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鑽石女 第4頁

童賀一肚子的氣,「我們島主擁有軍隊,武力勝過這台灣小島數十倍,干脆命令突擊隊飛過來好好修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斑節置若未聞,只一逕的致歉,「葑,是我疏忽,忘了告訴你,君迷火打從四歲開始便練習柔道和跆拳道,她的中國百家拳術可是經過認證的,而且她是連續七年的女子劍道亞洲杯冠軍。」

護主心切的童賀直跳腳,「高少爺,你怎麼Lose掉這麼重要的訊息?」

委屈呀!「我哪里料想得到君迷火會因為男人的搭訕而下這麼狠的手?」原以為頂多是一耳光的「回禮」罷了。

「那個女總裁自以為很了不起嗎?哼!島主的槍法和箭術才是無人可比。」

「對哦,葑,你的柔道不也是三段了,怎麼會被她整得這麼淒慘?」

童賀忍不住搶白,「一定是那個冰呀火的女人使出什麼勾魂伎倆,況且島主一向尊重女性。」

「更正,不是尊重,是疼愛啦。」高節自得其樂的哈哈大笑。

床上的「病人」段子葑決定下逐客令。

「你們兩個,用走的用爬的都行,立刻離開我的視線。」

「是,島主。」童賀不敢稍怠,他是鼎鼎有名的忠僕。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況且只是要他閃一邊去而已。

斑節也連忙離開總統套房,誰叫子葑即將投注三千萬美金,提振他的公司行情,金主是不可得罪的。

總算安靜了。

望著左手腕上的繃帶,微微的笑意爬上他的眼眸,竄入他的骨髓里。

「君迷火,你令我又愛又恨。」

誓在必得的決心已熊熊燃起,就算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他張開左手掌心,直直凝視正中央的那一個朱紅色的半心形胎記。

一半的心。

他手掌里的心只有左半邊,必須另一個右半邊的心才能補足完整的心型。

與生俱來的烙印仿佛是個咒誓,然而這意味著什麼玄妙的魔力嗎?或者是不可違抗的神力?

他仍依稀靶受得到昨晚的奇異觸感。

當他與她兩手相貼的那一剎那,是電光石火、山崩海嘯、天旋地轉都難以形容的震撼。

攝魂吸魄啊!

神秘的牽系似乎正要引動。

他期待著!

***

輕輕的以左手撫模右手的手心,君迷火的心跳又急又猛,那種邪怪的感覺仿佛再一次重溫,再一次攪亂她的心湖。

她摔了他,並且扭傷他的腕骨!

她喜歡練武,但是她不是暴力狂,雖然她的脾氣較一般女子壞了些、烈了些,也冷絕了些。

形諸于外的她有各式樣貌,公司里的君迷火冷寡冰寒,是個工作機器。商場交鋒的她俐落絕悍,氣勢如天神、如冥王,連老狐狸也懼畏她幾分。

兼職的她則是瀟灑意態,不自知的攬獲同性的芳心,當然也不可避免的讓那些芳心一顆顆的破碎,欠下「孽債」。

應酬聯誼的她就不一定了,有時淡然得生人勿近,有時又禁不住的想調皮一番,她喜歡瞧瞧那些統挎子弟的蠢動模樣。

昨晚的晚宴便是如此,她放意擺出妖嬈的浪蕩風情,反正只是無傷大雅的調劑罷了。

然而她卻遇到了他,段子葑,一個出色得毫無瑕疵的美男子,一個大言不慚,要她委身于他的驕狂男!

無法自欺,她的確差一點點便對他一見鐘情。

幸好差了那麼一點點!

然而就算是一見鐘情又如何,不過是荷爾蒙的干擾,雌激素一時大量的分泌,算不上什麼,是不?

但是盯著手掌正中央的那個胎記,她竟然恍惚怔仲了。

她掌心的朱紅胎記十分特別,半心型的痕色仿佛是包含了幾世的愛戀,天荒地老的依眷不舍。

可是缺了左半邊的心……為什麼當她的右手和他的左手相貼的時候,她會有種五內俱焚,頭隱隱刺痛的感覺呢?

難道他懂得妖術?

唉,她真的不是故意扭傷他的腕骨,也真的沒想到自己竟會摔了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半心胎記的錯!

任何正常的人都會被突如其來的燥燙感嚇住的……驚覺自己竟然耗費一上午的寶貴時間思索昨晚的人和事,她不禁氣惱。

「君迷火,你如果再花一滴腦汁在那瘋子身上,我將唾棄你!」

但是這個「我」和這個「你」卻是同一個人。

好吧,出口己唾棄自己吧,誰叫自己不爭氣的被那邪情的男人嚴重的顛覆心緒。

***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射啥?鬼嗎?

童賀咕咕噥噥,「花非花大酒店和霸非霧大賭場!那個女總裁實在是不務正業。」配不上他英姿煥發的島主。

苞班之一的高節長舌道︰「還有春夢大舞廳和朝雲情婦訓練所,剛剛開張不久。」

段子葑的濃眉挑也不挑,「都是她的副業?」

「對。」

童賀十分不以為然,「那個女總裁的精神狀況一定有問題!傲絕可是台灣的十大企業體耶,干什麼去經營嫖和賭的副業!」他不想要這麼「與眾不同」的島主夫人啦,簡直是糟蹋他最崇拜的五大島的共主。

毫不理會童賀的痛苦和哀傷,段子葑和高節昂首走入花非花大酒店。

苞在後頭的童資仍是口中念念有詞,「島主也不想想自己的左手腕還包著繃帶,居然迫不及待來泡馬子,而且還是在這種聲色場所。」一定會招來許多注目禮。

丙不其然!

他一踏入花非花寬敞的大廳,差點就讓那數十雙嚇死人的眼光給吞沒——不過,對像不是他,是他那風靡眾女的帥島主。

吱,那些酒家女!

「你好,第一次光臨嗎?」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突圍」而來,「我姓金,小姐們稱我金大班。我手下的小姐應有盡有,包君滿意。」

段子葑只是嘴角一勾,數十道暈醉似的抽氣聲立起,他微微俯下首。

「金大班?原來白先勇小說里的明艷女性真有其人。」

這一褒獎,金大班立即笑得前俯後仰,花枝亂顫,眼淚和口水不可遏抑地狂飆。

「哎唷唷,你真是愛說笑。」

「知道是笑話就好。」童賀氣悶地哼了一聲。

「呃,呵、呵呵呵。」金大班尷尬的連聲笑著,客人至上啊,即使說她是母豬她也只有陪笑的份。

斑節打圓場,「我們的童董是標準的冷面笑匠,他絕無惡意,只是幽默了些。」

「呃,幽默、幽默。」

四周不知何時已圍上好幾圈的人潮,害他們無法前進,除非把她們全打暈。

童賀氣呼呼的揮舞拳頭,「你們這些酒家女從沒見過帥哥嗎?一個個眼楮都抽筋了啊!」

他很氣,真的很氣,們的眼光正在對他的島主非禮,他敢打賭,她們一定想下藥迷昏島主,好強暴得逞。

「童賀!」段子葑斜睨了他一眼。

滿月復辛酸與委屈的童賀把嘴巴抿扁成一線,噤聲不語。島主是他的主宰,也是信仰,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何況只是要他閉嘴而已。

段子葑俊眸深深的凝睇金大班。

「請給我們一間包廂,不必小姐。」

「呃,好。」噢,殺了她吧,她快要沉溺在如斯「痴情」的眼神之下了。

***

童賀大叫,「不是命令不要酒家女了嗎?當我的老板說的是屁話啊!」

金大班拚命的哈腰鞠躬,對于身後尾隨她而來的這一串「肉粽」,她也無可奈何。

這年頭,上上等的男色人人搶。

「這瓶酒就當是我的招待……」

童賀狂吼了,「廢話,一瓶軒尼詩XO一萬兩千元,你們搶錢嗎?開瓶費八千,冰塊一桶兩千,吸血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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