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女王陛下 第10頁

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若沒有一定的財力是養不起的,他女兒是貪狼星下凡,只過富貴生活,吃不了苦。

「媽,查完戶口了嗎?要不要他把身高體重、身家財產列表給你一一評閱?」嘖!說她害羞,他說這話有誰信呀!

張阿喜不滿的打斷母親的盤問,身子像無骨的八爪章魚攀著夏侯淳,黏他黏得緊緊的,幾乎找不出一絲未貼合的空隙。

演戲要演得像才是好演員,做戲做得真才看得出她的實力,誰叫他好死不死的和她在同一間餐廳用餐,而且和她非常「熟」。

「如果能這樣那就是最好……」省得她多問惹人嫌。

「柳阿姨,你忘了我們正在相親嗎?」不甘心遭到忽略的汪正人忍氣開口,表面仍裝出一副謙恭正直的模樣。

「啊!汪大哥,正人,你們……」柳花兒驚呼的一拍額頭,瞼上微窘。「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將你們晾在一旁,我實在太驚訝我這驕傲過頭的女兒居然有人要。」

以女兒不可一世的個性來看,她以為她這輩子注定孤芳自賞,孑然一生,找不到足以讓她看上眼的伴侶,然後像討人厭的死老太婆孤獨到死。

「柳阿姨,你擔心太多了,阿喜妹妹活潑又討人喜歡,怎麼可能會沒人要,我就非常希望能成為你的女婿,汪張連成親家,」她,他要定了。

「嗄?你也中意阿喜?」柳花兒怔住了,表情看來有些難以置信。

她當然知道女兒本身的條件很好,長得美又有生意頭腦,回眸一笑傾倒眾生,沒有一個男人看到她不眼楮發直,口水直流的起色心。

可是她那性格呀!連她這個做媽的都不敢領教,以前追女兒的男孩子一發現她的真實性情,便逃得比飛還快,剩下的沒幾人。

「她很可愛,尤其是閃你那一腳回旋踢的曼妙姿勢,猶如美麗的蝴蝶輕舞取蜜一般,叫人沒辦法移開視線。」她很美,美得讓人想擁有。

出現敵人了!一道莫名的警訊劃過夏侯淳的腦子。

他不曉得為什麼會把這個男人當成敵人?直覺告訴他此人不可信。而他也無原由的討厭那張過份真誠的笑臉,令人心里很不舒服。

「呵……是你不嫌棄,阿喜很頑劣,不好管教。」什麼蝴蝶,在她看來不過是羽翼未干的小皇蛾。

「等為人妻、為人母之後,她就會如柳阿姨你一樣賢良貞淑。」再頑劣的野馬也敵不過幾頓鞭子,他會享受馴服她的樂趣。

「說得也是,有你跟汪大哥看著,我也放心……」呃,等等,她似乎接得太順口了。

一時被捧得高高的柳花兒太得意忘形,忘了女兒早有男朋友,還興匆匆的和汪家兒子一應一答,差點把女兒雙手奉上。

要不是听見一聲不以為然的冷哼,她真要昏了頭,不做多想的決定女兒的終身大事。

「伯母,小喜的個性不需要改變,你不覺得她自私無他、囂張跋扈的模樣也挺討人歡心嗎?」夏侯淳露出冷沉的笑,把張阿喜最惡劣的一面說得入木三分。

愛一個人如果連她的缺點也一並接受,甚至當優點欣賞,那麼這個男人的愛絕無虛假。

「我自私無他、囂張跋扈……」她是這種人嗎?簡直是造謠,她向來和善可親,是人美心也美的絕世艷姬。

夏侯淳「愛憐」的擰擰她鼻頭。「小喜鵲,你敢說你一點都不任性嗎?」

「喔呵呵呵……哪個女人不任性,你說來听听。」用女人的原罪怪罪她,太沒道理了。

「……」他頓時啞口無言,舉不出實例。

至少他所熟知的女人,甚至是小女孩,似乎沒有一個不任性,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起老是壓榨五行使者的少門主,他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沉可怖。要是讓那只可惡的小惡魔得知他滯留不歸的原因,是出自一個女人的請托,恐怕她會不顧自身安危,偷偷的跑來湊熱鬧。

龍門密探攬截到可靠消息,鷹海盟內部發出訊息,重利懸賞捕獲「白狐」,獎金高達上億美元,要活逮不要死尸,否則自我了結。

而「白狐」指的不是一只白色狐狸,而是酷愛白色打扮,行為如狐狸一般狡黠敏捷的龍涵玉,也就是龍門下一任門主。

「媽,你也看出我這男友比你介紹的黑道份子體面……」唉!人真不能比較,優劣立現。

「不是黑道份子,我是正當經營的生意人。」汪正人急切辯解,仿佛怕烙上見不得人的徽記。

「是呀!春風葬儀社老板,而我呢?是千里葬儀社老板,你說你暗地里搶了我多少生意?」沒听過同行相忌嗎?居然敢跑來相親。

「我……呃!」他語拙,因為他確實「搶了」,而且是不能見光的那一種。

「喔呵呵……你真是敵我不分呀,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喜歡我?做人要有原則,我們是敵人。」想從她手上搶錢,根本是異想天開。

「不是敵人,我們是良性競爭,若有人手不足之處還能互相支援。」他要她,以及她南北貫通的葬儀社。

汪正人的貪婪浮現眼底。他同意相親的理由無他,只有一個,那就是藉由婚姻的方式並合兩家的事業,成為中台灣最大的葬儀聯社,壟斷喪葬市場。

當然,也更方便他從事獲利更多的活動,人不能死腦筋墨守成規,原地踏步,想要更快累積財富就要走險路,一步登天。

而張阿喜的艷麗容貌是意外收獲,原本他以為從事喪葬行業的女人不是個性陰沉,便是貌不驚人,絕無出色姿容,沒想到她帶給他的竟是驚喜。

「那是你天真的想法,想跟我搶錢的人都是我的敵人,而且我慷慨一點透露商業機密給你,千里葬儀社在我經營下從不缺人手,因為我那些可愛的學弟們自願來扛棺、吹西索米,和出賣色相。」

這也是她專挑拳擊社社員來扛棺、國樂社學弟來演奏樂器,與射擊社那些身材佳、臉蛋俏的小堡蜂來打雜的原因,他們能做的事可多了,缺人的時候還能充當五子哭墓和花鼓陣女郎。

張阿喜像闊夫人似的轉轉指上祖母綠鑽戒,輕撫淡描的眉。「好了,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本小姐等著去美容沙龍保養我的腳指頭。」

她說得傲氣,昂首闊步,扭動二十三寸小蠻腰,挽著假男友就打算離去,根本不理會她覺得小頭銳面的相親對象。

其實汪正人還長得滿人模人樣的,可在她眼中仍是不及格,畢竟她手底下的帥哥軍團個個都比他養眼稱頭,她怎麼也不可能降低標準屈就連最低門檻也跨不過的跳梁小丑。

只不過,她想走,人家不一定肯放人,想人財兩得的汪正人倏地起身,意欲阻止。

「等一下,我們還沒談完……」他看中的女人豈能由手中溜走。

他伸手想拉住張阿喜,動作已算是快速,在無預警的情況下通常不會失手,他也篤定她逃不開他的箝制。

但是一只更快的手迅速撥開他手腕,像是沒使什麼力氣的在手背下拍點兩下,意圖造次的手竟無力的下垂,虛軟得抬不起來。

他大驚,瞪向看不出幾時出手的男子,驚覺他的身手好得離奇。

「記住一件事,我不喜歡別人踫我的女人。」即使那個女人是囂張至極,讓他想親手捏碎的自戀狂。

夏侯淳對自己不假思索的反應感到頭皮發麻,明明只是幫她逃開無聊餐聚的一場戲,他竟認真的不許別的男人踫她一寸肌膚,一抹不悅由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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