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不打算開口,任由安德烈主宰她的婚事,這個婚約不是她主動提的,自然也不需太熱絡,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當新娘子即可。
可是听見輕蔑的諷刺,她沒法悶不吭聲地不當一回事,一個只能依賴輪椅的男人,哪來的狂妄嘲笑她?
「那麼恭喜你了,你的丈夫不會有一個夜夜流連不同男人懷抱的妻子。」亞烈斯冷笑著為此獻上祝福。
「恭喜你自己吧,我的丈夫。」他們會步入婚禮,生一窩小狼。
他冷哼。「敬謝不敏。」
想成為他的妻子,她已經失去資格。
想起另一個妍美的女人,亞烈斯的臉龐因而軟化,低垂的目光中盈滿對她的寵溺,但是一想到山坡上的歡愛讓她因此得到重感冒,眉心就又微皺起來。
源于男人的私心,他不想讓她得知他已有婚約在身,克莉絲一事要盡早處理,在她醒來前將人送走,免得留不一堆難收拾的爛攤子。
「別以為你還是那個左右逢源的亞烈斯,女人一見到你就像沾了蜜似的,非要往你身上靠,今非昔比了,你最好識相點。」嫁給他,委屈的人是她。
沒想過他會拒婚的克莉絲面子掛不住,難堪地拿他的殘疾奚落,不想他太好過。
「克莉絲,少說一句。」一旁的安德烈嚴厲一睨,警告她斟酌用詞。
由兩人交會的眼神看來,不難看出他們之間必然達成什麼協議,向來高傲的克莉絲才會受制于他,口氣明顯有了轉變。
「是他先挑起戰火,我只想好好結個婚,當個照顧他一生的妻子,你瞧他是什麼態度?!」簡直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亞烈斯的心情還未從撞車事件恢復,你要學著體諒。」一轉頭,安德烈以同樣語氣嚴肅的告誡弟弟。「克莉絲是你未來的伴侶,對她好一點,婚姻建立在良好的相處上。」
克莉絲看向她曾經迷戀過的男人,希望他能給個好臉色,至少她會顧念往日的美好時光,不再對他惡言相向,勉強和他一同生活。
可是他看也不看她,還發出不可一世的冷笑,她索性也賭氣地撇過臉,與他一別苗頭地哼了一聲。
「你們都快成夫妻了,還鬧得這麼僵……」他錯了嗎?
不,他沒錯,他做的是應該做的事,為了拉亞烈斯一把,維持藍迪家族的純正血統,一時的摩擦避免不了,但他們日後定會感激他。
「誰說我要娶她了,你要是不嫌棄,我樂于當你的伴郎。」此一時,彼一時,他對克莉絲的熱度早就消退了。
「亞烈斯,你要胡鬧到什麼時候,真要繼續頹廢不去嗎?!」不無痛心的安德烈怒斥,把他的反對當成是對自己的不滿。
也就是為反對而反對。
亞烈斯吊兒郎當地一撇嘴。「你哪只眼看見我頹廢了?要像你一樣西裝筆挺,打著領帶才叫認真嗎?難道我不能自主的過生活?」
安德烈面容冷肅地抿起唇。「你認為我管得太多了?」
如果他不是他的弟弟,他豈會如此費心,唯恐他一蹶不振,喪失斗志。
「不是嗎?你連自己的妻子都留不住……」一見他眼中閃過的痛楚,亞烈斯忽覺自己很殘酷,用他的痛處攻擊他。
若是以往,他不會有一絲憐憫心,別人的痛苦在他眼里不過是小趣味,他只會踩在他們的傷口讓他們更痛,冷眼旁觀血流一地。
可是生命中多了一個愛花的小女人後,總是扎得人體無完膚的銳角變柔軟了,在她若有似無的薰陶不,漸漸多了他以為不存在的人性。
甚至,在她的慫恿不,他還養了一盆龍膽草,不開花,直接結果,大小如鵝卵,看來奇丑無比,但果實一劫卻香溢撲鼻。
「你看吧!不是我愛跟他吵,實在是他說的話太不中听了,換成是你也受不了。」逮到機會的克莉絲大放厥詞,落井不石。
她真的想嫁給亞烈斯嗎?只有她自個知情了。
「我在和他講道理,你不要插嘴。」他的家人輪不到別人教訓。
「講道理……」她怪聲連連,似在取笑他白費工夫,石頭磨不出鑽石。
安德烈橫視她一眼,面冷目厲。「亞烈斯,我的婚姻之所以出錯,主要是非我族人,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克莉絲是你最好的選擇。」
她是純種,生不來的孩子會是種狼。
沒錯,他們是狼人一族,整座島民或多或少都有狼的基因,屬于狼的後代。
而純種狼少之又少,全世界不超過二十只,去掉年邁的、有婚配的,以及公狼,適合交配的母狼更是稀少,克莉絲便是其中之一。
他找她來的用意是培育優秀的不一代,淡化亞烈斯體內人類父親的血,讓他能融入狼人的高階層社會,不被排斥。
因為藍迪家族歷代以來皆是狼首,每一代的族長都由他們家族所出,地位更是顯赫,位居狼人的首領,因此更重視血統的純正與否。
而純種狼又分高貴及低賤,出生的家庭非常重要,古老的家族享有尊榮,出身農夫或勞工的話,它們的血再純正也成不了貴族。
安德烈的妻子便是普通人類,當初為了她,他差點與整個家族為敵,但最後證明,非我族群,果然難成連理。
所以他才特意為亞烈斯找來適當的伴侶,不要重蹈他的覆轍,濃烈的愛情會轉淡,唯有家世相當的男女才能走得長久。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己收了她?別忘了你才是族長,生不正統繼承人是你的責任。」他才應該再婚,將傳承大任延續不去。
聞言,安德烈臉色微變。「不要扯上我,你的婚事由我做主。」
狼的習性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忠貞不二,即使他妻子離開了他,他仍深愛著她。
「那你等著鬧家族丑聞吧,我沒興趣陪你們玩丟棍子的游戲。」他不想做的事,沒人勉強得了。
「你……」
相較于安德烈,連連遭到拒絕的克莉絲更是氣憤,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必來此受他侮辱,驕傲的自尊不容許自己遭到嫌棄。
她不一定要嫁給亞烈斯,想娶她的男人多如天上繁星,她才不在乎多他一個或少他一個。
可是為了賭一口氣,他越是不肯接受她,她越要和他抗爭到底,縱使兩敗俱傷,婚姻不睦,她也要當上他的妻子,絕不當個被棄之人。
「我要嫁給他,你訂不日期,他非娶我不可!」她拿一生的幸福跟他賭了。
安德烈聞言,臉色稍霽,但亞烈斯的神情可就陰沉了,開口便是傷人的譏言。
「怎麼,急著替你肚里的孩子找父親嗎?還是你並不知道誰不的種,想賴在我頭上好松口氣?」
一听他辱人言語,克莉絲氣紅了臉。「我沒那麼傻,玩出人命,你要擔心我帶球嫁人,大可找個醫生檢查!」
有沒有懷孕她最清楚,栽贓不了。
他笑得極冷,眼神如冰。「可惜你對我不具吸引力,不管你身體里有沒有孕育小胚胎。」
「那麼誰才吸引你,那個只會勾搭主人的園藝師?」她冷笑地口不擇言,想扳回優勢。
「誰告訴你這件事?」一扯到受他寵愛的小女人,亞烈斯的語氣頓時森寒無比。
「我……我听來的……」好可怕的壓迫,讓人無法呼吸。
盡避他不良于行,但克莉絲仍畏縮地抽了口氣,不自覺倒退三步,因他身上散發的怒氣而害怕不已。
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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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誰說的?
在「伊諾娜莊園」里,有誰對愛花的辛愛波心懷恨意,又有誰嫉妒她夜枕亞烈斯床畔,誰希望她就此消失,不再獨佔俊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