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剌剌地癱平,穿在身上的浴衣微微敞開,神色魅惑得有幾分秀色可餐,望著他隨呼吸起伏的結實胸肌,莫筱亞竟感到一陣燥熱,不禁口干舌燥。
她好想、好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當她回過神時,皙女敕小手正撫著平實肌肉,他肩上的衣物已被推開。
真要做嗎?
紅霞滿面的莫筱亞咬著唇,放在他胸膛的手情不自禁往那小黑點拂去……
「小亞。」
驀地,門外一聲叫喚,兩人神情為之一僵。
木質地板傳來走近的腳步聲,沒能得逞的康永澤脾氣暴躁的低咒,而手指微顫的莫筱亞則慌亂地整理儀容,企圖鎮靜地迎向來者。
「呃,拾先生,你還沒回去嗎?」拉開門,她微訝的問著門口的人。
听到一聲男人的重哼,拾文鏡只瞧了臉泛紅暈的莫筱亞一眼,便了然在心,知道自己打擾了什麼。
「我有點話想跟你說,可以出來一下嗎?」這也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我……」
「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非要偷偷模模?在這里說,我有雅量,保證不把你扁成豬頭。」康永澤的冷誚先一步響起。
拾文鏡好笑地看了看吃醋的男人,眼中卻多了黯然。「小亞……我喜……」
「唉喲!我的肚子又在痛了,醫生開的藥是不是沒用,我要死了……」
很賤的招數,但非常有效,康永澤一申吟,莫筱亞立刻慌了手腳,顧不得還在和拾文鏡說話,慌忙奔回。
「很痛嗎?要不要上廁所,還是吃止痛藥?真受不了,我直接送你去醫院……」
莫筱亞一顆心系在心愛的前夫身上,沒發現他悄悄地向某人比了中指,得意不已的咧開嘴,以眼神告訴某人他才是勝利者。
悄然的,足音遠走,笑得苦澀的拾文鏡以手遮住眼,走入陽光里,他不是落淚,而是陽光太刺眼,扎得他視線模糊。
君子之事,不強求,他只是輸在太晚與她相遇。
第9章(2)
***
「你的前妻在我手中,想要她平安無事的回到你身邊,就拿一千萬不連號的現金來贖人。」
短短幾句話讓正為廣告案絞盡腦汁的康永澤忽地打翻一杯咖啡,他神色變得驚惶,握著話筒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
這通勒索電話像繩子勒住他的脖子,他恐懼到說不出話來,連肺里空氣也似被抽光,他覺得窒息、呼吸不順。
不準報警、不準跟第三人提起此事,一個人來,在你們第一次約會的十字路口等候,沒見到錢不放人。
歹徒在電話中是如此交代。
沒有選擇的康永澤先跑了趟銀行,提領一大袋現金,再依照指示趕往約定地點,不曾停下來喘息。
時間過得很緩慢,他的汗越流越多,全身都濕透了,連呼吸也急促不已。
但是他沒有在意自己流了多少汗,身體因焦急繃得死緊,一心掛念聯絡不上的前妻,憂心忡忡她真的出了事,而他來不及救她。
只是——
「真的很抱歉,要勞煩你跑這一趟,我真是過意不去。」要不是她不方便,實在應該親自上門。
「呵……瞧你緊張的,又不是外人,何必跟我客套,再說你是找我做好事,不用戰戰兢兢。」看得他好心疼,忍不住想憐惜。
她笑了,眼眸發著光。「也是,我不習慣做這種事,所以有些無措不安。」
「久了就習慣成自然,萬事起頭難嘛!只要有心,就沒有沖不破的難關。」信心戰勝一切。
「听到你的鼓勵,我安心不少。一直以來都有很多朋友提供幫助,我有說不出的感激。」沒有他們的支持,她也邁不出實現心中藍圖的腳步。
「等等再聊,先點餐吧!我看你最近消瘦很多。」拾文鏡招來服務生,點單上菜。
「忙嘛!很多事要處理,我都要餓壞了。」她大概可以吃下一整頭牛。
吹著涼爽的冷氣,周遭是雅致的擺設,音樂聲悠揚,一男一女面對面坐著,她看到那圖文兼具的菜單覺得更餓了,口涎橫流。
「這件事你前夫知道嗎?」有幾分惡意,他故意要讓她坐立難安。
莫筱亞的身子一僵,捧著水杯的手停在唇邊。「他……呃,應該不太會贊同……」她沒告訴他。
「這是你的心願,也是一種幫助別人的高貴情操,他沒理由反對。」愛一個人就該成全她,不留遺憾。
「他是傳統的大男人,不希望我太忙。」尤其是頂著大肚子,行動不便。
「是不希望你忙他以外的事吧!」他取笑。
她粉頰微赧。「不好意思,他脾氣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不用替他道歉,我關心的是你,有結婚的打算嗎?」拾文鏡順口一提,想得知她是否下了決定。
他知道自己是無望了,她看著她前夫的眼神是戀愛中的女人才有的,雖然失去了記憶,可她的心仍眷戀曾愛國的男人。
只是,他仍有小小的不甘,想考驗那男人是不是真的值得她去愛,能讓他甘心放棄她這顆深海珍珠,祝兩人白頭偕老、永浴愛河。
「他很急,可是我還在考慮。」她對結婚的興趣不大,反而享受單身生活。
菜一上桌,莫筱亞像餓了許久,立即低頭進食。
她現在吃的是兩人的份量,七個多月大的肚子跟籃球差不多,她食量大,吃得也多,讓旁人看得目瞪口呆。
「別太快結婚,先吊著他,男人的劣根性是不知珍惜,你握有發球權。」唉,他還是不夠豁達,舍不得她太早成為別人的。
她抿唇一笑,不回應。
「對了,這是給你的支票,要收好,別弄丟了。」他像愛操心的老爸,仔細叮嚀。
那是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她接過,放入側肩軟皮皮包。「我替所有的女人感謝你的愛心。」
聞言,他哈哈大笑。
拾文鏡還是很後悔錯過這個可愛的小女人,不過他沒放過害他慘遭滑鐵盧的臭男人,小小惡整了他一番,讓那家伙知道奪愛的可恨。
莫筱亞和拾文鏡見面主要是為了基金會的事。
「瀧之屋」的一場大火燒了三分之一的土地,部分房子受損,草木也燒得面目全非,滿目瘡痍,煙味久久不散。
一向講究生活品質的櫻子女乃女乃哪受得了,她跟管家爺爺回陽明山豪宅,兩個小孫子也跟著過去,剩下物部管夫婦處理善後。
櫻子女乃女乃臨走前和感情不錯的房客們話別,席間,莫筱亞有感而發的說了句——以後若是再有失婚女子流落街頭,誰能收留她們?
這句話讓在場的女人們心有戚戚焉,從鐵木蘭到莫筱亞,甚至是櫻子女乃女乃,她們都在「瀧之屋」獲得庇蔭,那其他人呢?
一句話成了一顆種子在大家心里發芽。
櫻子女乃女乃決定改建「瀧之屋」,她打算將佣人的住所改成三層樓的建築物,再把後屋的休閑場所闢建為庇護園區,空間能容納十人以上。
她讓莫筱亞主導「失婚婦女基金會」,以「瀧之屋」為庇護所,安頓需要幫助的女人,再依每個人的專長安排工作,讓她們能夠獨立自主,重新踏入社會。
而成立基金會需要錢。
所幸鐵木蘭和風亦菲的丈夫都是有錢人,兩人率先捐出一千萬,且言明若有不足,盡避開口。
而管家爺爺更大方,他願意編列一年一億的經費作為資助,只要求她別讓「瀧之屋」再被燒了。
「哎呀!我好像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拾文鏡忽地一怕額頭,驚呼一聲。
「咦,什麼事?」他不像健忘的人。
他佯裝一臉苦惱。「就是忘了才不知道是什麼事,我要想一下……啊!我約了你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