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哪個?舌頭被割了?」
桀森駭凜得咚地下跪,他一邊冒汗一邊顫聲,「胡了變、變變變成白色的了。」
白胡子?桀森在說笑!他手一揮,小嘍羅立刻呈上一面亮鏡。
只一眼,越潛天的殺氣和怒氣立時狂燒沸起,哪一個活得不耐煩的家伙竟然把他的胡子給染白了?!
混帳!他這模樣豈不是成了聖誕老公公!
銀牙一咬,他決定血刃膽敢作弄戲耍他的人。
「誰?自己站出來認罪!」只有死罪,並且立即執行。
大伙你瞟瞟我,我瞟瞟你,沒人敢作聲,甚至是努力的憋氣,小心的呼吸以免殺身大禍降臨己身。
桀森悄悄的退到其中一個大老的身後才敢開口,「皇,會不會是祝小姐?因為只有她……」才能近得了皇的身!
越潛天狠殘著眼,他瞪著桀森半響後,起身虎虎生風的走了。
桀森被主子這一瞪駭嚇得差點口吐白沫、腦血管破裂,他腿一軟跌在地上,無力支撐。
眾人圍了過來,異口同聲問︰「祝小姐是誰?她是皇的什麼人?」
桀森嘴角抽搐,「如果我說了,就準備去和上帝見面。」所以他必須守緊口風。主子不好伺候啊!
第三章
「為什麼把我的胡子染白!」
「我……」他好像要把她摔成兩半!她終于知道混血天魔的極殘名號是如何打響的!
越潛天全身的肌肉緊繃,好幾個小老鼠襯托出他勤上健身房的成績。這只小搬羊已經承認了,他的怒火灼灼的不知燒向何處發泄。
「你用藥迷昏我?」而他竟無所覺!
點點頭,珀茨整個人縮成一小團,可是她沒有被嚇哭,只有與他分離才會使她很沒用的淚沾衣袖。
懊死的!「哪來的藥!下在哪?」
「哲也醫生開給我的安眠藥,我……摻進你慣喝的黑咖啡里。」至于染白胡子的色料則是她在客房中找到的油彩。
很好。他輕看她了,以為她無害,他被她無邪的夢幻眼瞳給騙了,倘使她是敵幫派來的臥底,他立刻擰斷她縴美如天鵝的玉頸,絕不猶豫。
「染白我的大胡子對你有什麼好處?整我?」
「嗯……不、不不!」她著實慌了,不敢瞧他。
他粗魯的支起她的下顎,力道強勁到使她幾乎飆出眼淚。
這小混帳!她的舉動讓他這號稱黑道教宗的皇在大老和屬下們的面前出糗,簡直是折煞他的男性尊嚴和崇高的榮貴大氣。
她圖謀的是什麼?可別告拆他,她只是長不大的孩子氣作祟。
「祝珀茨!」警告的意味濃厚到即使是六尺男人都要畏懼三分。
她瞅著他,久到天荒地老般的恆長。
「我想要……」她勇敢的迸出聲音,「想要你永遠記得我。」
「見鬼!」他詛咒,記不記得她和他的落腮胡有什麼關連?
珀茨心一酸,委曲的輕喃,「至少你會生我的氣,會永遠記得你的胡子被一個叫祝珀茨的女孩給染成雪霜的白色。」這就夠了,她所求的願望其實好小好小的。
痛!他的心口猛地被不知名的什麼給撞擊,連聲音都低啞起來,「你說,你的惡作劇只是因為要我永遠記得你這小丫頭?」
「嗯。」
「為什麼?」為什麼他竟覺得心跳亂了節拍?
「我喜……」喜歡你,好喜歡哪,可是她的聲音消失在喉間。
「你說什麼?」該揍的小丫頭!她再繼續臉紅下去,他無法保證不把她丟上他的床!
沉重的氣壓讓他幾乎窒息。
白蟻正巧闖撞進來,他一見到兩人之間怪異的暖昧氛圍不禁一笑。
「皇,干脆收她當你的禁臠算了,反正二十四歲的你血氣方剛,有個女人慰藉總是妥當。」
「閉上你的臭嘴。」珀珀不會是他的禁臠。她太小,連當他的愛人都還不具有資格。
愛人?!這字眼居然飄進他的腦海?!
睨著越潛天那變化快速的復雜表情,白蟻擠擠眉,又對他眨眨眼,完全的以下犯上,置個人死生于度外。
「嘿,你的胡子一夜霜白啊?好像伍子胥,那是中國歷史上的人物,你一定未曾听聞,我告訴你……」他預備講古。
越潛天打斷他的滔滔不絕。「如果太閑,我可以考慮把黑太子的軍火用量交由你負責。」
他的狂獸窟尚未準備齊全哩,除了美酒還是美酒,至于足以撼動半個世界的軍火槍炮尚在某個遙遠的隱密地方。
「我不閑,真的,我的當務之急是把祝小妹妹送到加拿大,開始她的寄養生活。」
越潛天全身一顫,他憎惡自己的反應。四歲的他已經見識過黑幫槍斗的生死火並,他從來不曾感到恐慌,即使是一人獨闖黑手黨的主陣營。
然而這一瞬他似乎感受到莫名的慌恐,但是不該有,這種情緒波動太可笑了。
不說他從來不識情滋味,不說珀珀只是個小搬羊,光是他和她之間的「沒什麼」便不值得他為她牽腸掛肚。
白蟻走過去,一手接過原本被越潛天箝制的珀茨,他很善良的再廢話一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真愛難尋唷!」尤其是太難愛人的皇。
「滾。」壓抑中的殘戾叫人膽寒,比屋外的零度C以下天氣更冷。
皇的命令誰敢不從,除了死人以外,白蟻還是活人,所以他只有恭恭敬敬的帶著珀茨一起滾。
被他拖向屋外的珀茨留戀的將眼光停佇在越潛天的眉眼之間,她無聲的泣求,求他別忘了她,雖然他們什麼也沒有。
望著被白蟻踢上的門,越潛天的絕冷神色不復見。
珀珀眼中的眷戀不舍叫他心疼,也叫他迷惑于他的感情,他不可能愛上她吧?她並不是艷麗的美人胚,堪堪稱許的只有她那一雙水清透亮的幽眸。
偏偏他大概永遠難以忘懷她的眼楮了,最氣惱的是她的臨去秋波——我會永遠、永遠的記憶著你。
可惡的珀珀,她竟然用這般魔魅的眼神對付他,存心令他的記憶中也永遠有她!他思忖,他應該能夠抵抗吧?應該。
兩年後
十二鷹幫吃下無數個大小幫派,勢力的觸角延伸到世界各國,已過世的國王的光環完全「加持」在越潛天的身上。
皇這個字代表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威。
這一日,十二鷹幫史無前例的清場,樓高二十九層的大宅只有安全人員進駐,為的卻是個不成理由的理由——越潛天念牛津時候的兩個死黨擺下的大架子!
他們需要安靜,連太多人類的呼吸也不能忍受。
「焰,你的‘S’財源廣進吧!」越潛天問吸金大王。
「托你的福。」黑也焰抽起雪茄,他笑睨著他,「越二太子,你所派遣的白蟻先生十分好用。」不但提供軍火,還外加額外的跑腿服務。
一旁打電玩打到很爽的段夜涯涼涼的諷刺,「白蟻最適合的職務是掌管賭城,他那張鬼看了也要吃驚風散的尊容比他的寵大軍火有效得多。」
「焰,你的荷官不缺吧!需要的話我可以派人去支援。」越潛天伸展長腿,慵懶的隨口聊聊。
「如果我要在台灣開設賭場,清柱的量求可得傷腦筋。」
「叫三太子去,免得他整天開設公司,找你我當人頭總裁。」
黑也焰笑了,下顎的深溝極具魅力,幸虧沒有女人在場,否則又是口水幾攤。
段夜涯可委屈死了,「喂喂!講個道理好不好!我的科技公司哪一間不賺?只是借一下兩位的名諱,每年的分紅可是天文數字。」
越潛天眯著眼惡笑,「段太子爺,你向我借資的一千萬美金尚未償還。」
「嘿!我是個建築小堡,不像兩位財大勢大,只手可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