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所賜,我做臉的時間多出很多,不過,張媽媽、柳小姐請你有空多去家里坐坐,她說丈母娘怎麼可以不認識女婿,傳出去會笑掉人家大牙。」
呿!八字都沒一撇呢!居然妄想多個半子。
「那我幾時去家里坐坐?」夏侯淳的用意是調侃,想看她被自己的爛方法反將一軍的糗狀。
微抹黛綠的羽睫輕輕一掀,瞅了他一眼。「隨時歡迎,記得帶禮去,張先生愛泡鐵觀音,張太太收集石頭。」
「你說真的假的?」他反嚇一跳,腳步停了一下。
「你說呢!」她仰起頭,囂張的狂笑一番。
真是的,都到了停尸間,她居然還笑得出來,不怕褻瀆死者,「那張小姐喜歡什麼?」
「我嘛!看你誠意嘍!」張阿喜突然轉身面向他,笑得不懷好意。「學長,你沒女朋友吧?」
「目前沒有。」女人是世界上最會花錢的生物,由她身上可見一斑。
三克拉的藍寶鑽戒,頂級貓眼石指環,做工精巧的罕見紫晶尾戒,光她那十根蔥白指頭就套上六枚戒指,不知道她是來作秀,還是叫人快點來搶。
有誰到殯儀館會足踏香奈兒限量銀帶三寸高跟鞋,手提愛瑪士穗金皮包,還穿著削肩露背的及踝小禮服,簡直招搖得讓人想問一句︰小姐,你來出席珠寶展示會嗎?
「不介意多個女朋友吧?」那雙迷人的眼兒閃著光芒,璀璨如星。
他當下警戒的斂笑。「不要算計我,把你心里的鬼主意收起來。」
「反正你沒女朋友,而我是追求者太多,不知該排哪一個……」十分苦惱。
「別說出來。」他不想從火山跳進劍坑,一樣死路一條。
素白柔荑往寬厚肩頭一搭,柔媚嬌軀往前一偎。「我不美、不媚嗎?」
「我有權拒絕回答。」陷阱,一定是布滿致命危機的機關,她在等他自動往下跳。
停尸間的溫度是偏低溫的十九度C,而他的額頭卻在冒汗,陷入可怕的天人之戰。
「我美艷無雙,嬌媚動人,雙峰高挺又傲人,腰細如柳一掌便可盈握,你瞧這凝脂般的肌膚多細致,恍若溫潤暖玉,模著玉質冰肌的感覺不知有多銷魂。」唉!怨只怨老天太厚愛她了,給了她魅惑世間的優越條件。
「別引誘我。」他不是聖人。
「嘖!學長,你好像很熱,手臂燙得我縴縴玉指都快灼傷了。」臉部充血,他不會有高血壓吧?
年紀輕輕就得了老人病,真是值得同情啊!
「張阿喜,你想玩出火嗎?」要是她再不收斂,別怪他不客氣。
張阿喜掩唇咯咯笑,食指順著臉頰往下滑,往他胸口輕點。「火,在你心中,不早就燃起了,你還裝什麼害羞。」
就說他迷戀她嘛!還不承認的裝酷,這目光閃閃的眼不就泄露他的心意,如同那些愛戀她成狂的男子一般,一副想把她吃了的饑渴樣。
男人哩!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愛面子又硬ㄍ—ㄥ,喜歡看女人冒著心形的崇拜眼光,滿足他們英雄式的虛榮心。
而她是這麼柔弱無依的小女人,最需要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呵護著,即使身邊已有精心挑選的養眼小狼犬,總覺得還缺少那麼一咪咪安全感。
瞧!他的眼神多犀利呀!目光炯炯如雪夜中最熾熱的火把,隨時溫暖她受驚擔憂的脆弱心房,讓她好想自私的佔有他。
「你到底想干什麼?」怒火滿溢的舉起手,似在考慮要掐死她,還是將她拉入懷中狠狠一吻。
「我嘛,」她眨了眨眼,好像他口氣太凶,讓人受了委屈。「你身手一流,又是龍門出身,肯定擁有非凡技藝,一定能陪著我春夏秋冬,保護我不受任何傷害,是個男人中的男人。」
張阿喜用十分深情的眼神凝視他,情生意動的輕掀豐潤丹唇。
「月兌離龍門來當我的私人護衛,月薪可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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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一桶冰水當頭淋下,凍得他瞬間清醒,滿腔的熱火頓時化為一陣霧氣上升的白煙,讓他由頭冷到腳,寒顫驟生遍及全身。
龍門的五行使者淪為私人護衛,落差未免太大,就算他肯接受,上面的那個可不一定會放人,何況她不見得請得起他。
夏侯淳的雙眼由熾熱轉為冰冷,瞳孔微縮的迸射出無數淬寒的芒箭,毫不猶豫的全給了自大跋扈的無知女,似要刺得她身穿百孔,血水紛飛。
如果她有心,肯定早被狗啃了,要不然就是被烏鴉叼走,冷血無情的程度可媲美商紂王,為一己之私而刨足,建烙台,置人于水深火熱的酷刑之中。
「學長,你瞧得我好心驚,我只是需要一個保鏢而已,有必要覺得為難嗎?」好利的眼神,看得她心口發慌。
「有膽你再說一遍。」他在笑著,非常「溫柔」,將機會捧到她面前。
很少害怕的張阿喜吞了吞口水,頭一回有踩錯坑洞的感覺。「我是弱女子嘛!所以……」
「跆拳道七段,空手段五段,劍道七段,十五年以上的武術底子,曾經在暗巷中花了五分鐘擊退意圖侵犯你的七名高階忍者。」
「你……你調查我?」這些不值得一提的豐功偉業早該塵封了,干麼還提來叫人心酸。
夏侯淳的眉挑高。「你難道忘了我是誰嗎?『龍門』本身就是世界最大的資訊庫。」
只有懶得找,沒有找不到的訊息,舉凡世界角落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清楚記載,尤其身懷特殊技藝的能人,更是他們極欲網羅的對象。
「呃!呵呵……我不是白老鼠,絕不會加入老鼠會。」她的心為什麼跳得這麼快?似要失去控制。
他以食指輕畫她的眉,眸心轉深。「阿喜學妹,玩火不是很好的行為。」
「我……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哪會踫火。」她想發出喔呵呵的張狂笑聲,卻意外發現唇干舌燥,喉頭像被掐住般笑不出來。
「我發覺你真的很美。」美得足以燎原,顛覆世界秩序。
一听到對她容貌的贊揚,她又得意忘形的揚高唇畔。「天生麗質嘛!案母生得好,我又勤于保養,要不美艷動人、媚態綽約也很難。」
「太美的事物會引發別人的爭奪欲,如當年的埃及艷後。」美得讓凱撒和安東尼爭得你死我活。
「呵呵……埃及艷後哪及得上我,她是天生的禍水,而我是洛神賦里的臨水佳人,天人難比。」鏡子呢?她的妝不知道有沒有月兌落?
「真有自信。」他低笑的擁著她的腰,將她拉近。「阿喜學妹,你洋溢的信心真叫人著迷呀!」
「不會吧!夏侯學長,你和那些庸碌俗人一樣愛慕我不成?」她一如以往的說些挑逗話語,自戀成狂等著他羞愧的打退堂鼓。
「沒錯,我是喜歡你,從由椰林大道向我走來的一刻,我就愛上你了。」
張阿喜攏發的手倏地一僵,全身發冷的睜大驚恐雙目,瞠視她忽然覺得陌生的男人。
「我的確愛你很久很久了,但我的身份不允許我愛你,在當時,我還是受訓中的龍門弟子,沒有時間分心照顧一只如花蝴蝶的女友。」所以他放棄她。
「學、學長,這個玩笑不好笑,你要不要收回去庫存?你還有大好前途……」千萬別毀在她手中,造成她更多罪孽。
「我仰慕你的風采、迷戀你的萬般風情,你時而嫵媚、時而嬌艷的容顏,使我魂牽夢縈,春夢無邊的幻想你躺在我身下申吟的嬌媚。」火,不是一個人能點得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