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小後娘 第22頁

傻夫君呀!你就是我的幸福!

淨茉對他揚起一朵絕世美麗的笑,這含淚的笑容里釋放了她所有的愛與痛。

但湯羿閻來不及看見她的笑容——

阿莽的拳頭由他身後偷襲,他硬是接下這一拳。

「不!」淨茉驚恐呼叫,掙月兌出他的單手擁抱,並用自己的軀體護衛在他身前,「不許你們傷他!」

「但這狂徒先是打傷雲王爺,現下又起歹念想擄走王妃您啊!」

兵卒們紛紛舉刀高喊,「大逆狂徒!大逆狂徒!」

「退下。」

「雲王妃?」阿莽躊躇著,雖然早已知會有此情景,但是總得做做模樣。

淨茉忽然搶過一名兵卒手中的利刃,將它往自個兒脖頸上貼著。

「倘若你們非要捉他入罪,我立刻自盡。」先他一步到黃泉底下去等待他……

她感覺得到羿閻的灼灼烈芒和深濃的慌懼,但這一回她一定要堅持,因為只有拿她的命來賭他的存亡才有機會啊。

阿莽一副火燒的倉皇神色,「退下!快啊,全部退下!雲王妃的安危第一,誰也不能妄動。」

直到湯羿閻和淨茉相互擁摟的離開雲王爺,阿莽這才放松僵硬的肩頸和脊背。

「小王爺!奴才不負所托,雲王妃和姓湯的火爆丈夫一道走了。」那男人啊,擺冷面孔是一等一啦,不過性子倒是火爆的咧。

紅腫著一張俊容的太陽由布簾子後緩步踏出,他咧咧笑,吃疼的表情卻像是在哭似的。

「湯氏夫妻還是逃不過我這天下第一神算……」不久的將來啦,「的神算功夫吧?」

他早早就算出來湯羿閻絕對會帶著他失而復得的愛妻逃監!唉,他真是個仁民愛民的好王爺。

「小王爺的神算連老天爺也自嘆弗如啊。」一名兵卒拍馬屁道。但是小王爺居然算不出他自己的小災劫數就在今日……

否則怎可能被捧成這悲慘的模樣?湯羿閻每一拳都落在小王爺的俊容上,足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太陽瀟灑帥氣的擺擺姿態,命令阿莽,「派人看著他們兩夫妻,但不得冒犯,必須隨時回報行蹤。」

畢竟,鹿淨茉仍是他的續命王妃,她一定要頂著雲王妃的名義活著。四年後,他將給她一紙休書——

以及豐厚的嫁妝,讓她再一次為湯羿閻穿上紅霞喜衣。

廢棄的宅子是村民口中的鬼屋,對于逃難的人來說卻是最佳隱藏的地方。

湯羿閻和淨茉相依相偎的彼此扶持,他們以鬼屋作為養傷的暫時居處。

事實上,全身瘀傷的湯羿閻如果不是因為波動起伏的激烈情緒,他恐怕早已經昏迷個一日一夜。

將他安置于鋪滿軟草的地上,淨茉到街市以一對耳環換取大夫的診示費用、藥材以及柴火和米食。

她像個溫柔妻子的喂他吃食和吃藥,看著他睡著時仍然堅持著牽握住她的手,仿佛無比恐懼她可能拋下他。

「閻……我在這兒……」傻呵,她早已臣眼于他,怎可能棄他不顧。

況且,如今他深受重傷,就算有十匹大馬也無法把她從他身邊拉走。

也許是發燒,湯羿閻總是夢囈連連,「淨茉……別跳……河水冰冷……別離……開……」

淨茉的淚流了一日,雙眼紅腫疼痛酸澀不堪,可是淚水依然無法止住。

她用雙手包覆住他的左手大掌,微啞的痛泣道︰「對不起!你為我的自盡這樣傷心和自責!我不該讓你受這罪罰,我不好,我太沖動了,你只是個一時被妒忌蒙蔽雙眼的吃醋丈夫呀。」

他的妒源自于他的狂愛難休。而她,婚配予他已是得償所願。即使有冤、有屈辱她都該忍吞下來才是。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們也許就不會彼此傷害了。」

天光漸亮,淨茉守候了他半日一夜。當他蘇醒時,一人眼的即是她目中憂愁關懷的柔芒。

「淨茉。」

「你好點兒了不?」昏迷中的他,勉強的被她權些米湯和藥汁。

他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她,良久後才敢伸出另一手來撫模她蒼白若雪的小臉。

真實的觸模感覺使他緊繃的一口大氣終于吐溢出,「不是幻影,不是我的思念……」

「閻……」他對她的強烈情意令她喜悅,他對她的患得患失更叫她心折。

湯羿閻的心因她自中的柔芒而怦然,但他不免擔憂,「我強行押走你,你享不了王妃的榮貴,淨茉,你怨惱我的霸道嗎?」

「你的確是太霸道了,總是替我決定一切。」她輕輕嬌嗔。

但是她的小女兒嬌態完全瞧不出任何不滿,她已明白他的愛是絕對的霸道,然她願意臣服在他的霸道之下。

「你是為我設想、為我好……」但一想到他把太陽說得那樣惡劣下流,她便忍不住抿唇輕笑,「真的要帶著我去浪跡天涯?如果雲王爺派出殺手或是四面埋伏呢?」

「生死皆無畏!」他可以忍痛割愛,只要她幸福。

但是他寧死也不讓她被那色胚王爺糟蹋!他可以放棄自己的人生,卻務必圓滿她的人生。

突地,他的眼芒一驚晃,淨茉頸子上的細細血痕

懊死的他還是讓她受傷了。

她忙不迭的勸聲,「不疼的,只是被那刀身輕輕抵著而已。」

「或許你的名聲被我毀了!畢竟你是有夫之婦,而如今的我只是一個不相干的野男人。」

你是我的夫君呵!身體上、靈魂上的擁有者。

她把羞意全表現在臉上,這惹憐的嬌色使湯羿閻忍不住吻住她的唇。

女敕幼的小檀口激發起他蟄伏了一年的陽剛,但是他拼命忍著。不能嚇壞她,她是如此的脆弱和膽小啊。

當他安全的藏起她後,日為憑,月為證,他要她成為他的二嫁娘子。

並且是天底下最幸福、最滿足的小熬人。

听著他的喘息,淨茉赧羞的躲進他的衣袍內——

幸好逃監時她慌忙帶走地上的大衣袍,否則赤果著上身的他似乎令人不敢見。

「啊,對了!你的肩臂上傷痕累累,那些可怕的舊傷是怎麼回事?」

他沉默,未置一詞。

淨茉不禁更好奇了,她抬起埋在他胸口上的螓首,期待他的回答。

一刻鐘過後,他發出喉口深處的嘆息。

「當我思念你一回,我就用小利刀割劃上一道傷口。當我悔不當初,當我恨我自己時也劃……」但是失愛的劇痛只有與日俱增,並未減輕一絲一毫。

上的痛苦挨得了,心內的悲傷才是令人完全抵擋不住。

她瞅著他,希望自己不要不爭氣的摔下眼淚,此刻的她好想完完全全的傾訴執迷不悟的永恆深愛。

她主動的輕吻他肩上和雙臂上的每一道傷痕,當他卸去衣袍的時候。

第九章

「你們怎麼可以……」

相擁相吻的兩人同時抬頭,同時震撼的一時沒了反應。

白依依手指著他們,她不能相信的尖罵,「一個是再嫁的王妃,另一個則是磊落男子,這會兒居然像是偷情的奸婬男女!」

「住口。」他不準任何人詆毀淨茉,「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

「礙著你們的苟且惡心事了吧!你真叫我寒心啊。」

整個雲州南北,人人交談的都是雲王妃的真實身份及被一個野男人強行押走的丑事。當她無意中听見野男人的名字和雲王妃的名字時,她差點要崩潰了,她的心智和神思全亂了。

雲王妃居然是她最怨恨、最巴不得從人間消失的淨茉!野男人竟是她名義上的爹爹,她愛得好無力的閻!

白依依哭吼嘶喊,「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所有人唾罵無恥的野鴛鴦!兵卒們全出動了,你們逃不了的,除非你們能夠飛天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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