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單府重新舉行風風光光的婚禮。
由于第二次的婚禮鬧出新娘子被挾持的事來,所以這一次的婚禮可是派出大批人力,滴水不漏地保護著。
熱熱鬧鬧的喜宴過後,新郎官走入喜房,分別打賞了喜娘和丫環們。
潤潤掀起紅蓋頭的一角,眼楮正巧對上單奕陽帶笑的深眸。
心慌慌的她放下紅蓋頭正襟危坐著。
他掀開她的紅蓋頭,卸下她的鳳冠,與她對飲交杯酒,吃了子孫餑餑和糖果。
行禮如儀。
他月兌去他與她的衣裳,放下紅紗簾帳。
「娘子,你是我的了!」
他眼中的深情令她動容,「相公,你也是我的了!」彼此相屬是極窩心、極美好的感覺。
「怕不怕?」他笑眯眯的眼神中有著呵護的寵疼。
潤潤微掀羽睫,「相公,你認為我會怕嗎?你會啃了我嗎?」
「那麼,我要開始了。」
她是不怕,可是緊張得不得了,畢竟對于夫妻間的周公之禮她是一知半解的呵。
然而她是全然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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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大少女乃女乃,早。」
「單大少爺,早。」
單奕陽順撫著新婚妻子的發絲,「為夫的表現如何?」
「能說不好嗎?你的火爆脾氣要是又上來……」她可吃不消呢。
「真的不好?」她應該非常滿意才是,她昨夜不是請他「饒」了她嗎
她的相公是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呵!她輕輕捶他一記,羞赧的神情早已明白表示她身為少婦的甜蜜感。
他擁著她,愛意繾綣。
潤潤側過臉,瞅著他左胸上淡粉色的傷痕,心酸的疼惜使她俯下頭親吻這一道愛的傷痕。
「美孫媳得見見長輩了!來,我幫你穿上衣裳。」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日——
他竟然會以這丈夫之態為女人整裝穿衣。
榻邊的抹胸是他昨夜親手月兌下,上頭的牡丹花繡紋嬌艷如初綻。
「這小兜衣好像是兩塊巾布所裁,倒是別致。」他溫柔地系結帶子。
潤潤有點兒羞,雖然她已是他名副其實的妻。「這件小兜衣是我娘為我所裁制的,她要我貼身保存。」
他輕吻她的眉間,「大少女乃女乃的臉好紅,讓我不想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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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潤以單家的長孫媳身份向長輩奉茶、敬禮。
因為她還要忙著將來的全國做餅大賽,所以偕同她的夫君返回餅鋪里居住。
單忠和小紅、小綠也同回餅鋪伺候著。
當馬車停妥,單奕陽扶著潤潤下車,一連串鞭炮聲熱熱鬧鬧地響起。
一身紅艷新婚少婦裝扮的潤潤溫柔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微笑地看著伙計和客人們的開心模樣。
「歡迎少女乃女乃回餅鋪。」小毛子大喊,然後一手指向鋪子旁的兩塊大紅布,布上寫著——
老板和老板娘情比神仙眷侶
全國做餅大賽誰與爭鋒
小夏子和小樁子走到鋪前的橫梁上,上頭的大紅布上亦題了字——
少女乃女乃當家
潤潤的臉色又熱又臊,她看向身旁的丈夫。
單奕陽捏捏她的鼻尖,低低地笑言︰「好哇!你這少女乃女乃可比我這少爺得人心!」
「你會氣惱嗎?這鋪子你不是不在乎?」
「但是見你如此受歡迎,我這個爺兒總是吃酸捻醋。」其實他巴不得他的新婚妻子接下這麻煩的鋪子,要他這武夫一天到晚地忙著一盒不過幾紋銀的圓大餅的買賣,唉,還真是受罪呢。
潤潤用手戳戳他的肩,「那麼這鋪子真的丟給我了?一切由我全權做主?」
「是的,這要倒不倒的餅鋪是你的麻煩了,我們英明的祖母大人不是說了,由你這位大少女乃女乃當家做主!我樂得輕松,往後只管疼你。」
「貧嘴的家伙!油腔又滑調,我好像上了賊船般,你不是個粗率又暴烈的男子漢嗎?」怎麼話里盡是調了蜜似的,不過她的心坎兒的確甜滋滋的,受用得很!
哎!她亦是凡俗的世間女,心愛男人的痴情眼神和憐惜的溫柔蜜語,令她可以為其生亦為其死。或許死在他懷里,她也會含笑流淚。
單奕陽握住她的手,「不可以再老是用手戳我了,要戳,到閨房里,畢竟我是個爺兒,面子必須顧全。」
「哦,對不住。」她眨眨眼,幸福的神采足以和牡丹艷姿比美。「可是如果我忘性發了呢?」骨子里她也很倔,很要強。
他濃黑的劍眉揚了揚,她以為他會對她獅吼咆哮,不想他竟然當眾向她單膝跪下。
「少女乃女乃,請你當家吧,本少爺也是你的僕役之一。」
她急忙扶他起來,「喂,大伙兒都瞪大眼楮看著呢!你不怕有辱你的老板尊嚴嗎?」
他對她咬耳朵,「當個妻奴也是我的樂趣之一。」
「之一?」
「另一個樂趣是和你生個小家伙!」練習最上乘的內力心法早巳讓他到九霄雲外。
恩愛夫妻的親密談話不該無禮地打斷,但是小夏子不但鼓掌,嘴里還大叫著︰「哇!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的感情好好哇!」
一句話使得傻了眼的眾人回神,大伙兒一致拍手,表示祝福道賀。
「今天請街坊們吃大餅,一千盒的圓大餅當做是分喜氣給各位吧。」潤潤說完,圍觀的客人們全都笑不攏嘴。
一位嬤嬤笑得最大聲,「少女乃女乃當家不僅造福鋪子的下人,也讓咱們享了不少好處啊。」
潤潤趁這機會連忙宣告︰「過兩天我會做些口味別致的餅食,還望各位嬸娘和叔伯們賞個光來嘗嘗。」
「這還用說,我們一定來!當然也會多買幾盒餅食。」
單忠指揮著小毛子等人,連同小紅和小綠也不得閑地忙著分送圓大餅給每一個歡喜的客人。
單奕陽帶著潤潤走進鋪子內的偏廳,他先纏綿地吮吻她一記才發言︰「你哦,大手筆!」
「你不會心疼那一千盒圓大餅吧?這是先舍才有得,而且老師傅們所做的餅若是擱久,走了味也是浪費。」
「成親第二日你這位老板娘就算計經營餅鋪的方法,唉,是我的幸或是不幸?」
「相公大人,你少哀怨了。」
「娘子夫人,你要彌補我的閨中哀怨啊!」
「彌補?」她的秀眉挑起,「一整個晚上我都任由你怎麼了你還不滿足?還有閨怨呀?我都沒力氣了!」抱怨歸抱怨啦,她這微嗔的口吻中飽含的是新婚少婦的滿滿幸福。
她忖想,她會不會是天下第一幸福的女子呢?
「喜容好,愁容好,慕地間怒容更好。一點嬌嗔,襯出桃花紅小,有心兒使個乖巧。」這民間小拌曲由他口中唱出來,倒像是與她挑情戲愛似的。
潤潤輕睨他一記,「單老大,從明兒起我要更努力研制新餅,好奪得全國做餅大賽的冠首,這樣我們的鋪子才是真正有救,否則開銷龐大,加上老店肆總是動不動就得整修……」
「我的娘子實在太認真了,難怪女乃女乃老人家放心由你打理,她的眼兒真尖!」然而他的妻子就要冷落他這新婚丈夫嘍,愁啊。
「女乃女乃年歲大了還要煩心龐大家業,你這做孫子的應該盡一份心力。」
「是,少女乃女乃教訓得是!」
「那麼你得和我一塊兒做餅哦?」
「是、是是!少女乃女乃說一,本人不敢說二。」他不必唯唯諾諾,他不必以她命是從,但是他不疼她,疼誰?
暴烈猛獅也有似水柔情的時候,雖然他完全不認為他急躁,易動肝火。
潤潤把手放在他的大手掌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