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毒仙 第5頁

可惜每每飛鷹跟師父回報,那死老頭就說她會錯意,奇了?她哪會錯意了?

打賭之事遲遲無法完成,她已經心很悶了,不想在客棧教訓教訓人,多看幾回英雄變墨魚的戲碼,卻遇上個大麻煩——

「姑娘,請將在下的玉佩歸還。」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魯清墨慢悠悠的散步林間,當作什麼也沒听到,假裝自己聾了。

嗟,陰魂不散的討厭鬼!

她是無雙老人的閉門弟子,那老頭樣樣會,當然教徒弟也不吝嗇,所以她不僅是會使毒而已,舉凡輕功、拳術、使劍皆練得上手,敢說武林中也沒幾人比得上她,偏偏就讓她遇上這麼一個歐陽不棄。

前兩日,仗著自己輕功好、腳程快,她還很開心搶了他一塊漂亮玉佩,打算送這通體泛紅的玉佩給師姊,讓她教幾招救人的法子,沒想到……

她以為沒跟上的家伙,每每在她執行「救人善事」時就出來搗亂,她怎麼甩都用不掉,要她怎能不氣結?!

煩死了,她走近溪邊,打算洗把臉,冼盡煩躁。

「啊——好可怕啊,你是鬼呀,這麼無息無聲出現,嚇到我了!」魯清墨先是一臉驚恐的驚叫,後來看見溪面上的男子倒影臉上猶帶笑,發現沒意思,隨即氣呼呼地朝溪水中丟擲石子,一顆顆打上溪面的倒影。

可惡,這家伙是人是鬼啊?走到哪跟到哪,比她的影子還勤勞,日夜不分呢。

「抱歉,驚嚇了姑娘,在下並非有意驚擾。」絕無惡意,即便他嘴角的笑沒什麼說服力。

「我管你有意還是無意,害我心口卜通跳了下就是你的錯,你該賠禮于我!」

「賠禮?」他狀似疑惑,實則等她下文。

瞧她美目中閃著狡黠亮光,歐陽不棄暗忖,這妮子那點心思還難不倒他。

盈盈一笑,她指間一松,系著紅繩的玉佩為之垂落。「送我這個。」

他一看,面色一凜。「不行。」

這家傳玉佩是有功用的,給她可以,但不是現在,再說,師弟那番話後他就知道,這妮子拿上這塊玉佩會惹上麻煩。

「不行?」她不接受他的響應,小指一勾,又將紅線連同那玉佩勾進手心,輕握。「我偏要,看要多少銀兩,我跟你買。」

可從沒有男人當著她這張絕美臉蛋拒絕她的,他是第一人,哼,她就不信美人說不動,能使鬼推磨的銀子還能不讓他動心!

小小一塊玉石又值不了多少錢,頂多萬個千個銀渣子,她家多得是,隨他愛搬多少就有多少,她就要這塊玉佩。

「雙螭盤鳳玉佩是歐陽家代代祖傳之物,遺失不得,若姑娘願意歸還,在下願以其他物品與姑娘交換。」

「好。」

「那姑娘想要什麼?」

「就要它。」她又把玉佩拿出來,刻意在他眼前晃動,左去右回,就是不肯松手,「要你找出第二塊跟它一模一樣的玉佩,我就把這塊跟你換。」

她果然如他所想的,很固執……「祖傳玉佩只有一塊。」

「那沒法子了,我給你機會交換,你不能把握,那玉佩就是我的了。」她足一點,輕盈的上了溪邊的大樹。

一踏一點,時上時下,魯清墨在林間迅捷穿梭,這次她可是使上全力了,讓她跑得氣有點喘,一回頭,不見青藍衫。

她以為已經把人甩掉,面露喜色,再次走到溪邊,掬起沁涼溪流淨面,洗去因奔跑而染上的塵土。

誰知才一淨完臉,眼一睜開,緩流的小溪中又倒影出男人俊俏的臉,驚愕之余又不免有些不是滋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功力高出她甚多,不喘不累地由著她任性,好像她是個貪玩的小丫頭似的。

「姑娘是想在下動手?」話意是威脅,但語氣多了疼惜,他盯著她汗水跟溪水交融,從發間滴下的水珠,有些不舍。

就是不想逼急她,他這些天才只是跟著她,不讓她犯事,也沒強逼著要她還玉佩,但這麼耽誤下去……客棧里的人都知道她搶走他的雙螭盤鳳玉佩,相信消息沒多久也會傳開,那人肯定會有行動,所以不能再由著她了。

「好呀,我看你怎麼動手,我就把它往這兒擱,你若是男子就別失言,盡避動手吧。」

「妳……」盯著她將血紅玉佩塞入若隱若現的抹胸里,平貼著盈腴隆起處,他頓時無言。

「哥哥是害羞了不成?小妹都不怕你動手了,你還羞什麼呢?快呀,別楞得像根木頭,這可是你家的傳家物。」有膽子來拿啊,她就不信這些自詡武林俠士的人敢輕薄她!

「姑娘請自重。」

「盈盈掌中舞,翩翩似飛仙,誰不想擁有輕盈身子呢!讓男人一掌盈握,哥哥還要小妹添油加肉,真是好沒良心。」魯清墨挺起酥胸,讓貼著玉佩的柔峰微微一晃,春光無限。

歐陽不棄眼神轉黯,「姑娘……」

「什麼姑娘不姑娘的,喚我一聲清墨妹子,我喊你一聲不棄哥哥,郎情妹意多好呀!」

「魯姑娘……清墨妹子。」見她一沉眸,他只得改口,「那我的玉佩……」

「在我身上就是我的,不然你拿回去啊,你武功這麼高強,真要搶,我哪敵得過?」他越是不給,她越是不想還。

「妳……」

「說來你也奇怪,就顧著跟我要玉佩,不需要我的解藥救你一干師弟妹了?要不你拿這塊玉佩跟我換解藥好了,不棄哥哥意下如何?」

「多謝清墨妹子手下留情,軟筋散師門內還有人會解,不勞妳費心。」加上無相門在武林中的地位,師弟妹回師門的路途上不至于有麻煩,反倒是這妮子危險可多了。

魯清墨臉色說變就變,「你是在提醒我下手太輕嗎?」那是他們運氣好,她最近在執行救人計劃,藥花得凶,才拿軟筋散出來玩玩。

「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她變了神色,他迅速轉移話題,「難道沒有其他方法能令妳改變心意,歸還玉佩嗎?」

她狀似思索,隨後神色嬌慵。「你這麼追我,害我累了,我想睡會,說不準等我睡醒就改變主意了。」也說不準他等得不耐煩,有自知之明的走了。

「在這里?」瞧了瞧雜草蔓生的野地,歐陽不棄有些訝異她席地為床的隨興。

「有何不可,天生地養,萬物不都這般成長。」她拾了些干葉一鋪,便往上一躺。

「萬物不全都是有靈性,妳一個姑娘家,多有不便。」他並不贊同她隨興而起的舉動,蹲想勸阻。

畢竟是名女子,又生得花容月貌,野外多蚊蛇,獸目眈眈窺伺一旁,要是有惡人,怕是也難以抵抗,思及此,他不免為她的隨性而生氣。

「是不太方便,天還這麼亮,刺眼極了。」好煩喔,葉子怎麼不長大片點?還有什麼呢?還有什麼是大片一點的……

「魯姑娘,妳起來吧,要真累了,過了樹林在鎮上找間客棧休息。」他蹙著眉看她早已闔上的雙眼。

無奈于她懶洋洋不肯移動半分的模樣,雖不合禮教,他也只好伸手想拉起她,不料閉著眼的魯清墨卻順勢提住他的手臂往後腦一放,他的手立即成了枕。

「是清墨妹子,下次別叫錯了。」眼楮仍沒睜開,語氣動作一派自然。

他一僵,苦笑。「妳真是膽大妄為,我乃是七尺昴藏男兒……」看她沒有起身的打算,他只好順勢坐下,讓高大的身形為她擋去惱人的光。

「你在怕什麼?」果然,這人比樹葉好用多了,遮陽還兼當枕頭,好用極了。

「嗄?」他不解。

「你不是說不會被我的美色所惑,那借我枕一下又何妨?」也許他君子劍的名聲也是騙人的,只是在客棧里裝模作樣罷了,等她一睡著,說不定就對她毛手毛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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