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認、否認,鄭重否認,他們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只有殺人滅尸。倚靠在門邊的里奧突然身子滑了一下,在心里猛喊冤。
而同樣蒙上冤屈的克里斯則重重一咳以示抗議,雖然他很想如湛二小姐所願,將她的尸身留給饑餓的野狗。
「你們要奸了我家挖糞的蕬蕬我沒話說,她老做些惹人非議的舉動確實該受點教訓,可是讓她死無全尸就太過份了,我沒辦法向我死去的父母交代。」
什麼叫奸了她沒關系,這是為人胞姊該說的話嗎?她只不過寫了幾篇名女人的私生活小錄,還構不上侵犯人家的隱私權,她怎麼可以把她和看圖說故事的水果日報狗仔混為一談,簡直是不尊重她的專業。
不平的湛蕬蕬偷偷做了個鬼臉,不承認其姊的毀謗。
「德烈嘉斯‧瑟米夏先生,方便耽誤你一點時間嗎?我想我們有些事需要溝通溝通。」
不予置評的德烈嘉靳肩一聳取下墨鏡,深冷的藍眸透著一絲近乎尖意的誚色,以杖拄地向前跨了一步,表示他時間多得是。
但是因為他膝蓋復元的情形不甚良好,再加上站太久的緣故,受傷的那腳一動作竟支撐不住,無力的向前一顛。
距離甚遠的兩個手下來不及上前攙扶,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道輕曼的身影輕移腳步,在他身子傾向一邊時及時一托。
「對于身心不便的殘障人士伸出援手是人之常情,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對你舊隋難忘,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在我店里跌倒,甚至是受傷,小店賠償不起。」
湛薇薇多此一舉的解釋,讓所有人都暗笑在心,明明還關心人家,裝什麼清高,她離他也不近呀!一般人的速度肯定趕不到。
「我知道。」眼中多了一抹溫柔的笑意,德烈嘉斯重新將墨鏡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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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們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孤男寡女攙扶著走進房間,這算不算密室殺人事件?」
看太多名偵探柯南的顏艾兒率先發難,不滿老板娘和男人「開房間」卻不讓她跟,徒留無限旖旎的遐想空間。
「是闢室幽會啦!妳高中是怎麼畢業的?國文成績一定低得慘不忍睹。」遣詞造句之糟,虧她還是名校的高材生。
「哎呀!蕬蕬姊不要打我的頭啦!我推甄考試可是第三名,跟第一名只差一點五分。」選擇錯一題,飲恨敗北。
「不打不成器,妳蹲低一點。」好安靜呀!靜得如同墳場。
「拜托,我已經夠低了,妳不要一直壓在我上頭,很重耶!」她該減肥了。
「小聲點,妳想讓大家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真是的,動來動去真不安份。
其實大家都知道了,用不著放低分貝,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她們在做什麼,同聲同氣啐了一聲︰女人。
「可是我的聲音本來就不大,妳別佔著好位置就不走,分我一半啦!」好好奇喔!久別重逢的情人會不會直接上床翻滾?
喲——她喔!嘻嘻!滿腦子A級畫面。
「妳有病呀!吧麼推我?!」所以她也推她。
闔起的門板外只見兩道拉拉扯扯的身影,彼此都認為對方的位置比較好,互相換來換去沒一刻安靜,一下高一下低的顰起眉頭。
沒有?一定是蕬蕬姊那邊才听得到。
怎麼會沒有呢?
一定是艾兒那邊听得較清楚,什麼柔腸寸斷、纏綿悱惻的思心話全讓她听了,她要跟她換位置,免得錯失一飽耳福的機會。
于是,她們又調換了,拚命地喬位置好听得更仔細,耳朵緊貼下漏一絲縫隙,就怕少听了一句會遺憾終生,沒精彩的大八卦可爆料。
顏艾兒和湛蕬蕬的耐心真的值得敬佩,她們可以維持同一個姿勢十分鐘不動,還能分出一只手拍掉沒听見嗡嗡叫的「大蚊子」。
「那個女人真是你的女朋友?」克里斯不屑的問道。
「目前算是,我還在努力適應當中。」而她現在的行為讓他十分羞愧,不敢大方地回答︰是。
「你眼楮瞎了。」挑女人的眼光不怎麼樣。
裴向晴悠然地嘆了口氣,「我也是這麼認為。」
也許他前世做了什麼缺德事,今生遭逢報應。
「她們不知道那扇門很厚嗎?靠得再近也听不出所以然。」拿著酒杯,興致一來的里奧湊上一腳與之攀談。
「咳咳!女人的智商有限,你不能怪她們用睫毛膏思考。」這話些絕對不能讓蕬蕬听到,否則會世界大亂。
裴向晴的話一說完,其他兩人對著他舉杯一敬,嘴角含笑地敬佩他對女人的了解。
男人的友情還真奇怪,在酒杯中建立,前不久還劍拔弩張地大眼瞪小眼,黑白分明壁壘各一方,此刻卻相視一笑互相欣賞,有如哥兒們般同桌飲酒作樂,不見半絲火藥味。
「說的好呀!兄弟,哪天你到西西里島玩,我作東帶你游遍全島。」包管他樂得不想回台灣。
「西西里島?」那不是黑手黨的大本營?
看出他在想什麼,里奧詭笑的搭上他的肩,「我們就是西西里島黑手黨的成員,很高興認識你。」
呵……他可高興不起來,這肩上的重量可真沉呀!「幸會、幸會,你們沒帶槍來吧!」
原本這是句玩笑話,沒想到克里斯將衣服一掀,一柄黑如墨石的槍正插在腰間。
裴向晴笑不出來了,開始為里面的老板娘擔心。
「不過你不用怕,除非你們是我們的敵人,否則我們的槍口不會對準你們。」他們也是有原則的,不濫殺無辜的平民百姓。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心情益發沉重。
與黑幫份子走得太近本來就是不智,何況他們遠從義大利而來,肯定有什麼大事要做,要是一個處理不當引發黑幫大火拚,在他們身邊的人鐵定遭殃。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起碼我們樂在其中。」里奧頓了一下,好笑地一指。「不過你要不要去告訴她們偷听的行為很蠢?」
「為什麼是我?」推他去死,真是有情有義。
「因為其中一人是你的女朋友,你絕對不會希望看見我用教你的方法去堵住她大聲嚷嚷的嘴。」一臉狡獪的義大利佬得意地笑著。
「你……」嘀咕了幾句不雅的問候,裴向晴推開椅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慷慨就義了。
大口飲盡杯中酒,借酒壯膽的裴大少走向正貼在門板偷听的女人身後,用手拍拍她們的肩膀,示意她們此舉有多不理智。
一次、二次、三次……N次都被當蚊子拍掉,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拿了鐵鍋在兩入耳邊敲打,隆聲作響好不驚人。
「哇!殺人喔!殺人喔!有人殺人,有人殺人,咿喔咿喔!警察快來、警察快來……記得要打一一報案……咿喔!咿喔……壞人很多……」
打盹的將軍忽地驚醒,由木架上跌落大喊殺人,雙翅一拍繞室狂喊,沒睡醒地以為蒼鷹來襲,牠要趕快找地方躲起來。
而同樣嚇一跳的顏艾兒和湛蕬蕬做賊心虛地往上一跳,想立正站好裝作若無其事,可一慌亂的結果是撞成一團,往門的兩邊跌坐在地。
這一室混亂中卻听到兩道非常樂的大笑聲,發疼的兩人看向手持鐵鍋的裴向晴,頓時火氣一生想找人算帳。
然而她們兩人才一起身,轟然一響的爆炸聲忽從房內傳來,將她們身側的水泥牆炸出一個大洞,從外頭就可以瞧見里面的情景。
兩道十分敏捷的身影同時將呆住的她們撲倒,裴向晴底下的當然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湛蕬蕬,而覆在顏艾兒上頭的自然是憐惜女人如命的大情聖里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