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私心 第26頁

沒人知道他的心里有多慌張不安,憤怒得想一腳踹向哭得不能自己的汪涵雨,讓她再也無法任性的傷害他人。

但他什麼也不能做,只有度秒如年的漫漫等待,他明白與黑幫人物交涉不可掉以輕心,必要時他也會藉助黑道的力量,以暴治暴還以顏色,讓虎嘯企業的投機分子知曉他們錯惹了什麼人。

他的等待並未落空,很快便有了結果。

「查到了,總裁,在內湖山區的一棟私人別墅里。」此時的方正北並未像以往一樣不苟言笑、嚴謹恭敬,向來愛探秘辛的眼中多了憤慨。

「好,出發。」一群人像是蝗蟲壓境般動起來,汪奇身後緊跟著衣裝筆挺的袁首陽,兩人並肩而行至地下停車場,五、六輛黑色賓士已發動引擎等候。

每輛車都坐滿四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個個眉濃目橫非善類,糾結的胸肌微露于外,看來並非好惹的人物。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汪氏企業,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凶惡凝重,無人注意車陣後多了一輛銀色寶馬跑車,以極快的車速尾隨其後。

在內湖下了交流道進入山區,行駛至小尖坑登山入口處,前方隱約可見一棟西式的洋房別墅矗立林間,紅瓦白牆十分顯目,四周圍起一人高的灰牆,進出口是一道鏤空的離花大鐵門。

大概評估了一下環境,他們發現幽僻的角落有棵傍牆的月桂樹,枝干粗壯密布月佳葉,趁此攀附而過不易遭人發覺,而且落地位置靠近主屋,是侵入的絕佳途徑。

「救人第一,小心行事,勿打草驚蛇。」

為免被發覺行蹤,汪奇只帶少數人從後門潛入,經過廚房進入屋子內部。有幾名蹺腳、嘴上叼著煙的男子在牌桌前打著橋牌,吆喝聲不斷的計較輸贏,渾然不知身後陰暗處有幾道黑影悄悄閃過、步上了二樓。

而屋外的袁首陽則打了通電話通知警方。他帶著一群人在牆內隱蔽處監視屋內動靜,一有狀況便破窗而入,不讓對方有機會出手傷人。

應該算是幸運吧!一上樓不久的汪奇,便發現左側第三間房間門下有燈光透出,他身邊有個擅長開鎖的能人,三、兩下就靜悄悄的打開機關復雜的九連鎖,他輕輕推開一條門縫,觀察里面是否有其他人防守。

他銳利的眼神只掃到兩道橫躺的人影,似昏迷中,一個在床上,一個趴在椅背,微微起伏的身軀看得出兩人仍有呼吸。

「天呀!靶謝老天,她們還活著。」方正北代替激動得說不出話的上司合掌謝天。

熟睡般的羅玉珊衣著整齊的躺著,面向上,雙手置于胸前,鞋襪已月兌置于床下,蓋著薄毯的她看起來經過妥善照料,祥和而平靜。

反觀倒掛在椅背上的袁月牙就顯得悲慘些,衣服扣子掉了兩顆,雪白的胸口露出一大半,發絲凌亂蓋住大半張臉,猶如垂死般努力想睜開眼。

蒙中,她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向她,以為來人要對她不利而微微掙扎,模糊的視覺中只見他低,為她穿好腳上半掉的鞋。

「誰……你……你要做什麼……人質安全你才……才能拿到更……更多……更多的錢……」眼皮好重,她沒法流利的說出完整的字句。

「是我,我來帶妳回家。」失笑的輕撫她的臉,卻在看見細女敕粉頰上一片青腫的淤痕而臉色一沉。

「汪……汪奇……阿奇,是你嗎?」她伸手一捉,卻無力的半空垂落,被一只溫熱的厚掌包住。

「除了我還能有誰?妳要是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我會狠狠揍妳一頓。」汪奇小心的抱起她,不敢用力的輕摟著。

她笑了,嘴唇顫抖的發出干澀喉音,「我被下……下藥了,頭好暈……我看不到……你……」

「他們,」他抽了一下音,逼著自己問出,「沒有傷害妳吧?」

他指的傷害是身體上的侵犯,以她慘不忍睹的外觀來看,他很難不往那方面想去。

「有。」

「有?」汪奇的眼楮沉痛的一閉,牙一咬緊避免自己嘶吼如獸。

「他打了我一巴掌,好痛……好痛喔!你幫我看看……臉有沒有歪掉,整型費很貴耶!」她一定被打笨了,才會覺得眼前的男人特別溫柔。

「整型費……」啼笑皆非的汪奇放下心中的重擔,這時候還會關心錢的問題,表示她並無大礙,「只有一巴掌嗎?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害?」

真被她嚇得心髒緊縮,差點停止運轉,她迷糊的性子還是沒變。

「喂!你太沒良心了吧!什麼叫只有一巴掌,你沒瞧見我身上有三刀六洞很不過癮呀!」一生氣,她的活力就回來了,意識與視覺也清明了些。

不過身體還很虛弱,沒辦法站立,得靠人支撐著。

「我是怕我來遲了一步,害妳遭遇不必要的意外。」他的呼吸仍未平靜,較平時急促了些。

袁月牙哽咽的住他懷里一靠。「本來我想帶汪夫人逃出去,可是他們強灌我們喝苦苦的藥水,害我手腳無力,沒辦法把綁成繩狀的床單丟出窗外……」

她很認真的想逃生,但是力有未逮,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人也越來越沒力氣,在昏過去前她努力將汪夫人搬上床,幫她月兌鞋蓋被以免她著涼。

她還想推沙發去擋門,以防她們昏迷不省人事時,有人進來做些不好的事,上下其手佔點便宜。

可惜她使盡全力也難動一寸,最後黑暗控制了她,一個站不住腳就癱在椅背上,倒趴著無法再使力,直到汪奇的腳步聲驚動了她。

「奇,我好怕我會這麼死掉,沙發好重,我推不動,我想你,可是我不敢哭,我怕汪夫人會難過,我現在可以哭嗎?」她好害怕,怕再也見不到他。

汪奇溫柔的笑著,輕輕拍著她的背。「哭吧,放心的哭,我在妳身邊。」

她一听,忍不住決堤的淚水奔流而下,抱著他失聲痛哭,低嚎的哭聲揪得他的心都酸了,雙臂一緊跟著眼眶濕潤。

「我愛你,我想我如果死了來不及告訴你這句話,我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的舍不得走,成為看得到你卻模不到你的怨靈。」死後不得超生。

那句「怨靈」讓他想笑,但他更慶幸她平安的活著。「我也愛妳,貞子小姐。」

「什麼貞子,我……」她還沒死耶!

「咳!咳!抱歉,打擾一下,這里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麻煩你們出去後再繼續。」方正北一臉正經的說道,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其他人則抿唇竊笑,假裝賞景的東瞄西瞟。

當汪奇在一干人掩護下準備帶人離開時,一聲尖銳的女音破空而來,他眉頭微皺的看向背著羅玉珊的方正北,沉郁的眼中多了無奈。

第十章

「啊──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你立刻放我下來……你捉著我干什麼,快把我媽交出來,否則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嘖!好大的口氣啊!我才想是哪里來的山老鼠,原來是汪家的落難千金。」梁上君嗆篁的捏捏她的下巴,笑中帶蔑。

「用不著羞辱我,早在我十四歲那年被你奪走童貞,還被你一群手下輪奸,我就明白這世界有多污穢,你這種人根本沒有羞恥心。」她已經豁出去了,不在乎再受到什麼難堪的侮辱。

反正她注定是個沒人愛的孩子,母親愛著父親,父親愛著已逝的戀人,她愛的男人則痛恨她的存在,想盡辦法要弄走她。

沒有人愛她,她什麼也沒有,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她的人生是一連串回不了頭的失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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