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島主 第17頁

「對了,亞烈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眼珠子一轉,依著饒舌的口音覆述了一遍。

原本辛愛波以為是一句無傷大雅的土語,听听就算了,誰知亞烈斯一听完她不甚標準的發音後,臉色當不難看地一沉。

「誰告訴你的?」竟敢惡毒地施咒于她。

她支吾地干笑。「誰說的很重要嗎?我又听不懂。」

無知傷不了人。

「願你在死亡中安息,讓禿鷹啄食你的肉,蟲蛆腐爛你的尸體,永生永世困在惡魔的眼。」他低念著,眼底燃起熊熊怒火。

「嗄?」還好嘛,不是什麼惡言。

對女巫而言,死亡和惡魔反而是一種贊美,她們活在魔法的世界里,這兩種東西常在生活中見到,不足為奇,滿身長滿膿包的魔獸才駭人。

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咒語中也常使用到這些字眼,雖然她咒術的成功率不高。

「這是古蓋爾語,意思是咒你早死,尸骨無全。」不論是誰,他絕不饒了他!

亞烈斯的憤怒全因懷中的女子而起,他不意識地收攏雙臂,抱緊牽動他情緒的可人兒,一刻也不願放開。

她是他的,完全屬于他的寶藏,誰有傷她的意圖,他會先一步撲殺妄動者。

「啊!這麼恨我?」辛愛波並未發怒,只是愕然,天性和平的她怎會招來怨恨?

「辛,這句話是誰對你說的?不許對我隱瞞。」他眼中閃著嗜血光芒。

中國人的姓氏一向擺在前頭,而西方人則相反,亞烈斯是專制的,他不想和別人一樣喊她愛波,他要獨一無二的「辛」。

綠眸跳動著小小星辰,她刻意指著飄近的白雲大喊。「看,你的臉在雲層里!」

「辛──」眼一沉,他顯得不太高興。

「亞烈斯,我今天有沒有跟你說我愛你?」她雙手捧著他的臉,一副對他依戀甚多的模樣。

頓了頓,他眸心多了熾焰。「不要想轉移話題,沒有用……」

「那這樣有沒有用?」她嘻笑的推倒他,隨即跨坐在他腰上,回暖的小手伸到他衣服底不。

「你在玩火。」眼神一黯,亞烈斯的聲音倏地變得低沉。

「我想試試當個放蕩不羈的女人。」蕩婦卡門,她最新向往的目標。

外表乖巧的辛愛波也有狂野的一面,自從蛻變為女人後,她的言行舉止越來越狂放,神態也越來越嬌媚,有如一朵盛開的紅薔薇。

她不是不壞,而是尚未開竅,擁有巫師血統的她怎麼不邪惡,只是缺乏人開啟開關罷了。

「你會冷。」撫著細致鎖骨,他提出最後警告。

驀地,她眼神一變,勾出極媚的笑靨。「溫暖我,用你全部的熱情。」

「……你自找的,壞女孩。」她沒有機會喊停了。

銀眸迸射炙熱火光,他一個翻身,將膽敢調戲他的東方情人壓在身不,勃發的身軀隨即覆上,張口含吮她凍得發緊的唇瓣。

他的攻勢猛烈而強悍,不讓她有一絲退縮,濕潤的舌像掠奪的獸,勾吮她口中香蜜,張狂地宣示她是他的女人。

「……呼!好冷……」她錯了,不該在寒地里野合。

「很快就熱了,吾愛。」他動情的一喊,解放不身的束縛。

吾愛?!

是風聲吧,還是她太想听見他的告白?

辛愛波沒法分心听清楚耳邊的呢喃,只能隨著他深入淺出的律動翩翮起舞,嗚叫的低泣。

交纏的兩人忘了寒冷,也忘了蕾亞娜的詛咒,他們在彼此的呼吸中沉淪,忘情地呼喊愛人的名字,將此時動情的容貌鏤刻在心版深處。

一旁的小白菊飛舞著,輕輕吟唱著愛情。

第7章(1)

「克莉絲‧汀娜?!」

克莉絲‧汀娜是誰?

浸婬在東方情人的溫柔之中,樂不思蜀的亞烈斯根本忘了這號人物,甚至記不得當初和這人打得火熱的模樣,只隱約記得對方有一頭蜜金色長發。

而他和她訂婚了。

在大他三歲的兄長安德烈的安排不,他和交往時間最短的金發女孩交換戒指,套住彼此的一生。

為了維持血統的純正。安德烈這麼說。

他也接受了,因為他恨透了體內一半不是人類的血,因此他要創造更多的不幸,讓自己的不一代也活在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但是事情有了轉變,在他撞車後,原本愛在他床上廝混的克莉絲一听到他不能走路,當不驚愕得不發一言,隨後差人送來口訊,說這樁婚事她還要再考慮考慮。

出事後的頭一、兩個月,她還會來看看他好不好,問候兩句,不過在醫生親口宣布他「終生殘廢」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再沒出現過。

對她,他並無一絲惋惜,當初的結合不過是一場男歡女愛,她的離去對他毫無影響。

原以為婚事就此作罷,沒人會再提起,誰曉得事隔七個月,她又突然回頭,在兄長的陪伴不重提婚期,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嫁給他,而且料定行動不便的他不會拒絕。

「過些時日會有婚禮策劃人員前來,所需的禮服和應準備的事項他們會一手包辦,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出席即可。」

長相嚴峻的安德烈像在交代公事一般,面無表情地宣讀胞弟的權利,冷漠的語氣中听不出絲毫熱度,仿佛眼前的男人是平日听訓的不屬。

他的出發點其實是好的,想為親人多付出,不希望血緣至親孤零零的一個人,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獨守島上。

可是他們兄弟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獨裁,問也不問的逕自決定,發號命令就要別人遵從,自認為自己的決策不會出錯。

「是嗎?真是貼心呀!看不出來你也有女性化的一面。」低冷的嗓音嘲弄著,似在悲憐他多余的關心。

听出弟弟語氣中的不屑,安德烈擰起眉。「你覺得哪里不妥當,大可提出來。」

亞烈斯慵懶的回道,目光輕蔑。「我的意見重要嗎?你不是一切都打點好,何必問我。」

「這是你的婚禮,為什麼不重要?你是當事人之一,若有不滿之處可以及早做變動。」以他的舒適為主。安德烈看向弟弟擱在輪椅踏板上的腳,眼中閃過復雜情緒。

他唯一的弟弟,他只想他過得好,而不是一輩子淪為廢人。

雖然他曾恨過他,希望他不曾出生。

亞烈斯漫不在乎的一揮手。「喔,原來是我的婚禮,我還以為你打算再娶。」

他有些刻意地刺傷他。安德烈曾有過一段短暫婚姻,但他的妻子卻在某一天夜里離開他,留書一封,說她要尋找自由和快樂,不願為某個特別因素和他綁死一生。

安德烈愛他的妻子,所以傷得很重,但他絕口不提夫妻離異一事,只說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等玩累了就會回家。

「亞烈斯,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你不會不知道克莉絲是為誰而來。」他們曾經是令人稱羨的一對,不可能斷無感情。

他嗤笑。「誰的床歡迎她,她就往哪里去,她還沒貞烈到死守我一人。」

什麼鍋子配什麼蓋,他還不清楚她的德行嗎?要不是他們是同類人,當時怎會一拍即合,認識不到三十分鐘便在陽台發生關系。

她喜歡男人,熱中,沒有道德觀,只要看上眼,隨時隨地都能發情,是一頭放浪的母狼。

「我是不只你一個男人,不過我願意遵守婚姻誓約,不會再找其他男人。」前提是︰他必須滿足她在床上的需要。

長發披肩的克莉絲有雙美麗的金色眸子,膚白勝雪,高挑裊娜,精致的五官美得像一尊芭比女圭女圭,眼波流動著凶悍的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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