情興奮不已!他怎麼會沒想到呢?那一夜茱兒扮成畫像中的女子,為什麼可以那麼神似,他先前以為那是因為茱兒是演員,精通化妝的技巧,也一直以為那是化妝的效果,可是現在仔細一想,茱兒和畫橡中的麗絲,五官和輪廓都像,還有那一雙紫色的眼眸,如果不是因為茱兒的化妝技巧高明,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們之間一定有血緣關系……
「如果她真的是麗絲的女兒,就是那一場大火中唯一的生還者……」蘭斯洛在原地踏步沈思。這樣子一來,一切混亂無章的點,也就可以慢慢連成一條線;這也可以解釋老公爵對茱兒的奇怪態度。他一定察覺出茱兒和麗絲的相像之處。但,為什麼他還肯讓亞瑟娶茱兒?如果茱兒真是麗絲的女兒,她和亞瑟就是有血緣關系的表兄妹……
這其中,還有什麼秘密嗎?蘭斯洛不想再處于挨打的地垃,這件事,他必須盡快弄明白,茱兒是友還是敵,他現在就要弄清楚!
※※※
蘭斯洛來到隔壁的房間,敲了敲房門卻沒有反應。他想到剛才在樹林遇襲的事件,心中一念,就取出隨身攜帶的瑞士小刀,輕易地將房門弄開。
「茱兒!你沒事吧?」一進門,蘭斯洛就焦急地喚著她的名字。
房間內空無一人,不過浴室內傳出了水聲。過了一會兒,茱兒穿著浴袍從里面走出,兩個人同時一愣,嚇了一跳。
「茱兒?」從浴室走出的女子真的是茱兒嗎?她和畫中的麗絲幾乎可說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同樣的紫眸,小巧的鼻頭,還有兩瓣鮮花般的嘴唇……唯一不同的,就是眼前的茱兒頂著一頭微鬈的黑色短發。
在震驚的同時,蘭斯洛的眼也掃到了茱兒化妝台上的東西,或許可稱為是她變裝的工具……有咖啡色的假發,用來將鼻子蟄高的套子……看來她就是用這些東西將自己化妝成另外一個人的。
「你怎麼可以隨便闖進我的房間?」茱兒強自鎮定。既然真面目已經提前泄漏,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到底是誰?」茱兒的模樣已經給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還是想听她親口說出來。
「我是誰,或是我為什麼這麼做,都與你無關。」她冷哼。
「我只是好奇你要是再進去洗個澡,不曉得會不會變成埃及艷後?」蘭斯洛半取笑﹑半贊嘆道。他對她化妝的技巧佩服不已,一般人都是想將自己妝點得更美麗,從沒見過有人化妝是為了掩飾自己美麗的容貌……她現在的模樣反而更加亮麗逼人。「這是我的興趣,你管不著,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茱兒不悅地開口。照蘭斯洛在見到她的真面目後,似乎是驚艷多于驚訝,也許他什麼也不知道,茱兒自我安慰地想。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想找你下去喝茶。」他淡淡一笑,也不打算拆穿她的身分,至少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看來你比我還像英國人。」茱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覺得蘭斯洛斯乎很能融入這里的生活,有事沒事就看他坐著喝茶,一副閑暇沒事的模樣。
「我有這個榮幸嗎?」蘭斯洛彎下腰,擺出標準的邀請姿勢。
「你沒有!」茱兒抬起下巴,手指著外面,再次冷聲道︰「下次就算你要邀請我,也不要不請自入,我討厭失禮的人。」
蘭斯洛也知道茱兒賞臉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但這只是他退場的借口。再說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也該離開了。
「看在我們今早共患難的遭遇上,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蘭斯洛的腳已經踏出了門,卻又回頭補上一句。
「什麼?」茱兒向前一步,好奇地開口。
「你這個樣子好看很多!」蘭斯洛又露出他誠懇的招牌微笑。
「出去!」砰一聲關上的房門是茱兒的響應。
蘭斯洛輕笑出聲,她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
一直到了傍晚,蘭斯洛才再見到茱兒;因為亞瑟回來了,要他們下去一起用晚餐。蘭斯洛在樓梯上遇到茱兒,她又帶上那頂褐色假發,鼻子也重新墊高,紫色的眼楮閃著亮光,一副他能拿她怎樣的挑釁表情。
「茱兒,親愛的,你今天過得好不好?」在餐廳,亞瑟彬彬有禮地迎上,為她拉開椅子,殷勤地服侍她坐下。
「勒得海堡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用餐期間,茱兒不經意地問起進度。
「沒問題,再給我一兩天,我們就可以住進去了。」亞瑟得意地笑。
這都要歸功于他精明的領導能力,還有雄厚的財力。只要他一聲令下,警察連同鎮民,都願意撥出人手來幫他整頓勒得海堡。
「鎮上的人有沒有提到‘魔鬼馬車’?」蘭斯洛也提出問題,純樸的鄉民對于傳說一事都相當敏感,為什麼會這麼干脆地幫忙?
「這你就不了解了,我們安德烈家在這里是貴族,他們有多少年沒見到真正的貴族了?當然樂于听本爵的調動。」亞瑟哈哈一笑,隱藏大部份的實情。
以前這個鎮上的觀光客絡繹不絕,為鎮上帶來了許多商機,但因為「魔鬼馬車」一事讓旅客都望而卻步,連帶使得鎮上的經濟也受到了影響。現在亞瑟來到這個地方,聲明是來解決「魔鬼馬車」一事,加上給的酬金又大方,鎮民自然肯幫忙,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的。
「原來如此。」蘭斯洛此時才後悔自己一時的口快,問出了可以讓亞瑟長篇大論的問題,一頓晚餐,就在亞瑟無聊的家族史中度過。
棒天,蘭斯洛仍然待在旅館陪著茱兒,不過今天她推說身體不舒服,一整天足不出戶,連帶使得蘭斯洛也只好將時間耗在旅館里。于是他插上計算機和遠在摩納哥的昔翩翩通訊,皇後雖然有孕在身,卻也以此為借口不肯回日本,羽賀龍治對她莫可奈何,只好也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