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待她整理好自己後,他才上前,悶悶地吐出一句。
她瘦弱的肩膀仍在抽動,哭紅的眼和鼻頭皆在無聲控訴著他的罪行。
「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騙我。」
被淚水洗過的圓圓眸子突地出現在他面前,怒氣清晰可見。「所以又是我的錯?」
「……不是,是我講話太難听。」他真心誠意地懺悔。
應虔兒委屈地瞪了他一眼,繼續掉淚。
「為了跟你賠罪,我請你吃龍蝦大餐?」上回溫存過的誓言他可沒忘,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實現。
「被你氣都氣飽了啦!」止住下斷滑落臉龐的品亮,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那不然……」搔搔頭,他笨拙的想討好。「不然去釣蝦?」
她看著他認真的臉,不由得破涕為笑。「什麼啦!」
見她終于笑了,他心里的大石也終于放下。「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這樣沖動了。」
她撇開頭,沒說話。
「我們和好好不好?」他牽起她的手,緊緊握住。
應虔兒回頭仔細注視著他,在看清他全寫在臉上的誠懇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得到寬恕的尹子夜笑得像個如獲至寶的孩子,欣喜若狂地擁她入懷,在她發上落下一連串細吻。「虔兒……虔兒……」
這一次她沒有抵抗的靠在他懷中,在他很憐惜的輕喚聲中下解地抬頭,然後唇立即被攫獲,一路長驅直入的與粉舌糾纏不休。
粗糙的大手由光滑細致的美背一路向下探索,拉下礙事的禮服拉煉,來到渾圓俏挺的臀部,輕輕將她壓向自己,感受他對她全然的渴望。
圓亮的雙眸因熱吻而顯得迷茫,氣喘吁吁的他才剛放開那張更顯嬌艷的紅唇,在看見她染上的水眸後低咒一聲又再度封住她的口,更加深情狂野的汲取她的甘甜。
「慢……慢著……」應虔兒雙腿發軟的攀在他身上。意亂情迷的開口。
若是這件事不說清楚,他之後一定又會有話說。
只是處于亢奮狀態的男人置若罔聞,除了想以火熱的唇說服身下的女人別中途喊停外,雙手也很忙碌的月兌下她的細肩帶露背禮服,握住那招喚他已久的渾圓,然後張口含住那透著粉色光芒的誘人蓓蕾。
「唔……尹……你等等……」她逸出令人害羞的嬌吟,勉強以虛軟的力氣捧起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臉龐。
尹子夜拾首瞅住她的眼,欲求下滿的低吼,「我不想停……」他現在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說話。
「所以……這次是你主動哦……」
他突地停下動作,無聲詢問。
她扁扁嘴。「上次你說是我纏著你。」這種事要明明白白,省得他又翻臉不認人的亂傷人。
他笑了,然後低下頭,繼續在她柔軟的胸前、小巧的肚臍上吮出屬于他的印記。
「你說清楚啊,不然我就要回家了……」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尹子夜的回答是狠狠吻上那張分不清現在該做什麼事的小嘴,精瘦結實的古銅色腰部順勢往前一挺,在她的驚呼聲中以更羞人狂放的動作讓她忘了一切,只能隨著他享受無盡歡愉,瘋狂尖叫。
現在她只要知道他為她發狂就已足夠,剩下的,他會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以行動宣告。
漱口對杯只是開始,相信很快,對杯還會進展成對戒,寬敞的單人床也會變成擁擠卻充實的雙人床。
吟哦聲持續了一夜,終于在天邊露出些許微光後漸趨于寂靜,他滿意地咧開嘴一笑,雙臂有力地守護著他的寶貝,怕被人偷了似的緊摟不放,即使進入夢中也不放手。
他在夢里看到一片金黃色稻田,阿公站在圳溝旁高喊著要他回家吃飯,手一牽,他握著今生的新娘走在黃橙橙的土地上,笑得好不驕傲。他終于買回祖厝了。以及,找到他最愛的女人。
第八章
「幫我改變造型,徹底地重塑我這個人,我要榮登時尚男人排行榜,做個最男人的男人。」
她為什麼要幫他?他有得是錢,隨便找個知名造型師不就解決了?!
可是應虔兒就是無法不管,一看到尹子夜討好又卑微的神情,她的心就軟化了,忍不住想幫忙,不想他頂著令人笑話的台客頭四處晃動。
于是她動手修剪了他維持十年的發型, 嚓 嚓剪出頗具流行感的短發,讓他看來更有精神,也充分表現出個人風格,非常有個性。
接著又拖著他逛男仕精品店和家具展示場,既然要大肆改造一番就不要手軟,刷卡刷地當個最駭人的閃靈殺手,把她看得上眼的東西一口氣全買回去,換掉那些聳到斃的前朝遺物。
說實在的,她也很佩服自己的巧手,居然能化腐朽為神奇,成功地改變了他的外觀和氣質,讓他走在路上會有女人回頭多看一眼。
然而此刻原本該成就感滿滿的應虔兒卻忽地垮下雙肩,拖著老太婆的步伐往小區公園走去,不少老人帶著孫子在遛狗,還有跳上風舞的阿桑熱情地擺動手腳,就只有她一人如深秋的落葉,孤寂又蕭條。
「去他的尹子夜,該死的家伙,你是什麼玩意兒,竟敢玩弄我的感情,你去死吧!」
就在她以為在他眼中看到對她的一絲情意時,他竟然用摟著她的手指向櫥窗內的一條銀制串心項鏈,問她送這種禮物給喜歡的女人,對方會不會開心?
她當然十分雀躍的直點頭,準備伸出手接下他送的禮物。
結果——
他看見陪上的時鐘卻突然大喊一聲時間快來不及了,他和南鼎金控的大小姐約在麗晶飯店,要她喜歡什麼就買什麼,他付賬。
不等他說完下文,她氣得扭頭就走,管他在身後追著直呼,七拐八彎的抄近路甩開他,徑自走回應家,拿出他終于肯出借的鑰匙開寶盒。
但是——
打不開。
有比這更悲慘的事嗎?賠了夫人又折兵,她不但失身又失心,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傻事,鑰匙雖插得進鎖孔,合得很,可是不管她怎麼轉動就是文風不動,完全沒有打開的跡象。
她傻眼了,也更沮喪。
一听到女乃女乃的叫喚,她自覺有愧應家的老祖宗們,所以從後門溜了,不願女乃女乃看見她那張哭喪的臉。
走著走著,她也不曉得該走去哪里才好,心情亂糟糟的,感覺每個走過身邊的人都在嘲笑她,四周的空氣沉重得讓人窒息。
「小心!小心,快閃呀……呃,中了……」
什麼中了?
一陣疼痛忽從額頭傳來,睜大眼的應虔兒不敢相信這等倒霉事也被她遇上,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也會遭受攻擊。
她瞪著那把落在腳旁的木劍,有點慶幸她還沒衰到最頂點,若這是真的劍,她這條小命就沒了,當場血濺五步,劍穿腦門而過。
「丫頭,你不痛嗎?」她不會嚇傻了吧!
「痛?」啊!對喔,她很痛,慢半拍的應虔兒痛得咧開嘴,不敢用手去揉。
「丫頭,是小老兒對不住你,我在那頭教人練劍,不小心使得太急,劍月兌手而出才砸到你,你不會怪我?」哎呀!她的反應也太遲鈍了,他都喊著快閃人,她還傻呼呼地呆坐。
八成失戀了。
「沒關系啦!我……呼!沒事。」她搖頭,一動,痛也隨之而來。
「怎麼會沒事,我看你頭上都腫了一個包,這藥酒拿去用,用力地推揉,不然淤血不會散。」
「不用了、不用了,過一段時間自然會消退。」其實妯是怕痛。
「不行不行,不揉一揉人家會以為你是家暴案的受害者。」這麼漂亮的女娃不應該受傷,他會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