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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班,沈愛君就直奔阿寬的破公寓。
昨晚她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而且兩個人又激情,以致她沒看清楚他公寓的模樣。今天她來,他已經出門了,所以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這才明白原來他的公寓小遍小,還收拾得滿干淨的,不像一般男人的住處,大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阿寬卻將住處整理得一干二淨。
咦?他是一個人住嗎?
這麼干淨的地方會不會是別人幫他整理的?
沈愛君突然懷疑起阿寬,畢竟,他長得不錯,體格又好,最重要的是,的技巧很好,應該有不少女人像她一樣識貨才是。
哎呀!地想哪里去了?如果阿寬有女朋友,那也是以前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是她不是嗎?
沈愛君把去超市買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冰在冰箱里。
這才發現到阿寬的冰箱里有很多煮食,有魚、有肉、有青菜,他的冰箱里甚至有鮮女乃跟吐司,還有草莓、花生醬。
嗄!他真不像是一般的男人!
她一直以為單身男子對吃很隨便,才會一下班就趕去超市準備一些食物;沒想到他冰箱里冰得比她準備的還齊全。
難道真有個女人在?
沈愛君不信,但她還是像只警犬一樣,把阿寬的屋子里里外外嗅了一遍。女人對味道最敏感了,這個屋子如果有別的女人待過,她一定會知道。她里里外外搜了一遍,這才笑逐顏開,因為阿寬的屋子里別說是女人的衣服了,就連女人的一根頭發都沒有。
吁──她松了一口氣,隨即想到,不對!她昨天晚上才在他的房里睡過,為什麼他的屋子里連她的味道都沒有?!
這點她非常介意!
沈愛君再找了一遍,才看到他櫃子里收著一組干淨的床單、枕頭套。她拿起來聞一聞,有陽光的味道,是他今天洗的!
嚇死人了,這個男人是有潔癖嗎?她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是愛做家事的;而阿寬竟然把屋子打掃得干淨之余,還洗床單、洗忱頭套,莫非
沈愛君的心里不禁一驚。
他想掩飾她來過的事實!
瞧!他明明知道她沒有盥洗用具,但今天早上他那麼閑,也不去幫她準備一份,害她還得自己買回來了。
而在看到他把她來過的跡象清得一干二淨,這樣她怎麼好意思把自己的牙刷、毛巾擺在他的浴室里?
沈愛君手里捏著從超市買回來的盥洗用具,心里還是忐忑不安。她想了想,最後匆匆忙忙的換套便裝,偷偷的跑去阿寬的工地,想看看有沒有野女人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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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寬,你做壞事了喲!"
"什麼?"努力工作的阿寬不明白同事說的話。
"喏!你看。"工人把嘴一努,偷偷的撇向工地一處陰暗的角落。"你女朋友在那里偷看你很久了。"
像個小偷一樣,鬼鬼祟祟的,她以為沒人瞧見,卻不知道除了阿寬,其他人都看到了。
"工地又髒又亂,蚊子又多,你們小倆口要是有事,就在家里好好的講清楚,人家女孩子細皮女敕肉的,你讓她在那里等,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連憐香惜玉都出籠了!阿寬知道他再不快去處理,只怕這群人待會兒會連唐詩三百首都拿出來現。
自從沈愛君那天來過之過,工地出現了一種詭異的現象,那就是──大家都變得很有氣質,連常听見的台灣國語也少了很多。
阿寬趕緊用小跑步的跑過去。
啊~~天哪!他怎麼來了?沈愛君想躲都來不及,只好把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像是見不得人一樣。
最好阿寬沒認出她來。
"你在這做什麼?"
啊!幻想破滅。沈愛君在心里飲恨,抬起頭,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嘻嘻!她自認為這笑容是天下無敵,足以迷倒眾生,而最好的狀況就是把阿寬迷得七葷八素,然後他的腦袋中一片空白,這樣她就解月兌了。
「怎麼笑得像白痴一樣?」他伸手打了她的腦袋瓜子一下,有點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什麼?白痴?怎麼會?」她抗議。
他不理她。」你怎麼會來這里?」
「不行嗎?莫非你在等別人,不方便我來?」她多疑的個性一下子全跑出來。
她知道她這樣就像是妒婦一樣,很不好看,但她卻控制不住滿滿的酸意。
他罵她神經病。「這里蚊子很多。」
咦?他這言下之意是在關心她嗎?
沈愛君馬上轉怒為喜,開始吃吃的笑。
「你到底想干嘛啦?」一直吃吃的笑,什麼也不說,他伸出手,裝腔作勢又要打她的腦袋瓜子。
沈愛君趕緊護著頭,躲著他問道:」你今天洗床單了?」
「唔!」他點頭。
「為什麼?」
為什麼?這是什麼蠢問題?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而她則是一副很想抓他把柄的表情。
阿寬是不知道沈愛君的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她好像真的很想知道他為什麼洗床單的樣子。
唔!雖然這里人多嘴雜,講那種事似乎不太好,但為了不讓她苦惱,阿寬還特地壓低嗓音,悄悄對她說︰」我們
昨晚流了一身汗。」這樣她懂了吧!
她是個女孩子,怕熱又怕臭,他趁她出門的時候把床單、枕頭套洗一洗,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問的。
原來是這樣!
沈愛君當下笑咧了嘴。
他這才松心。「心滿意足了?」
「嗯!」她點點頭。
「那還不快回去,等著喂蚊子喝血啊?」他掄起拳頭要敲她頭,她則快快的跑回家去,而阿寬一個人回到工地還被人笑。
「昨晚流了一身的汗!嘿嘿嘿!」
嘿嘿嘿…;.
阿寬懶得埋他們,他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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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愛君跑回阿寬的公寓後,趕緊把她藏在床底下,本來不想讓他看見的新買牙刷、毛巾給拿出來。
牙刷放在同一個漱口杯里,跟他的牙刷排在一塊;而毛巾也吊在他的旁邊,與他的相依偎。
沈愛君為此還特別站在那里傻傻的看了十五分鐘,且臉上一直掛著吃吃的笑,她一直等到她肚子餓了,才放棄做這種類似笨蛋的白痴行為。
她用他的廚房替自己煮了一碗面,再用他的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的澡,他的屋子里連個電視都沒有,不過打開窗,倒是可以看到天空。
咦!這里竟然看得到星星耶!
沈愛君很驚訝,跑到窗戶邊看個仔細。
真的是星星耶!
啊!好美喔!她喟嘆了一聲,剛剛找不到電視看的失望情緒一下子掃空,她就睡在客廳的地板上看星星。
涼涼的風吹進來,今晚的夜好迷人……
沈愛君閉上眼楮,直到快要睡著前還在想著,阿寬的窗前空蕩蕩的,要是有個風鈴有多好啊!
唔~~對了,她上次去東京的時候買了一個風鈴,改天記得帶來掛在阿寬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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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寬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愛君一副睡死了的景象。
"就這樣睡在地板上,也不怕著涼。"他用手推她,叫她上床去睡,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累了還是怎麼地,竟然不管他怎麼叫,她都還能繼續睡。
"唉!"阿寬嘆了口氣,很認命的抱起她。
而她則是偷偷的笑了。
"我看到了。"她以為他瞎了啊?看不見她抿著嘴角、強忍住笑意的蠢模樣。
"下來。"他放開雙手,她則像只無尾熊似的攀在他身上。
"不要。"
"下來。"
"不要。"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你這樣不累嗎?"她偷偷張開眼,兩個眼楮眯成一條縫偷瞄他。"你跟我在這里耗著的時間,夠你抱著我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