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心大悅 第25頁

而她習慣當被保護的一方,動動兩片嘴皮還可以,再多就只有閃、躲,避、溜四大保命法。

「妳認為光是受皮肉之痛就能消除我心中的怒氣嗎?妳知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事?」甘碧珠說著臉色變得難看,近乎猙獰。

原來有人暗中施了小手段將她的保鏢調走,還暗示她父親她的病情加劇必須嚴加看管,如非必要最好不要讓她擅自外出。

為此她被迫在家關了好幾天,每天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看得她心煩,吃藥打針,打針吃藥,搞得她受藥物影響而略微水腫。

「我故意裝乖裝听話還不肯放過我,那個笑面虎沉可法還跑來警告我,說我要是敢再動杭家母女一根寒毛,他要我準備好行李去精神病院待一輩子。」

沒想到秦儈二世還挺有人情味,她錯怪他了。明光暗忖。「所以妳就找上我。」

「誰叫妳要纏著我的男人,我說過一定要讓妳好看,妳的存在讓我好痛苦……」甘碧珠說得一臉怨恨,手中的木棍就這麼揮過去。

沒預料她真的會動手的明光閃避不及,硬生生地挨上一棍,痛得她差點飆淚。

「嘿!有話好好說別沖動,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麼事不能溝通,女孩子家動手動腳很難看。」一點也不優雅,破壞形象。

「妳別躲,乖乖地讓我打,我不把妳打瘸了我不甘心。」還閃,我非打到妳不可。

這麼狠呀!要打到她腿瘸,那她不閃行嗎?

明光閃躲落下的棍棒還算俐落,但是遇到情緒失控的躁郁癥患者,她越閃對方越憤怒,揮舞的木棍也就越有力且凌亂。

空姐的工作算是養尊處優的服務業,除了應付難搞的旅客外根本沒時間多做運動,體力漸失的她遇到瘋子怎麼抵擋得了。

再加上有幾個男人在場助陣,故意推她去挨棍子,閃不過的情況下著實挨了幾下悶棍,疼得她兩眼發昏。

到底有沒有良心呀!把她當狗打,有本事一對一較勁,別怕死的找人撐腰。

「啊!她流血了,我們不要再玩了吧!」其中一人驚慌地大喊。

怕受到法律制裁,臨時被甘碧珠拖來的建築工人心慌地互看彼此,然後想法一致地趕緊開溜,他們的原意是教訓她而不是打死她,殺人是要償命的。

算他們還知道怕,臨走前還不忘一人一邊拉著打上癮的大小姐,否則明光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噢!好疼,是什麼扎入我肉里……」暈眩的頭視物成一片花,她模模痛得快暈過去的左肩,一根尖銳的老舊木樁就這麼硬生生刺入。

人倒霉的時候連散個步也會被隕石砸中,她明明看好空隙打算鑽出巷子口找人幫忙,卻踩到地上的空酒瓶往後一倒。

她是閃過即將落在頭上的致命一擊,但是該遇上的劫還是避不了,足下不穩地往身後的牆一靠,突出十余公分的建築用木頭就往肩後一沒。

傷是沒傷到要害,但出血量驚人,一下子就染紅了整個背部,好象命在旦夕似的,看得人心驚。

明光意志堅強地撐起身子往前走,不讓錯待的命運打倒,她一步一步走得緩慢,咬著牙不讓自己倒下。

「妳看起來挺狼狽的,要不要我扶妳一把?」

不會吧!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聲音听起來很熟。「貝巧慧?!」

「嗯!妳的記性挺不錯的,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記得我,我很欣慰。」雙手環著胸,貝巧慧背向光處看著她。

「妳要送我到醫院嗎?」舉手之勞,只要撥個電話叫救護車。

「妳想有此可能嗎?我是最巴不得妳從世上消失的人。」她的存在對她而言是一大威脅。

丙然最毒婦人心。「那妳想怎樣,看著我死不成?」

「不,我幫妳減輕負擔,這樣妳就不會痛苦了。」貝巧慧冷笑地按住她的肩,使勁地拔出她肩上的木樁。

一時間血流如注,幾乎是用噴的,雪紡紗的上衣被扯破一個大洞,露出大半個雪肩,一朵吸了血的櫻花正美麗綻放著。

「不必感謝我,這是妳欠我的,妳的張狂到此為止,再也沒有機會傷害我。」她不能再擺出勝利者姿勢嘲笑她的懦弱。

貝巧慧一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她在血泊中掙扎。

失血過多的明光在昏迷前听見一連串急呼的日語,她驀然想起一幅在櫻花下玩耍的畫面,一位嚴厲但對她極好的日本婦女在一旁飲茶,不時以圓扇揚涼。

吉川光子好象就是她……

眼一黑,她昏迷不醒。

「為什麼人會突然失蹤了,好好的一個人交到你手中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你拿什麼跟我交代,我以為你是個可以信賴的男人。」

氣得兩肩直顫的李元修怒指失魂落魄的男人,既是憤怒又是擔心地紅了眼眶,後悔把親如姊妹的好友往虎口推,讓她至今下落不明。

都過了五天才通知她人在人間蒸發的消息,錯過了追查的黃金時段,讓她想查也無從查起,干著急的期盼吉人天相,不要遭遇令親友痛的意外。

一個懷有兩個月身孕的孕婦行動力有多快,端看她用一小時三十分鐘飆完三個小時車程,就可知道她身邊的老公為何臉色發白,抱著桶子干嘔了。

原本她還在民宿里大罵司機小陳把牛養得太肥了,誰知一通電話驚得她差點把牛給宰了,連忙開著鎮長專用禮車一路往山下飆。

而她老公是最後一秒才上車的,在看到她以磨破輪胎的可怕倒車法撞倒消防栓,他二話不說地陪她送死……不,是保護妻兒的安全。

「你不要怪我哥了,他比我們還難受,這幾天他不眠不休地四處找人,連鞋子都磨破了還不知道,拚命地想把明光找回來……」杭沁綠看得心好酸。

「妳是他妹妹當然替他說話,誰曉得他在外面做了什麼缺德事牽連到我家敗家女,害她平白無故地被帶走,連她最愛的名牌也散落一地。」要是她回來一瞧見準會心疼,大罵綁匪沒心肝。

「我哥是好人不會有仇家,他待人處事都有自己的原則,不可能惹來無謂的是非。」她相信大哥的為人,問題不會出在他身上。

「誰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來老實的人不一定老實,也許包藏禍心一肚子壞,看我們明光花他一堆錢治裝,怕她敗光他的財產所以先下手為強……」

沒錢就別裝闊,養不起敗家女就直接退貨嘛!他們也不會強迫他貨物一出概不退還,真要不行可以明說,臉皮特厚的明光能接受打擊。

「元修,說話要斟酌,別在氣頭上傷人。」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不是只有她一人憂心。

老公難得嚴厲的語氣讓她為之一怔,隨即眼眶泛紅地用手背粗魯地抹去眼角的淚水。「我生氣嘛!」

「乖,別著急,出門前刑小姐不是說她會逢凶化吉,否極泰來,從此好運連連大富大貴,妳不用太操心了。」遷怒旁人是無濟于事的。

「那個半吊子算命女有什麼用處,老說她是世界一流佔卜師,熾手可熱的大人物,可你看見她辦成一件好事嗎?連賣個山茉花都會被狗追。」

沒用到極點,連自己下一秒鐘的命運都算不出來還敢說風涼話。

「姑且信之,就算安自己的心也好。」他是不太相信佔卜、算命這類玄學,不過刑魔魔近日來的佔卜都很準。

至少被她算過的人都會出她預料中的事,說是巧合也太過玄奇了。

「哼!明光要是回不來我就剝他的皮抵債,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李元修怒極地踢了杭深青一腳,見他毫無反應更加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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