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總機被挖角的嗎?
「那個……」她想問個清楚。
閻傅廣卻一句怒吼,「快打!」
嚇得小總機趕緊撥副總手機︰091l—745XXX——
和弦鈴聲響起,裘心染人正在地下室的停車場,還沒離開公司勢力範圍,她看了來電顯示一眼。
「怎麼不接電話?」楊仁寬就在她身邊,見她拿起手機卻不接,覺得很奇怪。
「沒事,是公司打來的。」她明明已經交代部屬不準他們打擾她的,怎麼又打來?
「或許是有重要的事。」他說。
裘心染心想也是,要不,他們不會這麼貿貿然地打擾她。
「接吧!反正我也不趕時間。」他給裘心染一個笑,而且還做出姿態要等她的模樣,而他都不介意等她了,那她——
好吧,接吧!
裘心染閃到一旁去接手機。
電話接通了,她才「喂」了一聲,話筒那端便傳來怒氣勃發的質問︰「你現在人在哪里?」
是閻博廣!
他竟然追到公司里來了!
裘心染看看左右,很怕他突然出現……雖然這個動作真的有點蠢,因為他既然用公司的電話打來,就意味著他人還在公司里,但下意識她還是怕,怕他神通廣大,怕他下一刻就出現在她面前。
「你人在哪里?」他再問一次,聲音一次比一次冷凝。
「我人在外頭。」她騙他,其實她人還在地下室停車場。「你干嘛?我又不是人犯,你犯不著一副質問犯人的口氣質詢我;我不是你養的小拘,沒必要連去哪都跟你報備。」她說。
裘心染實在佩服自己,她明明被他嚇得要死,卻還能維持這種冷淡的口氣潑冷他的怒火。「你找我干嘛?」
「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你沒打電話給我。」
「我有。」
「你沒有。」她一口咬定,是因為她只有這個法子可想了,所以,她不允許自己的口吻有著一絲絲的遲疑。
她不能坦白告訴他,她現在不想見他,因為……她有把柄在他手中,她怕她稍一不慎,要是激怒了他,他便將她的不堪公諸於世。
「我現在趕著出門,你還要浪費時間跟我討論這種沒有結論的事情嗎?」她口氣咄咄逼人地問他。
閻傅廣雖火大,但卻拿不出半句話反駁她,因為她斬釘截鐵的說了,她根本沒接到他任何的電話。
好,他信她。
「我要見你。」
「禮拜五晚上。」
「不行!我現在就要見你。」
「我很忙的,先生,我不是你,沒你那麼好命,不用工作就有飯吃。」她拐著彎告訴他,她在工作;但裘心染不知道的是,楊仁寬就在她後頭,他听到她的對話,大概猜到她在跟誰講電話。
那無非是在跟他那個同個父親的異母兄弟講電話,而且,照裘心染的對話听來,他那個弟弟好像還真的挺在意她的。
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一抹精光閃過楊仁寬的眼瞳,他心里有了主意,而後他撥了通電話出去,但撥通了卻把手機放進西裝口袋里,沒去接听——
和弦鈴聲響起,但他們的爭執卻仍繼續著,裘心染已經不想再跟他講電話了。
「你的手機在響。」她提醒他接電話。「我們改天再談。」喀啦一聲,她便切斷通話。
閻傅廣握著的話筒傳來嘟嘟聲——而他就這麼瞪著話筒,眼里燒出兩把火,像是要把那具電話給燒了泄憤一樣。
可惡!她竟然掛他電話。
他氣得把話筒摔在桌上,小總機看了好害怕,但她又不得不提醒他,「閻先生,你的手機……」
他瞪她一眼。
小總機連忙把「它一直在響」這半句話給吞回肚子里,而手機真的響得夠久了,他都快被它給打敗了。
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接起。
他喂了聲,但電話那端卻沒人應聲,但——不對,有聲音,但卻是交談聲;他听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問說︰「要去哪里?」
「陪我吃個飯好嗎?」換成是男人的聲音。
閻傅廣一听,臉都綠了,因為,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不論男女,他都很熟。
男的是楊仁寬的聲音,而女的……女的……
打死他,他都不信,但那聲音卻的的確確是屬於裘心染的。
可惡,她竟然騙他!
他摔了手機,而小總機眼楮都看直了,因為那手機是最新款的,上頭還瓖著鑽石耶!
呃——閻小開怎麼走了?那他的手機怎麼辦……他怎麼把他的手機摔了,就不撿了……那那那——那她可以撿回去嗎?
小總機覺得好掙扎。
第幾杯了?
小女佣們根本不敢數,而且不敢靠近少爺一小步,因為少爺今天看起來好恐怖,悶悶的,都不講話,跟平常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少爺到底怎麼了?她們都很好奇,但沒一個人敢問。
「淑鈴,你去勸少爺別再喝了,酒喝多了會傷身體耶!而且少爺又是這種喝法。」藉酒澆愁,這更傷耶——
眾人派出一個倒楣鬼。
淑鈴馬上抗議,「為什麼是我?」
「因為少爺平時最疼你,你去勸少爺,少爺他一定不會罵你。」
「我才不要!」她們這些人算什麼朋友,好事沒她的份,這種歹事就要她強出頭。
「喝!淑鈴,你怎麼這麼沒良心,虧少爺平時那麼疼你,現在要你為少爺做一點小事,你都推三阻四的!」
「我……」淑鈴才想反駁,但她們家少爺一個眼神瞪過來,她們幾個頓時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立刻做鳥獸散。
閻傅廣也知道最近幾天,他都快成了人見人怕的黑羅剎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他的心都快被嫉妒給燒成灰了。
他腦中不斷的浮現那天,裘心染為了赴楊仁寬的約,而對他說的那些謊話。
懊死的,她怎麼能做了虧心事還如此理直氣壯!說起謊來,她面不改色,還振振有詞!
他媽的!可惡!
他不斷的在心里惡咒著裘心染,每天不斷的用酒精麻醉自己,至少醉的時候,那種被背叛的感覺會麻痹掉,不會刺痛他的自尊。
但這樣的日子他還要過多久?閻傅廣不禁地捫心自問,他這樣,裘心染就會回頭,就會愛上他了嗎?
這是他清醒時唯一的理智,他不斷的用這個問題來質問自己,就這樣整整過了三天——
三天後,閻傅廣像是又變了一個人。
他完全恢復了他的爽朗模樣。
小女佣們各個是感激得痛哭流涕,大家備著三牲四果打算去酬神,因為少爺終於恢復正常了,她們要去謝天謝地謝菩薩,一定是菩薩有靈,听到她們的心聲,才讓少爺恢復的。
這天,閻家忙了起來,而同是這一天,閻傅廣主動去找他爸。
他媽嚇都嚇死了。
暗廣去找他爸干嘛?
去吵架嗎?
不要啦——他們父子倆一斗起來,就是天翻地覆、日月無光的,所以……別啦——傅廣別去啦!
閻母一听到消息就刻不容緩的趕去,想阻止兒子做蠢事,但她一到公司就听到消息。
兒子進到他老爸的辦公室——
完了!來不及了。閻母險些暈倒,但現在她沒這個美國時間演暈倒的戲碼,她現在還要趕著去阻止他們任何人發生火爆的場面。
她不經通報就沖了進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