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嘴少奶奶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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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碑、無墓的泥土下是她雙親魂魄的歸依處。

潤潤和單奕陽雙雙下跪,以手合十行拜禮。

「爹、娘,這男人是我的相公,目前為止他對我仍是極為寵護,你們可以安心了。」

單奕陽不悅地薄斥她︰「胡說!什麼目前為止?是永遠!這一生一世直到生命的盡頭。」

「你發誓?」她故意逗他。

然而他當真正經八百地舉高右臂,「天地為鑒!岳父、岳母大人地下有知,倘使我單奕陽心有二志,定遭五馬分尸、五雷轟頂、五鬼追殺、五世不得投胎!」

潤潤微驚︰「下這樣可怕的重誓?」

「因為我絕不負你,所以再重的誓言我都敢說。」

他的自信令她芳心悸動。

他擁她入懷,「對不起。」

「嗯?」

「當時我錯怪你了!那夜你來祭拜岳父母,我卻像只野獸似地亂咆哮!」

「你還故意和春天親近呢!」她差點氣死、酸死。

「那表示我多麼地在乎你這俏辣娃,要激我吃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起姓宋的與她坐于台階說著體己話,他的俊容不禁拉下。

她戳著他的心口,「我和宋威沒什麼的,要有曖昧,我就不會嫁給你,你呀,不曾溫柔。」婚後的溫柔算是堪堪補償。

「第一次在著火的客棧里遇見你,當時你似乎穿得一身白,那是戴孝的喪服?」

「我自蘇州捧著骨灰甕來到揚州……那一場火幸好無人傷亡,也幸好沒有燒毀我所居住的廂房。」還有,那甕子的硬實材質禁得起摔跌的力道。

他恍然,「所以你才會發瘋地像是要和我拼命,因為那只骨灰甕就在你的包袱內,難怪你不管黑煙彌漫奮不顧身去找包袱。」

「那時候我的情緒太激動了,所以和你大呼小叫,很是不好意思。」對于自己不明理地憎惡他,她一直是矛盾地惴惴難安。

他大量地說︰「反正你的人和你的心都是我的了,既然你是我的娘子,先前的事情不必掛懷。而且你是孝心使然,若換成是我,我一定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她站起身,與他走向夕陽沉下的另一端,地上的暗影相依相偎拉得細長。

「單奕陽,我覺得我好幸運。」

「嗯?」因為嫁予他這麼棒的好丈夫吧,他的嘴角往上輕揚。

「能夠得到老女乃女乃的疼愛是我的好福氣,能夠和老師傅們一塊做餅更是我的運氣,你知道嗎?我打從小就喜歡揉面粉團兒!」

「還有旁的吧?」

「認識鋪子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幸運呀!他們真心地待我好,我只是個賣糕點的小村女,無父無母,無親無戚微不足道,居然烏鴉變身為喜鵲地成為你們單家的大少女乃女乃。」

他的聲音微顫,「就這麼?你的幸運中沒有……」

「最美好的幸運就是成為你單老大的夫人嘍!」小心眼的男人哦。

他擁她更緊,並且狠狠地吻她一吻。

不遠處廢墟旁的老樹下,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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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發釵掉了。」成為少婦所綰的小髻上的玉釵是女乃女乃贈送她的,其價值是千金也買不著的珍貴心意。

「可能是掉落在你老家的廢墟那,我立刻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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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以手挖土的宋威狂囂厲吼。他原以為那條手絹可能被元潤潤埋藏在她父母的墳中。

因為無墓無埤,他挖了一大片地才找到埋葬骨灰甕的真正位置。

「難道元老頭子擔心被他人識破手絹的珍重價值,所以交代女兒把手絹和他的骨灰一起永埋地下?」

愉悅的笑容浮現在他的面孔上,他立即動手打開骨灰甕上的蓋子。

「寶藏一定屬于我……」他的心狂跳。

將手伸進甕里,他搜索著每一寸,然而除了骨灰以外什麼也沒有。

「可惡!」他將甕子翻倒,任由骨灰末灑在泥土上。

為了寶藏,他差一些死在單奕陽的銀劍之下,為了寶藏他狠心鞭打令他動了情衷的元潤潤。

他無法再等待下去!為了尋找元老頭一家三口,他和父親由東到西,由南到北,甚至于往荒蠻異域去。

期間多次是在九死一生中存活下來,多少的歷險為的都是那條手絹。

「寶藏、寶藏!千萬黃金珠寶……」喃喃低語的他突地一凜,抓起一大把塵土往身後丟灑,並且施展絕佳輕功飛奔向另一方。

避閃開塵土揚灑的單奕陽懷疑地想,這個人的側面好像宋威!是他嗎?或是錯看了?

往前走近,翻倒的骨灰甕使他蹙眉,慍怒的火焰在他心間燃燒。

「竟然侮辱先人!」

他蹲下,小心翼翼地把散落四方的骨灰拾捧入甕。

許久,他才將盒蓋緊緊壓上,將其放入凹陷的洞穴中,再用塵土牢牢密密地堆埋妥當。

「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小婿失責,讓你們遭受這般無禮的對待!那個男人我一定會查出來究竟是何身份,好為你們討回公道。」

他磕上三個響頭,「小婿擔心潤潤若知道這事定是難以忍受,所以並不打算告知予她,請恕罪。」

那人為何要打骨灰甕的念頭,是為了仇恨或另有所圖?

他不免要將他和那蒙面男人相對峙的兩回合聯想在一塊,倘若那惡徒的確是圖謀不軌,那麼潤潤不就一直處在危險中,他務必要把他揪出來,以防任何可能的意外。

第九章

冷冬已過,春暖大地。

距離全國做餅大賽已近,潤潤幾乎廢寢忘食地做著各味道的餡料。

半夜三更時她會忽然起榻,直奔廚房揉面蒸炊,為的是想試試用糯米和小麥做成面坯的口感有何差別。

苦的是熟睡中的單奕陽。他必須時時刻刻地陪伴她,以免那身在暗處的歹徒傷害她。

所以他只有極力抗拒周公的邀請。

然而最苦的時候是當他使盡柔情和激情的恩愛招數取悅身下的她,她驟地大叫,讓他以為他弄疼了她,正恐慌自責的當口,她居然告訴他,她想到新口味,將果肉做成甜餡的大餅。

他瞠目以對,懷疑他得了幻听癥。

但是當她甜甜地對他巧笑時,他也只有忍著欲火焚身的疼痛感起身穿衣,唉,苦了他。

這日,他皺著一張陽剛美顏,強忍男兒淚地看向折騰他的她。

「娘子,」他哀求︰「我已經揉了三個時辰的面團了,饒了我吧。」

「可是你不是臂力驚人?你是武術一流的大男人,大英雄啊。」

這頂高帽子一戴,叫他如何再求饒。但這一大袋,像是永遠也揉不完的面粉根本比叫他耍刀弄劍還要累人,他寧願扛石頭扛上六個時辰。

潤潤偏著頭,「不然你幫我打水,井水、泉水和冷溪的水都得打上一大缸,可以嗎?我想試一試不同的水和不同的食材所發酵出的餅衣是否有所差別。」

「當然不成問題。」只要能夠擺月兌這些粘手的面團!

他命令小夏子、小樁子和小毛子守在廚房里供潤潤叫喚行差,另外,他還大費周折地派了幾名鏢局好手護鏢。這鏢物便是單大少女乃女乃!

對于他如臨大敵的謹慎模樣,潤潤無奈卻無法拒絕。雖然老是有著粗獷男人在旁監視不太習慣,仿佛她是被囚禁的罪犯似的,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因為他把她捧在手心里珍愛而喜悅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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