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手前夫 第23頁

「不要,我要現在、今生……你的下輩子我也預約了,不許耍賴……」他鼓勵著她,同時也為自己打氣。

話雖這麼說,但兩人都很清楚,若無第三人的幫助,他們絕對撐不了太久。

一個掛在下方,使不上力,另一個血流不止,恐怕最後體力耗盡,終究還是只有一種結果。

「你好傻……」為什麼他們不早點坦白相愛,要讓誤會和倔強浪費了光陰呢?

「誰教我對你不好,活該來贖罪。」他笑者調侃自己,額頭與臂上的青筋已經因過于用力而突起。

「我不要你受我拖累,不要!放手好嗎?我求你……」他還有女乃女乃要奉養,不能死,不像她孤家寡人一個,沒有牽絆。

「不放!死都不放!」金璨陽咬著牙硬撐,手腕因滴落的血而有些濕滑,難以抓握。

直到這時候,他才豁然明白自己有多愛這個女人,在過去相處的時光中,她一點一滴的溫柔早融入他的骨血,涓涓細流,卻掌控了他的喜怒哀樂,盡避他要自己不去愛她,不去看她,不去感受她的心情起伏,愛同樣已佔滿了他的心。此刻,萬雪艷的聲音突然響起。「什麼叫死也不放?掉下去會死人的,你犯不著陪葬。你放心,我拉你起來。」沒人真的不怕死,何況他這條命值錢得很。

發現有第三人出現了,即使是微小的希望,他也不放棄。

「你幫我救她,我給你一半的財產。」金璨陽連忙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能救他心愛之人,付出再多也不是惜。

萬雪艷心動了一下,但是她更貪心,想要全部。「我為什麼要救她?她死了正好,沒人妨礙我們雙宿雙飛。」

罷才原本想逃的她,一瞧見不是山崩,便又旋了回來,想看風亦菲死了沒,沒想到卻看到金璨陽死命拉著快掉下崖的前妻,苦苦硬撐也不肯放手。

這景象看得她好刺眼,心里泛酸又不是滋味,巴不得他手一松,就讓人掉下崖底。

既然她都想要風亦菲死了,又怎麼可能救人?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她可不做。

金璨陽一听,雙眸進射冷厲,對她徹底寒心,「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選擇你,你的心腸太惡毒。」說完他身體又下滑,上半身幾乎已在懸崖外。

為了鏟除情敵居然不惜殺人。她還有良知嗎?

「你還是救救自己吧。把手給我,至少你還有條命在。」怕死的萬雪艷不敢靠太近,手臀伸再長也只到他腰上。

她願意救他,可不是因為愛他,而是為了他身後的百億家產。

「救……她……」金璨陽艱澀地發出喉音,豆大的汗珠混著血水往下落。

萬雪艷有點生氣了,「你不要太固執,我救你,是看在我們多年情份上,你別不知好歹,硬要往死路走。」

「那就兩個人一起救,不要讓我恨你。」手臂漸漸乏力了,他依靠著意志力在支撐。

「恨我?」她笑了,笑聲卻報空洞。「要不是你有錢,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交往這麼久嗎?你脾氣暴躁又無趣,動不動就對人吼來吼去,我一直在容忍你,你知不知道?」

「所以我女乃女乃說的是事實,你和你叔叔真的在合謀我的財產?」原來真的是他看錯人了,不是女乃女乃誣陷她。

不想把後路講死的萬雪艷沒回答他,只用不耐煩的口氣催促道︰「你到底要不要我救?再拖下去,我想救也沒辦法了。」

無奈金璨陽還是很堅持,要救就救兩個人。

「你可不可以清醒點?死可不好玩,人一旦沒氣就什麼都沒了。」萬雪艷氣憤的直跺腳,怪他死腦筋。

風亦菲在下頭清楚听見了上面的對話,她哽咽著搖頭。不希望他自斷生機。

「璨陽,听她的好不好?不要意氣用事。我很好,不會有事的,一閉眼就能看到爸爸媽媽了。」她不怕死,只怕無法再愛他。

「听到了沒?連她都勸你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還在頑固什麼?我陪你不行嗎?」萬雪艷跟著說,就不信人是不能被取代的。

金璨陽乏力地閉了閉眼又睜開,再開口,他語氣已趨平穩,嗓音低柔得仿佛是大提琴的琴音——

「我寧願和她一起死,也不要和你一起活。」

「璨陽……」

「什麼?」

風亦菲動容,萬雪艷震怒,兩個女人同時被一個男人的話震動心弦。

風,很冷,它吹過崖頂,重情的男人終于隨著他所愛的女人在風中墜落。

一只謎路的蒼鷹飛過……

第9章(1)

「這……這是什麼?」

好美、好耀眼,像春天最美麗的顏色。

「是吉野櫻。」

「吉野櫻?」

「你不是說你喜歡櫻花,所以我就把永遠不凋謝的粉櫻送給你。」人比花嬌,更勝三分。

女人欣喜得眼淚盈滿眶。「這很貴吧。何必花這個錢?」

她好怕自己承受不起這份濃情蜜意。「只要能討你歡心的東西都不貴,我打算寵壞你。」他笑道,輕撫凝脂嬌顏。「壞人,你存心惹哭我。」他怎麼可以將蜜往她心坎倒,甜得她滿心蜜意?他取笑,「要喊好哥哥,我才會更疼你。」

女人嬌嗔地瞠了他一眼,「不正經,油嘴滑舌,我怎麼會愛上一個賣油郎?」「因為我也愛你,賣油郎的老婆。」他低頭吻住紅潤小口,注入熱情。

她的心是滿的,情意滿到整個胸腔都快裝不下了,「幫我別上好嗎?」「遵命,老婆。」

一只瓖嵌粉紅星鑽的發夾別上烏黑秀發,一排盛放的櫻花在黑發中跳舞,無數的小精靈跟著旋舞,跳躍在花的繽紛里。

鑽石發飾,價值三干五百萬台幣,其中真心無價。

在離婚一百零八天後,愛情來敲門,它讓戀愛中的男女忘了他人的存在。

「你們兩個年輕人是怎麼回事?兩個都掛了彩,傷得還不輕,是想要我老人家為你們擔多少心?」沈玉梅坐在兩張病床中央,來回看著令她心疼不已的孫子與孫媳婦。

金璨陽和風亦菲算是命大得天保佑,那日兩人自山崖墜下。身上除了多處擦傷瘀血,以及一點骨折外,並沒有傷及腦部或內髒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們掉下來的時候,剛好掉在崖邊一個內凹的平石台上,加上他們反應還算快,身體一觸及石面便向內滾,之後停在布有細沙的崖壁凹洞內,只受到輕微的撞擊而已。

原本他們以為要等到隔天才會有人發現他倆失蹤,沒想到不到一小時,就有條堅固繩索往下拋,身手矯健的物部管家仿佛蛛人人化身,輕輕松松就將受傷的他們救上崖頂,及時送醫免受細菌感染。

「女乃女乃,您為什麼知道我們住院了?」風亦菲有些疑惑,應該不會有人通知她才是。

「有什麼事能瞞過我?醫院院長是我小學同學,他一見傷患名單中有你們的名字,就馬上知會我了。」

沈玉梅沒說對方從小就暗戀她,各自喪偶後,還是偷偷喜歡著她,靦腆的個性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風亦菲點點頭。難怪女乃女乃會這麼快就趕到。

從高處落下。最怕傷到腦部,即使看起來無恙,但為了避免腦震蕩的後遺癥,兩人于是住院一天觀察。

「痛不痛呀?我看得心都疼了。」又是紗布又是繃帶的,包得像個木乃伊。

「不痛……」孫媳婦說。

「痛呀!」孫子卻說。

風亦菲訝異地看向金璨陽,心想他怎麼會喊痛,難道他其實傷得很重,只是怕她擔心才不說?

「你們一個說痛,一個喊不痛,到底是痛還不痛?」真把她搞糊涂了。沈玉梅擔心又煩惱,好好的人摔得不像樣,教她心頭七上八下的,無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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