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元姑娘和老板是打情罵俏嘍?」小夏子吃吃笑問。
做餅師傅們一致認同。「能夠使得老板如此發火的女人,除了單老夫人以外就只有元潤潤了。」
小毛子和小樁子聞言不禁笑開懷。「元姑娘也許就是我們未來的大少女乃女乃了。」
單忠笑著點了點頭,他忖思,想必老夫人老早就相中她當長孫媳,否則這鋪子怎麼可能放心交給元姑娘?
這元姑娘可柔亦可剛,的確是克制大少爺的難得佳人。看來,老夫人這個寶是押對了。
他想哭哇!未來的大少女乃女乃竭盡心力地搶救老餅鋪,真是老太爺在天之靈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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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
單奕陽听若未聞。
「惡男、目無王法!霸道、不講理!」
他將一杯水遞上前,「渴不渴?」這女人對誰都溫柔,就是對他一下子溫柔,一下子使潑。
「哼。」潤潤自鼻子噴出氣,用力轉開頭。
「不必再瞪了,眼楮不酸嗎?」他是可憐她罵了半個時辰,才體恤地給她一杯水解解渴。不過
他覺得他也挺自我降格,她罵的對象是他哪。
「假惺惺!你把我的手和腿都綁在椅子上,請問,我怎麼喝水?」
淡掃一下雙手負綁于椅後的她,單奕陽一臉恍悟,他忽地俯低面容,眨眨眼。
「做、做什麼?」他的靠近總是令她緊張,他的氣息使她心跳速度快得像是生了病。
「你害怕?怕我的接近。」
他的笑容十分可惡,而且困擾于她。怎麼有人能夠惡笑得這樣迷人!她惱叫︰「誰怕你來著,你再不放開我……」
「你能奈我何?」單奕陽故意戲弄她,她因為不平和沮喪而頰生粉紅,他仿佛可以看一輩子也不厭倦。
一輩子……他這想法……
潤潤咬咬唇,是呀,她不能打他、咬他、踢他,只能由得他欺負……
氣憤地兩腳一蹬,一個重心不穩,她連人帶椅地往後跌去。
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扶起椅子,並且為她松綁。
「傷到哪里?有沒有磨破皮?」他想劈他自己,居然可能害她受傷。
原本潤潤是想破口大罵,但看他眼中飽含濃得散不開的深情和令她無法抵擋叫人悸動的
懊悔和痛楚……
他拉起她,仔仔細細地察看她是否受傷。
她慌了,一徑的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單奕陽的雙手手肘微彎,成一個圈的困住縴細的她。
她緊張地問︰「你,你又要做什……」天啊!他熾熱的注視叫她難以招架,她擔心自己會跌入深淵,至于是什麼深淵?頭腦暫時昏沉的她無力細究。
「我要……」
瞪著他滾動的喉結,潤潤頓覺口干舌燥。
她的問題在下一瞬立即得到解答——他吻了她!
震愕過度的她驚訝地張開小嘴兒,而這對他是大好機會……他將舌尖伸探進去,霸狂地,卻也滿是疼惜地吮吸著她的蜜津。
糾纏的雙舌仿佛要親密到天荒地老,他盡情挑逗她,以他的熱情和一顆滾燙的心。
潤潤被他的熱烈親吻攻擊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她的頭更暈了。她明白自己很難不去響應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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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
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潤潤不知如何面對單奕陽,幸好他轉身即走,否則她怕自己的窘迫羞赧將全落入他的眼中。
「不過是一個吻。」
但這是她最初的心悸啊!
「哎,不想了,做活,做活,不能讓老夫人失望。」知遇之恩高如天。
潤潤召集了四個做餅師傅們一同商討改良口味的事。
「四老,咱的餅鋪雖是百年老店,但是單一的口味很難開拓客群。而且我仔細想過了,一般吃餅當甜嘴的客人,通常喜歡蘇州的各式糕點,至于大喜和小訂的客人則不一定喜歡咱們的甜豆餡餅兒。」
「姑娘的意思是另外發展出新口味、多樣式的餅糕?」
「嗯。」她為四個做餅師傅各斟一杯茶。「桂花糕、女乃子花糕、澄沙餡、棗餡和糖餡都是江南人喜食的甜嘴兒,光是熬蜂蜜、煉女乃油或是豬油香便可以做出不同滋味的甜餅。」
「極是。」四人異口同聲。
「其實芝麻椒鹽的甜咸餡也別有一番滋味。還有巧果,由米磨成粉所做的面坯人油鍋炸成花朵後再撒上白糖,那是越嚼越夠味的小熱食。」
「用肉和花椒調成餡,在餅鐺上用油煎熟也是不錯的熱餅。」
「黃老的建議極好!天冷時配個茶或是溫壺酒電是最佳口糧。」
一頂高帽子戴下,黃師傅眉開眼笑地說︰「我服了元姑娘你!這麼吧,一切由你拿主意,咱四個人決無二話做到底,為你打水、揉面都成。」
「潤潤不敢勞煩,我們一塊兒努力吧。」她希望能夠做出獨一無二的絕好餅食,如此才能令「北門口餅鋪」這匾額真正地起死回生,並且發揚光大。
而且娘親在世時最喜歡做餅了,吃餅和做餅對她而言都是最溫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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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子、小樁子和小夏子全把潤潤當成崇拜的人。
他們看著她用木模子做出月桂和玉兔形狀的餅兒,口水直流而下。往常店家所販售的通常是刻飾著福壽篆體字的大餅,頂多就是桃子、瓜果和石榴的外觀。
可是她把餅兒做出許多花樣,就像捏面小人似的俏皮可愛,令人想嘗卻又不忍吃下。
潤潤用紅花水、紅棉紙和藍靛做為染料,因此她所揉捏出的玫瑰花餅艷麗極了。
今日,她留了些給大伙兒嘗嘗以外,就提著竹盒到單府大宅去了。
十分的緊張再加上惶惶不安,她等待單老夫人試吃後的評論。
「小餅如嚼月,中有酥和飴。」單老夫人吃了一小塊山楂餅後開了胃,又接連吃著竹盒內的各式小餅。
「這是什麼?甜而不膩。」
潤潤回答︰「菊糕!粟子、銀杏和松仁所做成。」
「比重陽糕來得可口。那麼這個……」單老夫人咬了另一塊餅。
「這是百花搗碎做出的花糕,算是蘇州有名的甜食,不過我另外加入逢草,可誘人食欲。」
單老夫人一邊笑一邊搖搖頭。
潤潤著慌,「是不是我手拙,做不出合你味兒的餅?」
「不不,你甭慌,我這老太婆搖頭的意思,是因為我萬萬料想不到年紀輕輕的你,能有如此巧藝和巧思。」
「是我的娘親教授予我……」十年來她和娘親一同推著小木車四處叫賣小扳點,唉,多麼令人懷想的記憶。
「好孩子。」單老夫人看著潤潤泛起淚霧的晶亮大眼,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當時我只以為你是略懂做餅的姑娘,畢竟你才十八歲!況且我要的是能夠代替單忠掌管
事務的人才,看來你這餅西施內外皆可扛。我真是好運哪!」真正讓她把餅鋪交給潤潤的緣由,其實是那時她所穿的那件男子外袍。
這面貌姣好的小女娃和她那烈性的長孫應該早就認識才是!把他們「弄」在一起,不僅能夠使小倆口日久生情,又可以讓餅鋪有一個盡責的老板,這兩全其美的計謀她可是自己得意得很。
「老夫人……」見單老夫人發著愣,潤潤輕喊了聲。
猛然回神的她干笑了下,隨便問道︰「那個家伙怎麼沒和你一道回來?」
「那個家伙……」姓單名奕陽的大男人是不?呵呵。「他前天就離開餅鋪了。怎麼,他沒回來?又跑去東北練功?」不知怎地她竟然微慌著!討人厭的他離得越遠她不是應該越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