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會結婚。」他絕不容許出現變數,她只能是他的妻子。
「嗟!你說一定就不會有意外嗎?那也要我點頭才行吧!」她無禮的一撇嘴,取笑他的天真。
岳筱曦擺明了要讓他不好受,她腳步忽地一快,直往前走。
見狀的易勛尾隨其後,三、兩個大跨步就追上她,並順勢握住她擺動的手。
「誰規定沒有感情就不能結婚,我們帖子都發出去了,誰都不許中途喊停。」
他態度強橫,卻始終不肯說出她想听的那句話。
「我喜歡你」很難嗎?不痛不癢,也不會流血,不曉得他在「矜持」什麼。
「好呀!結就結,但我不和不喜歡我的人同床共枕,結婚後你大可在外打野食,我會睜一眼閉一眼當沒瞧見,你們這些有錢人最會搞同床異夢的把戲。」甩不開他的手,她走得更快,目標是前方那扇鏤花大鐵門——
易勛的家。
聞言,他瞪大眼,差點把一口牙咬碎。「我不會花天酒地,逢場作戲,搞婚外情。」
母親的殷鑒歷歷在閼,他怎會和那個人一般,將女人視同隨手可得的玩物。
一確定結婚對象是她,他就沒想過離婚這件事,即使那時他尚未察覺自己對她的感情,他仍決定忠實一生,不再有第二個女人。
易祖霖的花心是易勛不願承受的痛,因此從稍解人事後.他和女人的關系一向維持在你情我願的各取所需,從不包養或買屋藏嬌,他認為男女之間越簡單越好,不涉及情愛。
「但我可能會喔!要是有人真心愛我,我夜半爬牆的機率很高。」她故意說來氣他,表示她的行情很好,不怕沒人追求。
「岳筱曦,你敢給我爬牆——」他臉色鐵青,幾乎要捏碎她手骨。
岳筱曦回頭吐舌,扮鬼臉。「人蓋圍牆干什麼,不就是為了爬它。」
不,圍牆是防賊的,但……的確能讓人爬,不然小偷怎麼闖空門。
「你……」
沒等他說完,岳筱曦哨子一吹,兩頭過胖的巨獸從庭院跑來,龐大的體積朝鐵門一撞,鐵門應聲而開,熱情度破百的撲向岳筱曦……
喔!她閃開了,剛好撲得易勛連退好幾步,吃力地撐住大狗的重量,而他的手也松開了。
「好好陪大黑、小黑玩一會,它們喜歡玩撿骨頭的游戲。」嗯哼,享受它們熱力無限的款待吧!
他的表情充滿驚恐,奮力地躲開狗兒的口水。「它們的毛色明明是白的。」
叫小黑、大黑未免太超過,是詐欺行為。
「不然改叫小勛、大勛,隨你高興。」她說得很隨便,仿佛狗叫什麼名字不重要,不過隨人興致。
「小曦,你……等一下,你不會把它們都留給我吧!」你真敢這麼做,我絕饒不了你。他用眼神威脅。
「不是。」她一臉正經地說道,在瞧見他松了口氣又補上一句,「你該帶它們去洗澡了。」
「什麼?」他大吼。
易勛睜大眼,難以置信她就這麼走掉,沒有一絲愧色的朝他揮揮手。
十分鐘後,岳筱曦躲在窗簾後朝外偷看,全身濕淋淋的牧羊犬正甩著水,興奮的吐出肥厚長舌,和手拿水管的大男人打水仗。
好想玩,好想玩喔!好想跟狗狗一起玩水。
不行、不行,要忍住,你一沖出去就破功了,整不到那個該死的笨男人。
屋里屋外兩種心情,一個忍得好難受,超想抱著大狗在草皮翻滾,一個連打數個噴嚏,極欲逃開齜牙咧嘴的大獸。
風,在笑著,笑他們輕狂。
第8章(1)
「這樣不好吧!要是讓上頭發覺了……」
戰戰兢兢的女聲說得異常小聲,像是怕人听見似的。
「有我擔著,你怕什麼?上頭敢拿我怎樣,他們也不過是拿人薪水辦事。」小心一點就不會被發現。
「可是這樣做不太好,錢是公司的,怎麼能轉進你指定的戶頭。」這是犯法的行為,被捉到會被關。
「做大事不能畏畏縮縮,你打算一輩子替人數錢,看大把大把的鈔票從手中溜走嗎?」男人低聲的說服,還帶了點威脅。
「這……」長相普通的女人有點心動,握著滑鼠的手微微發顫。
「事成之後總有你的好處,光是一成分紅,你就一輩子不愁吃穿,開開心心的當大富婆。」沒有人不愛錢,越多越好。
「我……我不是為了錢才幫你……」她臉紅地低下頭,話里帶著三分羞怯。
他眼露不耐煩,但大掌卻往她衣服內探。「我知道、我知道,你愛我嘛!我不會辜負你。」
一陣羞人的申吟驟起,盈滿全室,無人留守的會計部門,衣衫半卸的女會計橫陳淨空文件的桌面,兩腳大張勾著男人的腰,迎合他的大力沖刺。
膩人的香水味、濃厚的歡愛氣味,再加上兩人汗水直飆的臭味,臉上布滿嫌惡的男人只想快快結束這場肉搏戰,不想耗費太多體力在沒有姿色的女人身上。
易清的身上還穿著完整衣物,只解開褲頭拉鏈,半是敷衍,半是意興闌珊的做著規律的進出動作。
而他身下的女人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不時發出小貓般嚶嚀泣聲,嬌軟無力的雙手攬著他的脖子,哭求他再用力一點。
其實她一點也不知曉他口中的愛全是假的,用來騙取她這單純的女人。他接近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用她心甘情願為他做事,事後也不怕她反咬他一口,供出他的所作所為。
女人是很傻的,甘願為愛付出一切,即使為情人背黑鍋也絕無二話。
易清就是看上這一點才挑中她,一個年過三十仍小泵獨處,求愛若渴又乏人問津的古板女人,她連第一次都是給了他,才會這麼死心塌地。
「雅慧,先把這筆轉出去,再開幾張票子給我,面額是……」他說了個高達八位數的數字,臉色也不見改變。
「公司會不會周轉不靈?」她整了整衣服,拉下翻到腰際的窄裙,一臉不安。
她還是有良心的,只不過一遇到愛情,她就盲目了,是非不分。
他訕笑,「怎麼,怕領不到資遣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已經調了很多筆款項出去,我擔心金額太大會引人注意。」她只想安安份份做人,不貪求非份之財。
「你用不著操這份心,盡避放膽去做,有我當你的靠山,沒人敢查到你身上。」就算查到了,他也會推得干干淨淨,不沾半點泥屑。
「是這樣嗎?」她還有點不放心,猶豫該不該往險路走。
「听我的準沒錯,等我一拿到錢就買間大房子,你搬來和我一起住。」他缺個打掃的女佣。
「你是說結婚嗎?」她驚喜萬分,兩眼熠熠發亮。
「嗯!」他胡亂頷首,根本沒打算娶她。
被愛神的箭射到的林雅慧真的很傻,她完全看不出他的虛情假意,還以為遇到命定的另一半,喜孜孜地听從他的指示。
只見她熟稔的敲著鍵盤,輸入特定密碼,將公司的資金大筆大筆的匯出,還擅自偽造簽名和刻章,蓋上公司章簽下本票。
她的一切都是為了愛。
「好,很好,你做得真好,給你一個獎勵。」他低頭吻了她,在她沒發現,自我陶醉時又悄悄以手背抹唇。
「真的嗎?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她要穿上美美的白紗禮服,當六月新娘。
「很快了,你要有耐心……」他也不知道養父要他做什麼,只叫他盡量捅些樓子。
其實他也很不安,根本是忐忑的做事,可是他若不做,自然有別人去做,到時好處就任人瓜分,他落得兩袖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