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手前夫 第4頁

「周禮日—」金璨陽沉聲警告。

周禮日舉高雙手,表示投降。「好,我不說了。言歸正傳,這個婚你確定要離嗎?」

「……是。」他遲疑了下,咬牙點頭。

「不再考慮考慮?」勸合不勸離,他不希望好友因此留下遺憾。

「她都不考慮了,我還堅持什麼?」走不下去就放棄,他可以放她自由。

「要不要跟她再談談……」事情總有轉圜的余地,不一定要一拍兩散。

金璨陽深吸一口氣,眼神狠厲道︰「既然在一起不快樂,何不灑月兌地放她走?反正我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多得是任我選擇的女人。」他故意用凶狠面具掩飾復雜的心情,其實他並不希望妻子離開,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早已漸漸喜歡上她,並非如自己表現出來的對她毫無愛意。

人心是肉做的,不可能沒有感情,她對他的好,他全看在眼里,只是他不能「移情別戀」,真的負了另一個女人。

「好吧,既然你決定離婚,我會盡快辦好此事。」身為律師,周禮日只能依當事人意願去執行。

盡快?

金璨陽身子一僵,眼中微露一絲痛楚,但隨即隱沒。

三天後,他成了周大律師遇過最慷慨的前夫—他給了前妻將近三億的贍養費,和一幢陽明山的別墅。

第2章(1)

「空月復喝咖啡對身體不好,我煮杯香蜂草茶給你,它可以健胃、抗胃痙攣,有助于治療消化系統方面的疾病……」

「味道會不會很奇怪?還有我不是牛,不要老是弄些草汁給我喝。」

她笑了笑,把丈夫當任性的孩子安撫。「我會加點蜂蜜和杏仁在里面,會有點淡淡的薄荷味。」

「……嗯,好吧。我喝喝看,不過喝起來要是有怪味,我就往你身上吐。」他不情不願地接過杯子,語帶威脅。

男人說話的語氣像個孩子,少了平日威風八面的模樣,他擰起眉頭,拖了好一會,又嗅著略呈蜂蜜色的溫茶,考慮了半天才壯士斷腕般的一口飲盡。

女人掩唇悶笑,偷偷取笑著丈夫的可愛,揚起的嘴角似三月春花,悄悄綻放。

「不難喝吧?以後我天天煮給你喝好不好?」照顧丈夫是妻子的責任。

「天天……」男人又擰眉,不過接下來的動作卻是一把摟住妻子,賊笑地咬了她唇瓣一口。「這樣的話,最好要有點附加福利,別以為我可以隨便唬弄。」

女人羞紅臉,嬌笑地在丈夫懷里掙扎。「我是為了你好,又不是害你。」

「所以你更要顧慮到我身心上的需求,男人在外打拚是很辛苦的。」他作勢要將她往床上拋,索取報酬。

「我也有工作……」雖然賺的錢和他的不成比例,但她用得心安理得。

男人一啐,面帶不悅。「說到這個,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干麼非要去看人臉色端茶送文件,當人人使喚的下女?」

「是助理秘書……」而且她很喜歡目前的工作環境。

男人不屑地一哼,狠狠的低頭吻住她,兩人身上的衣物也隨之飄落……

在婚後第五個月,她發現她愛上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卻無比的害怕著。

早上的陽光透過飄動的輕軟窗簾射入室內,喚醒床上慵懶的睡美人,風亦菲伸了伸懶腰,露出離婚以來第一個甜美的笑容,眼兒也彎彎,像是夏日溫暖的和風。

她剛從一個長長的夢境中醒來,夢里,她回到自己犯下錯誤第一步的場景……

那一夜,公司談成一筆大合約,她的上司招待秘書課的所有同仁到飯店聚餐慶祝,大伙吃吃喝喝的,還點了幾瓶香檳,笑鬧到半夜。

她因不勝酒力,想先回家,便到了飯店門口等車,沒想到那竟是惡夢的開始—

一名穿著飯店制服的女性員工匆匆跑來,說她的上司喝醉了,吐了一地,要她到樓上房間照顧他,免得他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

那時她也醉了,不太清醒,一上樓就不小心被一個身穿大衣、戴墨鏡的女人推了一下,靠到一扇房門上,她還沒站直身子,身後的門就忽然開了,令她重心不穩地往里跌。

她昏昏沉沉的爬上床想先睡一下,結果睡得太沉,連身上何時壓了一個同樣滿身酒味的男人都不知道。

一夜。

就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她和他發生了關系,原本這是意外的交集,酒醒後便該各分東西,誰知這事剛好被某八卦周刊拍到,繪聲繪影地大肆報導,迫于無奈,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只好結婚了……

「嘿,我叫鐵木蘭,你是剛搬進來的房客吧?」

突然,一張表情神采飛揚的臉蛋從窗口探入,藕白小手輕揮,陷在自己思緒中的風亦菲先是一怔,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才回過神。

她想起來自己住進「瀧之屋」了。原本,她是想推辭櫻子女乃女乃的好意的,怕自己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恩情,可是櫻子女乃女乃一直笑著說—

沒關系,孩子,把「瀧之屋」當成自己的家吧。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安心的住下,不用再為心而苦了,這里是心的避風港。

聞言,她哭了,止不住的淚水如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她離婚後第一次發泄心情,她不曉得自己心中原來有這麼多委屈苦悶,一遇到張開雙臂關懷她的櫻子女乃女乃,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所以最後她留下了,成為「瀧之屋」的房客,住進梅香撲鼻的「梅屋」。

「嗯,我是風亦菲,很高興認識你。」看到對方爽朗的笑容,風亦菲很難拒絕她的熱情問候,也跟著回以一笑。

「你也是「一元」房租的受益人嗎?櫻子女乃女乃人好得像個菩薩。」要是世上多幾個這樣的人,就太好了。

「咦?」受益人?

瞧她一臉迷惑,鐵術蘭咧開嘴解釋,「我也是房客啦,住在你隔壁的「蘭屋」,當初我身上沒什麼錢,櫻子女乃女乃見我阮囊羞澀不好揭穿,便隨口說了一塊錢當房租,讓我住進美得像仙境的「瀧之屋」。」

「喔。」是這樣啊,所以自己並不是唯的……呃,受益人。

面對說話像連珠炮、開朗愛笑的鄰居,風亦菲有些怔然,無法一下就適應︰

她的個性內斂,不愛與人爭,恬淡得宛若深山內漾著綠波的湖水,靜謐清雅,也不善太快跟人打成一片。

不過鐵木蘭的熱情教人很難拒絕,圓滾滾的大眼楮閃著太陽般的光芒,像個可愛的妹妹,風亦菲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

或許這就是大家口中的「緣分」吧,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往往只在一瞬間就決定。

「我听櫻子女乃女乃說你也離婚了,你丈夫對你不好嗎?還是出現第三者?我們女人呀,要自立自強,不能全依賴男人。」鐵木蘭大剌剌地發表「女人獨立宣言」,好似她也吃了很多苦一樣。

「也?」風亦菲面露不解。

鐵術蘭先是大笑。繼而不好意思地搔搔耳。「我也離過婚,不過,我又跟前夫復合了,現在我和老公住在一起,我們又結婚了。」說著說著,她自己也難為情起來。那件事好像一場鬧劇,當初傷心得要死,哭得死去活來,結果還不是放不下最愛的男人又回到他身邊。

「那你又為什麼回到「瀧之屋」?」風亦菲深感好奇,但也為她重獲幸福而高興。

鐵木蘭眨了眨限,活似愛惡作劇的小女孩。「因為房租才一元嘛,超便宜的,不住白不住。」

「嗄?」

風亦菲信以為真,訝異不已的表情讓鐵木蘭忍不住笑出聲。

「騙你的啦!听不出是開玩笑嗎?因為我好喜歡「瀧之屋」紿人的幸福感,還有真心把我當自家人疼的櫻子女乃女乃、我的小麻吉承承、堂堂……我舍不得他們,所以不肯「退租」,才能常常回來看他們。」她一吐舌,模樣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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