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女巫 第9頁

「對于一個曾熱情吻過我的女人而言,現在想撇清是不是太遲了?」他有些好笑地調整步伐,不費吹灰之力的跟上她,對她忽陰忽晴的個性掌握了七、八分。

他有得是耐心,正好彌補她的缺點。

「是男人就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一時的沖動造成我追悔不及。」她忿忿地回嘴。

「追悔不及?」濃黑劍眉微微一挑,黑眸布滿雷電陣陣的閃光。「也許我的表現讓妳不甚滿意,不過攸關一個男人的自尊,我很難釋懷。」說完,驀地拉住她的手。

辛愛妮警覺地盯著他。「你想做什麼?」

「吻妳。」

「什麼?!不行,我不允許,你是警察……」

他點頭,然後說︰「也是男人。」

盡避他還在掙扎抵抗著她的吸引力,可想得到她的意念,在這一刻可以說已甚于國家責任。所以,就放縱一個吻的時間吧。他自私的想。就像一頭欲撲殺母鹿的獵豹,仇厲陽以所學的擒拿將辛愛妮的雙臂輕松壓至身後,頭一低便吻住誘人艷唇,雄偉的胸膛抵在她盈滿雙峰上,似饑渴又似撩撥地重壓。

街上來來往往的群眾在他們眼中並不存在,而他們也不在乎有誰走過身旁,投以側目眼光。

這是一場競爭,男與女的對抗,誰也不願稍做退讓,卻也不由自主的沉溺,在舍與不舍間猶豫。

一吻方休,仇厲陽明知她方才說的話只是賭氣,仍想要一個答案。

「告訴我,妳覺得後悔嗎?」

眼中未褪的辛愛妮硬是說著違心之論,心情復雜。「為了證明你自大的沙豬心態,你可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可以告你性騷擾。」

「妳不會。」他自信地說,粗厚的指月復滑過她細女敕臉頰。

「何以見得?」

「因為我們都很清楚,妳只是不甘心吻妳的人是我,而妳居然陶醉其中罷了。」他不敢說對女人的身體了如指掌,不過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聞言,她又氣又羞地捉起他的手就是一咬。「瘋話人人會說,有本事就追上我,我就不信你什麼地方都能跟!」

「試試看。」他有把握不讓她離開視線。

「該有人挫挫你的銳氣!」

一直把男人當消遣品的辛愛妮沒發覺自個認真了,把他當成較勁的對手,使出全力想讓他落敗,也因此讓他走進心里屬于「在乎」的那一部份。

對她來說,男人是隨手可丟的消耗品,她從不在意他們是否存在或消失,手一招,便成千上萬的撲倒在她的高跟鞋前,她不需用心也能得到所有人的愛慕。

因此,她收集破碎的心,揉碎它們,以風力攪碎成汁液,用來灌溉「龍之心」。湖妖莎娜偷了它,送給她的情人,以為能永遠留住心愛男人的心,但是她不曉得未被血染過的「龍之心」是帶著詛咒的,會拆散戀愛中的人。

包可笑的是,外傳正直廉明,愛妻愛子的檢察官根本表里不一,好幾年前便背著妻子和其它女人胡搞,莎娜只是他的情婦之一,她卻一直不知情,還認為自己是他唯一的真愛。

女人的愚蠢在于太相信男人。

男人的愚蠢是不相信女人也有智慧。

無端扯進言家滅門血案,她無非是想取回自己的東西,卻不巧撞見死神來執行任務,一家幾口人就這麼給收走了。

隨著他們的離去,男人和女人的戰爭卻只是換了個宿主,依舊持續著,現在,竟連她也開始沒有把握,自己會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了。

第四章

「金巫書坊?」望著飄浮……應該是「飄浮」在半空中的四個大字,仇厲陽的眉頭緊皺,甚至有些陰郁,不快的神色甚為明顯。

他感覺到這個詭異的建築傳來一陣相當強大的阻力,阻止他再向前,那種受排擠的不舒服感深入血液當中,血管好像隨時會爆開。

一扇紅色的門就在眼前,他看得到也模得到,可是卻沒法打開它,甚至不曉得開敔方式,因為它沒有手把或任何感應器,就只是一片瓖崁在牆上的木板而已。

但是,他明明看見有人走進去,就在不久前的十分鐘,一位不過八歲的小男孩抱著滑板車,蹦蹦跳跳地穿過那扇門。

可當他想尾隨而入時,門板卻產生一股反彈的力道,他就像毫無重量的空氣,剎那間被推拋至人行道上。

「不可能沒有進入的方法,一定是我疏忽了。」他不相信一道小小的門能擋住他。

不信邪的仇厲陽一試再試,也一再如破布女圭女圭般被彈開,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不斷增加,脆弱的紅磚路也因加速的重力而被撞擊出一個凹陷。

因為他每次降落都是同一個落點,不知該說巧合還是幸運,多跌幾次,地面便松軟了,也就沒有那麼痛徹心扉,仿佛全身上下的骨頭全部重新排列組合。

「小伙子,你在破壞公物你知不知道?」真耐撞,體格不錯。

又一次失敗的仇厲陽眼冒金星,用力搖掉眩暈感,努力集中注意力,想看清楚分成好幾個的老婦人。

「你是……」扶著樹站直身子,他才發現到眼前老嫗的怪異。

不是他個子矮小得近乎侏儒的尺寸,而是她一身華麗的披披掛掛,衣不像衣,裙不似裙,直接垂地,遮住只露出鞋尖的身體。而她的頭發……呃,該怎麼形容呢?說是紅發,可是一條一條的,像蠕動的紅蛇吐著舌信,似乎只要有人伸出一根手指便會立即被咬住,但是一細看就是怒發沖冠的模樣。

「我叫梅莉笛絲,大家都喊我梅絲女乃女乃。」老婦人拿著比身長還高的手杖,戳向他胸口。

「梅絲女乃女乃?」她有一百歲了吧!臉上皺紋多得蓋住眼皮。

「沒禮貌!胡亂猜測別人的年紀,女人的年齡是秘密,你不曉得嗎?」沒規矩的小子。

仇厲陽一訝。她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變

「哼!懷疑什麼,我不僅听得見你心里的聲音,還能瞧見你未來的老婆生得什麼模樣。」瞧不起老人家會被紅沙蠍吞噬。

他一臉疑惑地擰起眉。「妳能瞧見?」

「紅發。」

「紅發?」

「是個名人。」

「名人?」唔,他似乎真的認識一個符合她描述的女人……

「一名女巫。」

「女巫……咦!女巫?!」她腦筋沒問題吧?待會得知會相關單位派人來處理。

梅絲女乃女乃不悅地一拄手杖。「我不是失智老人,別用你們人類愚蠢的眼光來看我,你將來的伴侶的確是一名女巫,信不信由你!」

一說完,她氣呼呼的走向倒三角形建築物,舉起高過頭頂的法杖擊地三下,準備進入什麼都有、什麼都賣,還有美男子可以調戲的「金巫書坊」

「等一下。」

「又有什麼事?」她沒好氣的回過頭,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皮膚似乎比先前慘白,像抹上白漆的牆。

「老太太,妳要進去這間書店嗎?」雖然不抱任何希望,但仇厲陽仍開口一問。

「是又怎麼樣,我老太婆上哪兒還輪得著你來管嗎?」長相凶惡就是不討喜,讓她提不起勁吃點小豆腐。

沉住氣,他口氣放軟的賠不是。「那扇門開不了,我怕妳受傷。」

一听他關心老人家的安危,梅絲女乃女乃立刻受用了,呵呵笑了起來。「那是你們這些小蠢人才進不去,對我們毫無影響。」

她進進出出不知幾百回了。

「你們?」難道是某個秘教團體?

她嘻嘻地壓低聲音,「對,我們信奉撒旦,來自巫界。」

「巫界……」他怔了怔,表情陷入困惑與掙扎。「妳能帶我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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