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猛的氣勢逼近,大胡子一副想要揍人的神色,「段太子你應該向我磕頭謝恩!我救了你的女人。」
段夜涯皮皮地嗤笑著,「大恩不言謝這句話听過沒?大混血兒。」
「沒心肝的家伙。」又濃又密的大胡子之下似乎正咒罵不休。「早知道就讓你損失幾片芯片……」枉費他的義薄雲天。「越太子,你可是堂堂黑幫帝國執牛耳的人物,什麼時候學會女人家的嘮叨了?」「交友不慎。」
望著越潛天玉樹臨風的偉岸身影往山下大跨步走去,段夜涯大喊,「知會火焰一聲,他名下的日本公司需要他偶爾回去指揮坐鎮。」「火焰和他的老千愛妻正在環游世界,那間日本公司的真正總裁又不是他,他管它死活!」
Shit!他詛咒段夜涯的祖宗八代,生出這種專門「嫁禍」于人的太子爺。
柴滄依忍不住好奇地問︰「原來他不是壞人,他是你的朋友嗎?」
「他是我的朋友。」雖然時常斗嘴。「至于他是不是壞人很難界定,他是那種黑灰白道游走自如的人,不過他的身份應該是世俗所認為的大魔頭。」
「怎麼說?」
「他在四歲的時候已經學會拉弓射箭,並且命中紅心,咚曇詞且渙韉納袂故幀5北鸕耐?湫『 諏廢靶醋拋約好?值氖焙潁??言諫倭炙卵?爸泄?涫鹺透骷胰? !?/P>
「這樣的童年不是很可憐?」
「他沒得選擇,因為他的混血兒父親大人乃是歐美的黑幫領袖,人稱國王。他的宿命便是接掌猶如一個帝國的黑幫組織。如今的黑白兩道也得賣他面子,即使是搞破壞的恐怖份子,對于他都是尊敬崇仰加上膽戰心驚的極度畏懼。」「你和他怎麼會是朋友呢?」一個建築工人和一個黑幫教父?好奇妙的友誼。因為他和那家伙都是牛津的高材生,由于越潛天脾氣暴躁且孤僻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他和火焰只好悲憫的和他稱兄道弟,分送一些溫暖慰藉那家伙的枯竭心靈。「回答我的問題呀!」她是好奇小貓,她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有這種仿佛是神話故事的情節。段夜涯緊緊鎖扣她的眼神,眸底盈滿她所心悸的光芒。「‘劫’後相見,我們的時間不該浪費在甲乙丙丁的身上。」她被他瞧得慌了,心湖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的擴散,「那麼,嗯、那麼……」他一副似乎想把她吃掉的態勢……
「荒郊野外不太‘方便’吧。」微微勾勒一抹自我壓抑的淺笑,天知道他多想就地「解決」懷中的軟玉溫香。
她狠狠、狠狠地怒瞪他一眼,表示她對他的極度火大。這色男!
青松里一陣震天價響的喧嘩,幾個人或竊竊私語,或大喊大叫,幾個人如遭雷擊的發怔呆立。
唉!柴滄依無可奈何地看著這一切……
都是段夜涯害她的!
而且他一定是故意的捉弄!
今晚他從山頂帶著她回到青松,當著眾目睽睽,對她嘴對嘴的親個老半天,這已經夠狠了,臨走前他居然還一副宣誓似地撂下話——
「柴滄依,你是我的心肝寶,任何人也休想打你的主意。」
然後她的耳朵立即嗡嗡的嗚叫,周圍的抽氣聲此起彼落。
可他仍未盡興地再度挑撥著,「明晚我來接你共度良宵,乖乖等我。」
對啦,他是瀟瀟灑灑的離開了,可是她卻是下場淒慘!
員工們包圍著她,連聲地恭喜她尋覓到第二春,而且是那麼出色迷人的帥哥。
客人們貝口是議論紛紛,難听的調侃句句听入她的耳里和心上。是呀,她可是個新婚初寡的未亡人,不該和男人太過親近。
至于那些不動不語的「人雕像」,竟是因為段夜涯的男色太厲害了,把她們電得一塌糊涂。
害得現在這一堆莫名其妙的嫉妒、批判的眼光都一一射向她……
「如果他進入演藝圈肯定成為超級巨星。」
萬人迷呢!她低喃著。
「滄依!」
「呀?伶苑。」怎麼連她都陷入迷思中?
葉伶苑的笑容極不自然,「大家閑嗑牙的是事實嗎?你有了情人?」
「不、不是這樣的……」她和他並沒有談情說愛呀,只有三天兩夜的肌膚之親……可這叫她如何說明白,羞死人了。
「你們親吻過了,甚至逾了矩!」
她低下頭,仿佛是個被抓奸在床的不貞女人。
將柴滄依拉到一間空置著的蒸氣房,葉伶苑低嘶,「雖然大哥病筆了,恢復單身的你有權利戀愛或是結婚,但是人言可畏,不能不當心。」
「我曉得你關心我…」
「那男人做什麼工作?」
「建築…」
葉伶苑的眼楮瞠直,「建築師或是建築商?」
這小女孩還真的專挑金龜咧!
「不是,他是建築工人。」
「什麼!」她頭殼壞掉了啊!「滄依,你怎麼可以和一個下階層的男人攪和在一起?」沒房沒車沒錢的男人,再帥也沒戲可唱。
「那是他的工作,工作不分貴賤高低。」不知怎地,她就是很不高興伶苑用這種輕蔑的語氣說段夜涯。
葉伶苑的優雅氣質消失了,她諷刺地譏笑道︰「這種話是唱高調!說好听些,你是清高,實話來說,是你沒有受過人情冷暖!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
「如果沒有工人蓋房子,我們就無屋可住;如果沒有清潔員收理垃圾,大家的生活不是很難過嗎?」
「你這麼為他說話,是不是已經認定他了?你和他相戀多久了?一個月?兩個月?」
葉伶苑的咄咄逼人使得柴滄依難堪地抹上赧色。哪有認定呢?她和他的「開始」是個意外,她對他才沒有暗生情慷……
應該吧!可是心頭怎麼有一股虛心的感覺呢?
「上回我和你說的算了!」千算萬計仍是白費心機。
「財產的事嗎?」她緊張地問著,政鎮生前交代她一定不能違背,龐大的不動產絕對不能落到小叔們手上。
葉伶苑點了下頭,心里頗不是滋味,既然柴滄依都已經和野男人勾搭上了,那麼政里的陰謀不就失敗了。
「看在我們妯娌一場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聲,那男人可能是為了你的遺產而接近你。」
「他不是這種人!」出于直覺,她相信他是擁有傲骨的男子。
「人心隔肚皮。」大哥的財產若是讓個陌生人給奪走,政里一定會氣得腦中風。
「別忘了,他是個小堡人,而你可是青松的老板娘!一旦?蛻夏閼飪櫸嗜猓?槐滄擁吶?θ?飭恕!?/P>
柴滄依不禁皺緊眼鼻,懷疑著向來落落大方的葉伶苑怎麼會講出這樣尖刻的話?
她對段夜涯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而且,他根本沒有表達過喜歡她的話呀,如果他當真為錢與她親近的話,不是應該滿口的甜蜜才對。
即使他為了她,奮不顧身到山頂救她,那些飛龍爬蟲幫的壞蛋全嚇跑了,事後他也只是無所謂地挑眉嗤笑——
「剛好放工,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到山頂吹吹涼風。」
當時她好氣好氣,期待成空的淚濕于眼,雖然也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麼……
所以假使他圖謀的是鈔票,大可以趁這時機狠狠地敲她的竹杠呀!
何況他橫看、豎看、左瞧、右瞧都不像個窮光蛋,雖然他總是牛仔褲和球鞋,但他身上有一抹極為尊貴的氣息。
她想起他那價值不菲的重型機車和高級公寓,也許那是向朋友借來的……對對,一定是這樣的,那個好高好高的大胡子不是什麼黑幫教父來著嗎?
「老板娘?」經過蒸氣房的小湘看見她在神游太虛,不禁大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