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離他離得那麼近。
但她是他的妻子,他有權利叫她做任何事,更何況是吹頭發這種雞毛一面皮的小事;好吧!既然這是她丈夫的要求,她就硬著頭皮過去。
念秀走路仿如牛步,短短的三五步距離,她可以走差不多三十秒鐘。
顏柏寬今晚倒是異常有耐心,也不催她,徑是雙眸含笑地看著她在那里跟自己拔河,做垂死前的掙扎。
終于,她來到他的面前。
顏柏寬把吹風機拿給她,念秀接了過來,打開開關,吹著他的發。
她與他面對面,顏柏寬張開雙腿,念秀就站在他的兩腿間,這種姿勢她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隨著他的體溫升高,兩人愈靠愈近,近到她不需要深呼吸就能聞到他的味道。
他剛洗好澡,身上有好聞的清爽香味。那是什麼牌子的沐浴乳,念秀知道,因為,她也是用多芬,只是她平常用多芬洗澡,都不覺得多芬的味道這麼香,為什麼顏柏寬用,就有不同的效果?
她聞了,覺得心跳得好快。
鎮定、鎮定,那只是沐浴乳,又不是藥,她干嗎血脈賁張成這副德行?
念秀不斷的催眠自己,但顏柏寬的手卻不知道她有多掙扎、有多恐慌,就在她力持鎮定的時候,他的手還要來搗蛋,一只毛手按著她的臀,在那揉揉捏捏的,念秀整個人都快化成一攤水了。
救命啊——
「你別這樣子。」她幫他吹發的手正抖著。
「別怎樣子?」他明知故問,還得寸進尺的想要月兌她的衣服。
「不行啦!」念秀丟掉吹風機,改去推他的手。
顏柏寬借力使力,順勢將念秀推往床上,覆身壓在念秀身上。「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什麼我不行月兌你衣服?」他邊問還邊挑開她上衣的扣子。
念秀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上衣被解開,桃紅色的跑出來丟人現眼。她想要用手去遮,但她的手卻被顏柏寬給壓著。嗚嗚嗚——怎麼辦?念秀都快急死了。
她要是再不想辦法,鐵定會被顏柏定給吃了。
「我、我、我——我還沒洗澡。」
「沒關系。」他不在意。
「可是我流了很多汗,那很臭很臭的。」
「是嗎?」他伸出舌頭,舌忝了她胸前的雪白一口。汗是咸的,但他卻惡心巴啦的說︰「你的汗是香的,一點都不臭。」
他想騙誰啊?她的汗怎麼可能會不臭!他別想騙她了。「你讓我去洗澡,洗好之後……之後,我們再……再——」再「那個」。可念秀卻連「那個」是什麼都不敢講。
顏柏寬才不信她待會兒洗好澡後,敢出來面對他。「你想躲進浴室里,逃過這一次是不是?」
嚇!他怎麼知道她心里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念秀眼楮睜得大大的,沒說對,也沒說錯,但她的目光卻泄漏了她的秘密。
沒錯,她正有此打算。
傻丫頭。他忍不住笑她,「你打算在那躲一輩子嗎?我們兩個今天才注完冊、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得生活在一起一輩子,你覺得你躲得過今天,躲得過昨天嗎?」他挑眉問她。
沒錯,他說的都很有道理,但……「至少我今天躲過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煩惱,搞不好。搞不好……搞不好你明天要出差,得飛到國外去一趟,而且一去就是一年半載的——」念秀說著,眼楮還熠熠發亮,原來她是真的有認真在思考他倆的「未來」,只不過她想的跟他要的差距有十萬八千里。
「這幾天我都會在你身邊。」他一語打碎她的痴心妄想。
她還真誠實,馬上把她的失望寫在臉上。怎麼?她就這麼希望他離開是嗎?
「除了希望我出差,一去就是一年半載不回來之外,你是不是還偷偷希望我搭乘的飛機出意外?」然後他死掉,她成了寡婦,就能偷得一輩子的自由,是不是這樣?
他挑了眉,無言地詢問她。
「不不不!我從來沒這麼想過。」念秀急著搖頭,她才不會那麼壞心,為了自己一己的自由,竟然去詛咒他慘遭橫禍。
「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詛咒你?我希望你長命百歲。」
「但你卻希望我不在你身邊,這是事實不是嗎?」
「那是因為——」念秀突然咬住下唇不說了。
「因為你怕我?」
念秀點點頭。「嗯,」她的確是怕他,「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人很好,我需要克服的是我的心理障礙。」
「你有什麼心理障礙?」
「你跟我——不熟。」
「那又怎樣?」
「我們兩個卻是關系最親密的夫妻。」
「所以?」
「所以我希望你再等等。」
「等等?等什麼?」
「等我們兩個再熟一點之後,我們再來、再來……再來做你現在想要做的事。」念秀紅著臉,吞吞吐吐的把她要講的話給講完。
她連「」兩個字都不敢說,顏柏寬才不信假以時日,她便真的敢跟他做。
「不要。」他一口拒絕,連想都不想。
「為什麼?」念秀滿臉的失望。
「因為你每次見到我,說不到兩句話便暈倒,我們根本沒機會好好相處。」這樣,他們兩個怎麼熟得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你看,我現在不就好好的沒暈倒嗎?」念秀強打起精神,眼楮睜得大大的讓他瞧,看她沒暈倒。
「可你的牙齒在打架。」
「嗄?!」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雖沒暈倒,但你還是很怕我。」他覺得他們兩個的關系如果真按照念秀的計劃走,那他們永遠沒有成為夫妻的一天。更何況,顏柏寬低頭看了她的胸脯一眼。
他才舌忝她一下,她就全身通紅,就連腳趾頭都不例外;這麼可愛的身體,叫他現在不嘗,再等過些時候,她也未免太高估他的定力了。
他的身體想要她想得發痛,他現在就要,馬上。
顏柏寬張口品嘗她甜美的味道;念秀沒想到他的動作會來得如此猛浪,讓她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哦!不,這樣太快了。念秀想開口懇求他放了她,但她才想開口,顏柏寬的吻便欺了上來,堵住她的嘴,讓她有口難言,而且,她都因為他的手而變得呼吸困難,他的舌頭還要來搗蛋,徑在她的嘴巴里面翻攪著,一下子舌忝她的牙齒,一下子勾弄她的舌頭,他還很用力的吸她的口水,就連她的舌頭都吃進他的嘴巴里——
天哪!念秀快要暈倒了,她閉上眼楮,看能不能眼楮閉著閉著,然後就睡得不省人事,這樣也好。
「不許你暈倒。」他霸道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這個男人真獨裁,連她要不要暈倒,他也要管。
她才不理他,她想暈就暈。念秀死脾氣的閉著眼楮,怎麼都不張開;但是、但是——
「啊——」念秀痛死了,她身子一軟,趴在床上,雙手雙腳都沒了力氣。但顏柏寬卻好可惡、好可惡,她都這麼痛了,他還要欺負她。
他——他太可惡了!這是念秀痛暈過去時,腦中惟一殘留的想法。
第四章
顏柏寬太可惡了,他怎麼可以對她這樣又那樣……害得她兩條腿酸得要命,而且她的那里連翻個身都會痛,這下可好,她連下床都有問題,看她怎麼起床去吃早餐。
「你到底還要在床上賴多久?」顏柏寬早起床梳洗完畢,走出浴室,看到念秀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尾都蓋住,全身上下包得緊緊的,幾乎要透不過氣來,莫非她是想悶死自己不成!
「你在干嗎?」他拉開她的被子。
念秀死都不放,緊緊的護住被子,不要顏柏寬看見她的臉。「你走開啦,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