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以身相許~水晶約 第5頁

「怎樣,不錯吧!我稍一打扮也是人模人樣,不會讓你丟臉的。」她故作嬌媚,一雙羽睫像扇子揚呀揚的。

胸口抓皺的曳地魚尾長禮服綴著無數水鑽,一朵緞帶白花系于腰間,削肩低胸的設計,襯托出光滑美肩的細致與嬌女敕。

合身的剪裁充份地顯現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縴縴合度,多一分太胖、減一分太瘦,縴柔的體態如同那美麗的楊花,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但是對于看多美女的易勛而言,她並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雖然心口稍微震動了一下,但很快地恢復平靜,冷然面容依然不興波瀾。

「猴子穿上衣服也有三分人樣,你打算由攝影師改行當模特兒嗎?」她不夠高,頂多拍平面廣告。

以易勛的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身高來看,才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岳筱曦的確「矮了些」。

「嘖,猴子在說誰呀!本小姐是可憐你太搶手,每個女人都搶當易太太,害你選擇太多而遲遲無法下決定挑一賢良女子為妻,所以自我犧牲,免去你的麻煩。」

她一副施恩口吻,說得頭頭是道,好像是解救他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大恩人。

「你想嫁給我?」他語氣很輕,輕得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危險性。

可惜岳筱曦听不出來,率直地伸出麥色手臂,朝他肩上一搭,臉上露出作戲的迷戀。「不,是你要娶我。」

「我娶你?」黑眸銳利,閃過一抹冷銳。

「別忘了你說過我到了三十歲還嫁不去,你就要負責娶我,我可是把當年的證據全留下來。」他想賴也賴不掉。

岳筱曦一臉好玩的取出當年兩人簽訂的一紙契約,以及當作信物的玻璃珠,想讓高高在上的他狠摔一跤,氣急敗壞地叫她滾。

這本來就是一場玩笑,她拿來大作文章,用意是整得易勛灰頭土臉,沉言冷目,久久說不出話來。

以前她也常常這麼做,被整多的易勛通常會冷著臉接受,以敷衍的態度打發她,沒人會認真地看待她做的每一件事。

但是,這一次似乎出乎意外……

「好,我們結婚。」娶她,並不難。

易勛的過于爽快,讓她心里微微打了個突,感覺怪怪的。「喂!求婚得有誠意,起碼要有鮮花和鑽戒,還要下跪。」

他二話不說,單膝落地。「岳筱曦小姐,請你嫁給我。」

她傻眼,一陣手忙腳亂。「你……你干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干麼跪我,我又還沒死。」

岳筱曦真被他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到了,璀璨如星子的雙眸睜得大大的,差點要陪他一起跪。

「我喜歡你,小曦,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與你共結姻緣是我一生所願。」他兩眼如炬,熠亮地望著她。

「你……你在玩我對不對?報復我這些年的捉弄,你給我起來啦!我不會上當。」他一定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看她出糗。

「我從沒想過玩弄你,要不是真心喜歡你,你以為你能自在的在我身邊來去嗎?」若有人敢如她一般三不五時的騷擾他,現在恐怕是一堆墳土高覆。

「這……」好像他對她特別放縱,不過他們不是朋友嗎?十五年的交情不可泛泛而論。

岳筱曦的腦子變成一團襁糊了,搞不清楚他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有些迷惑和困擾,不曉得該不該當真。

從她十五歲那年認識他開始,兩人的關系從不涉及情愛,他有他的社交圈,女人緣甚佳,常有不少緋聞上報,每一次身旁的女伴都不是同一人。

而她呢!也瀟瀟灑灑談過幾場戀愛,雖然最後都無疾而終,可戀愛值還算豐富,沒交張白卷。

愛情嘛!她多少懂一些,可是他的告白未免太詭異了,讓人起雞皮疙瘩,他和她明明是飛鳥與魚,怎麼搭也搭不到一塊呀!

幾乎教人眼珠子跌出眼眶,易勛舉止輕柔地輕撩過她烏黑秀發。「這麼難以置信嗎?十五年來,你的任何要求我可有拒絕過?」

「……」好像沒有。

面對善使心計的男人,岳筱曦如墜五里霧中,徹底被搞糊涂了。

回想過去種種,一向是她找他麻煩,主動地和他搭起友誼橋梁,有時他心情不好,她也會和他聊兩句,听他發發牢騷。

可是不管她怎麼鬧他,他雖冷著臉不給好臉色看,卻也不曾因她的惡形惡狀而予以還擊。

認真說來,他除了冷冰冰、臉臭外,她和人家玩真心話大冒險時,只要找上的對象是他,他頂多沉著臉,但還是會漠然的幫她完成任務。

但是,這應該不是愛吧!他是迫于無奈,才勉強配合她,免得她一再打擾他。

「一定是開玩笑的,易總怎會喜歡一個老是不規矩的女人,不過是玩玩她,省得她一天到晚跟前跟後,自以為有機會飛上枝頭當鳳凰。」

「肯定是的,瞧她一副想嫁人的模樣,還穿上可笑的新娘禮服,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易總就算瞎了眼也不會看上她。」

竊竊私語的譏諷聲從角落傳來,傷人又充滿妒意,猛一回神,岳筱曦訝異的睜大眼看了一下四周,怎麼這麼多人?她想都沒多想地拉起身側男子的手腕,走向一旁。

她的動作十分自然,毫無男女分際,對于一個認識十幾年的熟人,她沒想過這樣的舉動合不合宜,在她眼中,易勛不過是一名相識多年的老朋友而已。

但是在別人眼里,要說無一絲關系,絕難取信他人,以易勛的冷血性情,別說靠近他了,就算是遠遠望之一眼也會遍體生寒,幾時看他和善地讓一個女人接近,並由著她動手動腳。

換成其他人,早被他大力甩開,要不也是一番冷諷厲誚,逼得對方顏面無光,羞愧萬分地揮淚奔離。

「你怎麼不是一個人在家,他們是來干什麼的?」好丟臉哦!本來是想整整他,沒想到出糗的是自己。

他嘴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地凝睇她。「可見你的線民給你的資訊不齊,我們正在舉行慶功宴。」

她懊惱的罵了一句,「慶什麼功嘛!你這人根本是熱不起來的冰塊,找些人熱鬧熱鬧也不會炒熱場子,錢太多可以捐給世展會,為自己積點陰德。」

「找到對的人就會發熱,我在等你。」他故意說得曖昧,俯在她耳邊吹氣。

岳筱曦從沒把他當戀愛對象看待,對他的反常只感到怪異,並無心跳加速的感覺。「少來了,你沒听見她們說了什麼,我這平民出身的小老百姓構不上你大老板的標準。」

眼角一瞄,滿屋子身穿華服的男男女女,有的拿著酒杯,有的用著不屑的眼光輕睇,或坐或站,或隨著悠揚的音樂來回走動。

看得出來,全是出自上流社會的精英份子,身上的衣服隨便一件,都得花上她幾個月薪水才買得起,她一個小小的雜志社攝影師和人家一比,就像是華麗孔雀群中的一只小麻雀,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別理會她們,我的想法才是你應該重視的。」他反握她不算柔細的小手,將她拉至身前。

「咳!易勛,你該不是吃錯藥了吧!要不要先去躺一下,讓你錯亂的腦神經恢復正常?」習慣照顧人的她舉起手輕覆他額頭,擔心他發燒了。

人若反常,原因有二︰一是生病,二是瘋了。

易勛瞳孔一縮,笑意偏冷地將她兩手包覆大掌中。「你不相倩我喜歡你?」

她咯咯輕笑。「不要玩了,我該走了,不然真會被說成攀龍附風的拜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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