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門口餅鋪閑暇之余,單忠常會把單奕陽的事說給潤潤听,當然也包括他常常遠赴東北練武的事。
「你和他吵架了?該不會吵著吵著就打架吧?」這丫頭溫良謙和的性子每每一遇上老大就會轉性兒,絕配的冤家。
「沒有。」她一向不喜歡吵嘴,只是他老是要惹惱她。至于打架,她不笨,不想被他那大老虎給弄傷。
他的不見蹤影就是由于那個吻吧?因為他吻了她,所以害臊地躲起來?難道他後悔「不小心」和她纏綿?
思及此,潤潤不自覺地握起右拳。如果單奕陽在場,也許她會無法控制地送他一記粉拳。
單老夫人偷偷覷著,佯裝平淡地說︰「今天你就住下吧,廂房多得是。」四個孫子都是一個樣,各忙各的。
「是的。」單老夫人的慈藹和關愛令潤潤感動極了。
其實單老夫人是另有打算!奕陽那孩子一定是呆在他建造于外的武閣,如果騙他自己生了急病,他不至于棄她于不顧,應該會立即趕回單府來探望一下她這老太婆吧?
或許直接把他打暈,迫令他和潤丫頭送入洞房?生米煮成飯是最老套,最為有用的逼婚方式。
今晚一定會很忙,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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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地微亮著,潤潤習慣早起,她披上外褸走出廂房。
以往她都是模著黑就從被窩里爬出來,因為她希望娘親能夠多睡一會,所以她總是先把灶里的柴火燒好,揉好面粉團。
走過單府後堂的夾道,她踩在鵝卵石地上,兩旁幾株合歡樹遮掩了仍算暗沉的天光。
「元潤潤。」低啞的陌生嗓音響起。
潤潤轉身,驚見一個蒙面黑衣男人。
「你是……」她偷偷地小退兩步。這男人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你怕我?」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蒙著臉見人吧?除非你的臉有傷。」糟!她所居住的客房和大廳、僕役房都有一大段距離。
「你想,我會殺了你嗎?」
「你是什麼人?我記得我沒有和人結過怨。」要有,也只有單奕陽那暴烈男子。
「拿來。」
「什麼?」這附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她拿來自衛防身,她努力壓下恐懼之色,斟酌著應該如何逃過這一劫。
蒙面人冷嗤︰「你那前朝內殿侍衛老爹所交給你的……算是遺物吧。」
潤潤不解,爹娘留給她的是親情的回憶,哪來什麼遺物?她余光一瞄,迅速地往左邊的川堂跑去,心想只要腳步快一點也許就能找到救兵。
「蠢女人。」蒙面人輕笑著,從腰間掏出一片小尖石,準確地丟向潤潤的後頸肩。
突遭襲擊的潤潤踉蹌一陣,腳底下的一塊石頭使她閃避不及而絆倒。這一往前傾使得她的額頭撞上前方的梁柱。一陣天旋地轉,她癱軟倒下。
蒙面人緩緩地走向她。「應該把你帶走,或是直接搜你的身?」
他伸出左手——
一條男人腰帶倏然卷住他的左手!
他匆忙一瞥,迅速地轉移身形掙月兌左腕上捆系住的束縛。當他掙月兌開來,昏厥過去的潤潤已經落入單奕陽伸長的手臂。
「原來你也在?」他錯估了。
單奕陽一手抱牢潤潤,另一手已經出招。他要生擒這個大膽的闖入者!單府有他在,豈容外人撒野,更何況這沒臉見人的蒙面人似乎針對潤潤而來,如果他是采花大盜,哈,受死吧。
兩人的對打在電光石火之間過了數十招,蒙面人明白自己無法以武力取勝,因為單奕陽在顧及懷中佳人之余,竟能夠避開他的鎖喉功。
「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別逼人太甚!」他要的只是那件東西。
「你敢動她,打她的主意就是我的仇敵。」
「原來單大少爺也迷上餅西施,和普通大眾、販夫走卒同一個德行。」冷冷一勾唇,蒙面人縱身飛上屋檐,轉瞬間已經消失蹤影。
單奕陽怔愕了下,他迷上他懷里的元潤潤?是這個樣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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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奕陽把潤潤抱回她昨夜歇息的廂房,將她平放在床褥上,並且為她蓋好暖被。
「似乎,我總是抱著昏迷的你躺上床……」望了她一眼,他轉身走了。
隨後,目睹這一切的單老夫人走進廂房。她搖搖頭,「老大居然沒有注意到我這老婆子一直呆在一旁偷窺,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而不可原諒的是這家伙居然沒有心急如焚地去探望她這「病危」的女乃女乃!他之所以經過那夾道,無非是想往他自己的院落歇息去。
「應該讓他受受罪!一來懲戒他的不孝,再來……」單老夫人想得眉飛色舞,喜不自勝。她掀開潤潤身上的暖被,動手把她的上衣和抹胸一並卸除。幸好沒有驚醒昏迷中的潤丫頭。
那個不請自來的蒙面人倒是幫了個大忙,否則她還在煩惱如何使計呢。
「不過,那男人說的東西是指什麼?」看來她得加派人手保護餅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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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奕陽是因為單忠傳話,告知他親愛的女乃女乃突感不適,要他回單府一趟。
其實他並不太相信女乃女乃病急,那九成九是她編造出的謊言,不過身為人孫,基本孝行不可廢,所以他從他的武閣回返位在單府中的專屬院落。
小睡一會之後,卻沒有往單老夫人的廂房方向走去,當他走入潤潤所暫居的廂房時他才懼地一凜。難道他真的不知不覺地讓她走入他的心房?但究竟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什麼?
如同那個深吻一樣地使他驚駭,他……怎麼會不由自主地對她……
盯著潤潤顫動的羽睫,他想她快清醒了才是,他輕拍她的臉頰。
「嗯……」潤潤微掀開眼。
他停下手,奇怪地發現床榻旁有一件艷色叩小衣。
他傾身將小衣拾起,展開細瞧之後,如遭雷擊似地一動也不動。
蘇醒過來的潤潤仍覺一顆頭極為沉重,她搖搖頭,想把暈眩感搖掉,然後她也呆掉了。
片刻後,她大叫︰「單奕陽!你這色胚!你怎麼可以進入我的房間?又怎麼可以拿著我的肚兜……瞧!」幸好他沒有拿著那片小布把玩。
「你的肚兜?你沒……」穿?
瞪直雙眼仰瞪著他的潤潤驚恐地微張開小口,她雙手抓住身上的暖被,顫抖地略略掀開看,下一瞬,她的面色比雪花還白。
「你、你你下流、卑鄙、無恥!」
「啊!」他無言以對,她是不是撞壞腦子?
他的毫無愧疚之色使她更氣惱,她用力地吼罵他︰「裝蒜啊你!不是你把我的衣服給月兌掉的嗎?我可沒有果睡的嗜好!何況你手中的……的那個……就是證據!」
單奕陽看看她,再看看手中的小衣,他只有一句話。「不要冤枉人!」
「你還嘴硬,分明是你……」她氣哭了,十指由于過度使勁地揪住暖被而青筋暴出。「你,王八羔子!不要臉、不要臉!」
他胸口的慍怒開始勃發。「喂,女人!你以為我是要月兌掉你的衣服好對你非禮啊?你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告訴你,若不是我的英雄救美,你老早被那蒙面人給毀了,他啊,也許會來個先奸後殺!」
蒙面人?對!她想起來了。「這麼說是你把他打跑,然後趁我昏迷,想對我不軌。」
「你听不懂人話啊!」人不是他殺的,干什麼硬要認定他是殺人犯,倘若他真的對她下手……認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