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光影中出現一張明艷的嬌顏,他笑得溫柔地輕啄紅艷香唇,撫模令人愛不釋手的滑女敕肌膚,休兵的火山又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驀地,微溫的大掌猛地打住,他全身僵直地對上一雙盈滿水霧的美麗眸子,當下驚得整個人為之清醒。
「呃……這個……呵呵……早呀,天氣真晴朗,風和日麗野花香……」
她哀怨的一睇,「不早了,都過了正午,你的手可以從我身上拿開了吧!」
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她決定給他一個機會,看他做何表現,誰叫她一顆心沒看好,不小心遺落給這個呆瓜。
「咳!咳!我先說明不是我故意佔你便宜,是你一直纏著我不放,我才……」他怎麼說不出口呢?就說喜歡她不就得了!
口拙的他其實想問她還疼不疼,他昨夜的粗魯有沒有傷到她,可是溫柔的話語一溜出舌尖就走了樣,變成推托之意的惡聲惡氣,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他原意的體貼。
說實在的,這樣的話听進和他一夜春宵的女人耳中,還真是刺耳,難怪有人要變臉。
「你是說我死皮賴臉纏上你,不顧羞恥硬要跟你上床嘍?要不要我付一筆遮羞費給你?」應虔兒氣得大吼,淚水在眼眶打轉,強忍著不讓它流出。
知道自己有錯,他輕聲地想打圓場,「我沒說你無恥的意思。」
沒等他說完,她羞憤地踹了他一腳。
「那你是什麼意思?別以為自己長得帥,是萬人迷,你照過鏡子沒,我要不是喝醉了,才不會看上你這種人!」她氣得口不擇言,完全是為了賭一口氣。
「這種人這種人?!我這人又怎麼了?昨晚不知是誰抱著我不放,說我是她見過最勇猛的男人,就算死在我懷中也甘願……」該死,他不想說這些的,全是她逼他口出惡言。
所謂吵架沒好話,人在生氣時什麼話都會月兌口而出,雖無惡意卻傷人,理智永遠慢一步的阻止下該出口的言語,造成兩人都受傷。
盡避尹子夜最想做的是將她抱入懷里輕哄,告訴她他不是有意傷害她,既然兩人都有了親密關系,干脆湊合著在一起,先當一對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的男女朋友。
可是這個賺錢高手、科技大亨卻是個感情智障者,不用兩句話就氣得女方甩了他一巴掌,硬拗了他一百萬後氣憤離去。
等他一回神想起自己說了什麼渾話時,已經來不及將人追回,只能懊惱地套上寬松褲子走到客廳,想著該用何種方式賠罪。
不意,腳尖踢到一只放在地上的紙袋,寶藍色的時尚服飾露出一角,他彎腰一拾——
原本懊惱的眼底露出一絲動容的傻笑,他撫著衣料一件件往身上比試,闔不攏的嘴角越揚越高、越揚越高,好似有只青鳥在他肩上拍撲著雙翅,幸福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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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兒,你哪兒來的一百萬?」
問話的不是上了年紀蛇錘中齊,而是相貌和他有幾分神似的年輕男人,外表中上,談吐不凡,但稍微帶了一絲江湖味。
學成歸國的鐘光泰痴迷地看著眼前小臉粉女敕的女孩,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不肯少看一眼地直盯著她,生怕她是自己過度想念所幻想出的影像。
他們算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從他懂事開始,就特別喜愛這個白玉捏出的小人兒,只要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毫不遲疑地雙手捧上,好貪看她開心時綻放的美麗笑容。
知道她過于善良,不懂得如何經營一間地下錢莊,他便收拾行囊遠渡重洋,到國外吸收新知,學習人家的企業管理,以防有朝一日她需要他。
在這分離的日子里,他益發的想著她,為了早點達到他要的目標,他幾乎是日以繼夜的勤奮不懈,不肯多做休息的完成學位,盼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終于,他見到日思夜念的她了,這份努力並未白費,即使他很想緊緊抱住她一吐相思之情,但又怕駭著了一心呵護的純真寶貝。
他要慢慢來,用一片真誠打動她的心,讓她歡天喜地走進他懷中,成為他一生最疼借的摯愛。
「光……光泰哥?!你幾時回國的,怎麼不叫我去接機。」見到久末見面的熟人,她開懷地撲上前。
接住莽撞身子的鐘光泰笑著以兄長的姿態輕撫她烏黑秀發。「小心一點,都不是小孩子了,還皮得要命。」
「人家看到你太高興了嘛!哪能不雀躍萬分。」她淘氣地吐吐舌,讓人想一口吞了。
「想不想我?」他問道。
「想呀想呀!想得頭痛腳也痛。」她小臉直往下掉,點個不停。「你干麼去那麼久,害我想找個人幫我分擔公司的事都不成。」
「這是你想我的理由?」他的眉頭往上一挑,有些哭笑不得。
「不然咧!我想你干什麼?」她看不懂他眼中被她打敗的情意,兀自說出老實話。
「沒良心的小表,枉我在國外最惦記的人是你。」他沒好氣地彈彈她眉心,佯裝痛心模樣。
她皺眉,但隨即苦笑。「因為我做的是沒良心事業嘛!要良心何用。」
他一听,樂得哈哈大笑。
「說得好,你要真沒良心,何愁我們公司會出什麼問題,繼續保持下去。」少了她的大發善心,地下錢莊的經營才能永續發展。
「光泰哥哥,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她才不是那粒小小的老鼠屎,而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有嗎?」他裝傻的拍拍她的頭,笑得很賊地摟著她外走。
應虔兒原本心情很糟的想找秦觀觀訴苦,她實在不是故意要和尹子夜吵架,但睜開眼看到身邊躺的男人是他,她真的有些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沒辦法面對自己突然清楚的情感。
這麼一慌一亂,口氣就難免重了些,再看到他一副怕她賴上他,要他負責的急于撇清,她頓時氣憤自己居然對這個混蛋動心,一時氣不過就說了言不由衷的重話。
不可否認的,他不穿衣服的精瘦身體真不是蓋的,就連和一群男人混久了的她也忍不住臉紅心跳,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他。
要不是他那張嘴盡吐出氣惱人的渾話,她也不會氣過頭的甩他一巴掌,然後指著床上的斑斑血跡,硬向他拗了一百萬賣身費。
手拿了一張支票她也不敢亂跑,于是打消了找人訴苦的念頭,直接沖到公司想先解決當務之急,沒想到沒遇到鐘叔,反而撞上意想不到的人。
「幫我洗塵接風吧,牛排漢堡吃多了,很想念家鄉小味。」他想先跟她聚一聚,培養感情,再來思索公司未來的運作方式。
扁靠討債是成不了氣候,必須跟銀行融資轉型,換掉負面形象轉投資,恢復以前的榮景。
這一點是急不得,得先跟各大財團踫面再行商榷,確定方向才好大肆整頓公司內部,那些拖欠已久的呆帳就用抵押品來抵消,相信有不少銀行會樂于接收逾期未贖的土地和低于市價一倍的珠寶首飾。
幸好他出國前有壓下一些篤定換不出高利貸、鐵定流當的抵押物,即時債務人一再苦苦要求一定會還錢,他仍不為所動地打了回票,堅持要對方還清每一分錢才肯歸還。
他不會讓心愛的小花涉險,一切由他來扛。
「好呀好呀!我要吃龍蝦大餐。」一想起某人之前允諾的事,她小臉忿然地閃過一絲悒郁。
如果他們不吵架的話,這一頓大餐肯定會是他們感情加溫的助力,就算沒能像熱戀中的情人一樣卿卿我我,起碼也能懷著一份共享親密關系過後的融洽,不致吵得不可開交,各自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