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的是對她的余戀戰勝了清晰的思路吧?才會忍不住將她納入保護範圍,不讓她受到一絲騷擾。
想到有此可能性,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低視那張早該遺忘的臉,心口不由自主的發出強烈震動,咚!咚!咚的心跳急速。
「老頭子,你看這男孩子如何?」沉穩踏實,眼神清澈銳利。
「不錯。」
「他和咱們小喜交往妥不妥當?」嗯!她是越看越滿意。
「很好。」
「你想他們會不會有結果?」她想當丈母娘想了好幾年,應該能夠如願了吧!
「天機不可泄露。」
柳花兒惱怒的瞟向丈夫,「你除了不錯、很好、天機不可泄露外,不能說些有建樹的話嗎?」
「你看看那邊。」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他不好多說。
「看什麼,不就汪家父子……嚇!老公,正人的表情有點嚇人……」天呀!像要殺人一樣,瞪大的眼楮居然看向女兒的男友。
「你呀!恐怕幾十年的交情要毀于一旦,你看錯人了。」真正凶惡的人看不出來,他們善于偽裝。
到最後,張至善終于說了一句大師級的預言,卻也叫人不安,潛藏的危機通常就在身邊。
驅之不散,揮之不走,如鬼魅般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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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逛街。」
張阿喜的一句話,就讓百般不願的夏侯淳硬是收回抵抗,乖乖跟在她的後頭當個跟屁蟲。
為何他的奴性如此堅強呢?接過她第N套今夏最新款名牌服飾,他的疑慮仍未獲得解答。
「呼,熱死了。」坐在榕樹下的人行道長椅上,張阿喜不耐的以手當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搧涼。「那個誰,去買冰淇淋,香草口味的。」熱呀!
夏侯淳利眸一眯,大有殺人滅口的沖動。「學妹該不會是在使喚我吧?」拿出金算盤快速的撥動,這個下午算起來她已揮霍了近百萬,既然把他當個小苞班,那的薪水也該順便結清才對?
堂堂金使者可不是隨便人都請得動的大佛,去掉伴游的零頭當作相識一場的折扣,收她七百萬應該很夠意思了。
張阿喜涂上淺綠色眼影的美眸懶懶一瞥,愛理不理的回道︰「學長何必把自己說得這麼低下呢?不過為女王服務是你的榮幸,記得快去快回,融化了別怪我把冰淇淋抹到你臉上當面膜。」當個活體捕蠅板也不錯。
拿她沒轍的夏侯淳全然未發現自己的縱容即是寵溺的表征,只是嘆息一聲後便認命的走向不遠處的百貨公司。
半晌,當他重新回到長椅前時,只見那個不容許外表出現一絲不完美的女人,竟稀奇的抱著一個髒兮兮的小表,輕聲細語的誘哄著。
「小泰最棒了,跌倒都不會哭,還會自己站起來,姊姊決定送你一個禮物。」無視于自己身上昂貴的衣服染上塵土,張阿喜像換了個人般贊美懷中鼻頭紅通通的小人兒。
臉上猶帶淚痕的小男童聞言,勉強止住抽噎,哭過的眼楮晶亮得恍若黑鑽,怯生生的問︰「什麼禮物。」
「就是那個叔叔手上拿的冰淇淋!」頭一抬,正巧看見夏侯淳耐人尋味的探索眼神,她索性指著他說。
「耶!小泰想吃!」高興得手舞足蹈的男童,開心的以混著血污和灰塵的小手揪起張阿喜的一綹頭發叫道。
而她竟然沒有因為他的觸踫而跳離,只是拿出價值不菲的粉藍色手帕,細心的為男童擦去臉上及手上的灰塵,才笑盈盈的說︰「好了,現在可以請叔叔把冰淇淋給你啦。」將他抱下膝蓋,拍了拍小孩包著尿布的小,她好整以暇的看夏侯淳小心翼翼的將冰淇淋遞給面露喜色的小男孩。
「好了,小泰趕快回去找媽媽吧,小心別又再跌倒嘍!」看著漸漸走遠的矮小身影,張阿喜才收回目光,臉上也回復一副唯我獨尊的神情。
「呼,好累啊,回家好了。」她起身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不吃冰淇淋了?」
斜睨了他一眼,她答得嫌惡。「誰要吃那種甜膩的東西,就知道你想看我重回小飛象時期,沒良心!」說完還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夏侯淳俊逸的臉龐。
像是驚訝她從未示人的另一面,夏侯淳一時間竟忘了阻止她放肆的舉動。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走往停車場,途中張阿喜突然又說想賺大錢,于是出手闊綽的買光一位盲胞攤位上所有的彩券,但下一秒又全都放進不遠處一個行乞孩童的碗里,問她為什麼,她也只是一臉要他別傻了的回答,「我的手可不是生來做刮彩券這種苦差事的。」
這種前後不一的說法,卻讓夏侯淳逐漸看清這個瘋癲學妹,她盡避可惡,但私下卻有比誰都細膩體貼的一面。
「學長?學長?大白天的發什麼花痴?」望向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她發愣的男人,張阿喜不耐煩的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肌。
嚇!不會吧?自己又被她的美人計給迷惑了?回過神的夏侯淳懊惱的低咒一聲,發動車子後立即急駛而去,一路上不停勸告自己別被披著人皮的自戀狐狸給騙了,方才只是假象,一切都是幻覺,無一可信。
直到張阿喜下車呼喚著小狼狗們前來搬完她一下午的戰利品後,心里有鬼的夏侯淳便馬上踩足油門揚長而去,生怕自己更往深淵踏進。
殊不知自己已如同受困的孫猴子,怎麼也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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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姨,華姨,听說淳哥哥回來了是不是?他有沒有來找你?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女朋友?會不會回來住?你說你說,快點告訴我,我好想知道喔!」
清靈如一只小靈雀的夏侯清雪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飛揚俏麗的削薄短發因奔跑而汗濕,微貼著細致白皙的女敕頰。
她的鵝蛋小臉紅撲撲的,像偷勻了晚霞顏色,白里透紅十分有朝氣,水女敕水女敕的仿佛現采現做的草莓布丁,QQ滑滑的,好不生動。
夏侯貫日一共娶了三個老婆,個個如花似玉,嬌艷動人,即使歲月殘酷的奪走她們的正盛芳華,但風韻猶存的可見當年風華。
但是最得寵的小女兒夏侯清雪卻非三位夫人親生子,而是夏侯貫日和一位旅日華僑所生的子女,其母因夏侯貫日已有三位妻子而不願委屈自己,故將女兒丟下移居他國,在她三個月大左右就不曾再出現過。
因此她和無子在身邊的二夫人秦翠華走得特別近,有時還會撒嬌的昵稱媽咪,兩人情同母女。
「瞧瞧你,跑得滿頭大汗的,也不曉得擦一擦,萬一著涼怎麼辦?」真是的,都十九歲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秦翠華一臉慈愛的拎起手絹替她拭去額上汗珠,笑意溫和的臉上布滿寵愛。
「人家急嘛!你快點告訴我,我好想早點知道淳哥哥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跟我想他一樣想媽咪。」她不要再被叫慢半拍小妞,凡事都比別人慢一步。
夏侯淳墜海失蹤那年,她才兩歲多一點,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可是秦翠華在思子之際總會和她聊上兩句,感覺上他和她一直很親,似乎伴著她一同成長。
所以她一听到夏侯淳露面的消息便異常興奮,生怕自己是最後一個得知的人,恐遭兄姊取笑,才會著急的趕來,怕又落于人後。
「你一下問了太多問題,媽咪听得頭昏腦脹,根本听不清楚你在說什麼。」她性子太急了,老是學不會控制,遲早會出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