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錯過了。」于濃情眼眶微紅,哽咽的為他心疼。
其實那是四點的班機,但是留在台灣的親友威脅加恐嚇,強迫她一定要帶禮物回國,因此她提前出發,在機場的免稅商店逛了一兩個小時。
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曉得他出獄了,更無從得知兩人站在同一片土地上,歸心似箭的她只想趕快坐上飛機,到牢里探望仍在服刑的他,那是她受訓以來第一次放假,還以為總算可以見到他了……
誰知回國後才發現他早就出獄,並從父兄那里知道他竟也跟著到了美國,近不及待的回美國後她立刻前去找他,沒想到……等著她的人不是他,而是‘她’,也才知道他已經放棄了她。
忍著刺痛,于濃情一口喝光手中的紅酒,又立即在酒杯中注滿紅色液體。
回想起往事,「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我們無奈的埋怨上天捉弄,默然神傷的分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不想知道當我們一起走下去會看到什麼風景嗎?」他常想著,或許他們會有爭執,或許會大打出手,不過他們都是意志堅定的人,一定能攜手度過重重難關。
扁想,他就覺得很幸福。
她忽地打了個酒嗝,星眸迷離,微泛醉意。「駱天朗,我發現你很適合去當催眠師,我覺得我快要相信你的滿口甜言蜜語了。」
從她這幾天的觀察,可以確定‘她’似乎從他生命中離開了,但她心里仍掙扎紐結,很難接受他曾經背棄了他們的感情而接納過別人……尤其在他當年終于說服她,他們會有很多個十七年後。
「因為你醉了。」他失笑。說不貪杯的她,卻在他滴酒未沾時,喝了好幾杯。
咯咯的輕笑,她反手勾住他頸項,「是,我是喝醉了,抱我回房間。」她醉了,所以可以不用繼續听他的甜言蜜語,讓她內心痛苦掙扎了。
聞言,他听話的抱起她,兩人貼得很近,突地,他低頭在她耳邊低喃幾句。
她又咯咯輕笑了起來,醉眼迷蒙的點頭,燃起兩人的欲火糾纏。
嗯,好香,是蔥花爆香的香味?
不對,似乎還有她仿佛看見煎荷包蛋的味道,那微焦中帶著半生半熟,滑女敕女敕的蛋黃在蛋白上滑動的樣子。
是錯覺得嗎?還是真餓了……
砰,接著響起重物落地聲。
「哎呀,我的腰……」跌坐在地的于濃情全身酸痛,連點力氣也使不上。
「怎麼了,我听見好大的聲音……咳,小情,你作了什麼春夢,怎麼把自己月兌個精光?還是你想勾引我?」駱天朗手拿鍋鏟,笑容滿面的出現在房門口。
「閉嘴,少溪落我,還不扶我起來。」她變成這樣是誰害的。
「多年不見,你怎麼這麼虛弱,像朵快散架的花。」他嘴里取笑著,但手上卻輕柔小心的扶她回床上。
「我虛弱?別以為我忘了昨夜的事,你這頭精蟲沖腦的豬。」她斜睨他一眼。
「昨夜發生什麼事?你可別把夢和現實混在一起,怪到我頭上。」
揉著發酸的身體,她又恨恨的一瞪,「我沒醉得那麼厲害,也沒得失憶癥。」
聞言,駱天朗反倒很慎重的點頭,「記得最好,我就怕你抵死不認,一句忘了就打算否認罪行。」
「等等,我犯了什麼罪行?」
他一臉肅穆,一一數落,「一、你不勝酒力,強迫我吻你;二、佯裝酒量甚佳,意圖灌醉我好為所欲為;三、你不顧我的反對,硬要我月兌光你;四、身為警務人員知法犯法,心懷不軌侵犯被保護人;五、……」
「夠了沒,還想繼續數下去呀,我犯了罪又怎麼樣?」明明是他趁她醉了拐她上床的耶。
聞言,他悶聲輕笑,「小情,犯了罪要贖罪,如果你不介意,你只要讓我‘犯罪’回來就好……」
話沒說完,他整個人翻轉一圈,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人已如被逮捕的犯人般被撲壓在床。
接著叩地一聲,清晰可聞。
不陌生的聲響,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人有不好的預感,這還不打緊,緊接著,連腰下開始覺得涼……
不,她不敢,不敢是吧?!不,他太了解她了,她沒什麼不敢。
「你知道我怎麼審問犯人的嗎?」
「小情,把手銬解開。」一滴冷汗滑過額際,流入衣衫……不,他沒有衣衫了。
懊死的,她哪來的手銬,那個小扣不是說小情的手銬在他那,害他大意了。
「這怎麼行,我覺得你審問犯人的方法不行,還是我來教教你好了。」當然,如果他以後想跟她玩同一招,那可要各憑本事。
「好,我認輸了,別再玩……」駱天朗的愜意不見了,心下暗驚。
她膝蓋下壓,直接將他腕上的手銬扣上床頭,「我沒玩,等會你自己慢慢玩。」
當下,駱天朗第一件懊悔的事,是當初選焙寢具的時候沒有先見之明,糊里糊涂挑了銅制大床。
手銬撞擊銅柱,發出清亮的聲響,男人的手臂高舉過頭,卻拿它沒轍。
「咦,好像有點餓了,似乎有人做好了早餐,你先等一下,我吃完飯再來陪你上課。」
她丟下睜大眼,難以置信的男人,先行覓食而去。
而他,則在床上晾了一上午,因為于大警官突然接獲線人密報,說她追緝已久的犯人出現了,便匆忙趕去,儼然忘了還有人在大床上等她。
人跑了,愛心早餐被獨吞了,還有更悲慘的事嗎?
第七章
正午時分,翔鷹企業位于九樓的營業科忽然竄起火,濃煙密布造成煙囪效應。直往最上層竄升,頓時一片黑霧彌漫。
所幸大樓的安全措施做得好,警報系統,自動灑水系統也啟動了,在消防車趕到時,大樓里的員工都安全疏散,除了幾人嗆傷之外,沒有人因為這場意外而喪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這場騷動一起,下午可能沒辦法工作了。
「人都出來了嗎?」駱天朗看著辦公大樓,顯得鎮定,但也看得出怒氣。
威脅他就算了,這次還累及他人,他不能再放任了。
「應該沒有人被困在大樓里。」回答的是擦著眼鏡的耿仲豪。
「起火原因呢?」
「警方正在采證,說會盡快給我們答案。」但他懂駱天朗的意思。為了加快偵查的速度,他們也得靠自己進行調查。
點點頭,駱天朗環視一圈,「有人受傷嗎?嚴不嚴重?」
「幾名嗆傷員工已送醫治療,相關賠償我會讓人處理,公司的損失,保險公司會支付理賠金,資料流失部分,平常有備檔處理,不成問題,整體而言,損失不大,明天整理過後,可以恢復正常上班。」
「嗯。」駱天朗頷首,象突然想起什麼,雙眼來回梭巡人群,「小情呢?怎麼不見她?」
罷剛還護著他下樓的人,怎麼才一會就不見了?
「喏,不就跟小扣在封鎖線里面,大概是去跟警方了解狀況了。」他一努下巴,示意位置。
「士泰呢?」他也不見人影。
「我讓他先把受驚的員工帶開,從中探查有無可疑人物。」沙士泰負責保全,公司的安全部分是由他負責。
駱天朗顯得有些沉重的問道︰「你覺得是誰做的?」
足智多謀的耿仲豪一直是他身邊的軍師,頭腦清晰,思緒敏捷,幫他分憂了不少事。
「以前的仇家,怕你重出江湖的前青鷹門幫眾,或是無意中挑起的個人恩怨,我們不能跳過其他隱藏的可能性。」他們樹敵太多,沒法一一點名。
「沒辦法縮減範圍?」他跟耿仲豪太有默契,能听出他沒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