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桃花 第19頁

「你是小妹,那里面那個人是誰?」她已經失去正常判斷力,有些失神。

「誰呀!我瞧瞧……」大嫂的表情也未免太奇怪了,見到她好像見到鬼,魂都飛了一半。

「不許瞧。」一只大手快速地覆住她的眼,不讓她瞧見里頭的自己。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只有她進不去,到底有何古怪,他先前已查看過了,並無異樣,怎會又出狀況?

看不見的司徒離人連忙月兌下長衫,將懷中的人兒整個蓋住,抱離三○五病房。

「司徒,你壓到我的胸部了,好痛……」他抱得太緊了,好像逃命似。

「原來你也有胸部。」怕她想得太多,他故意轉移她注意力的調侃道。

「喂!別太傷人,我是發育慢,不發則已一發驚人,再給我幾個月,保證你一手掌握不住。」她要努力做擴胸運動。

司徒離人笑道︰「我很期待。」

這是他的福利,男人畢竟還是很肉欲的動物。

「你當然期待……」她驚覺說錯話,連忙糾正。「你……你不要亂期待啦!又不是你的胸部。」

天呀!她居然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什麼一手掌握不住,她根本是女,給她一刀讓她死了算。

于神恩羞得忘記頭上的腫包,她只想著有沒有辦法收回說出去的話或消音。

「你不讓我看想給誰看?」他模著她的臉,指間的黏稠感讓他曉得她受傷了。

「你又看不見……」她小聲的說道,怕太大聲會傷了他。

「我是瞎子我很清楚,但是我的手可以代替我的雙眼。」他將手探入她衣服下擺,一路往上覆住小巧挺立的女敕峰,揉搓了兩下。

而他顯然相當享受。

「啊!你……你別……嗯!會癢……全給你,都是你的,你別……欺負人嘛!」她的身體好奇怪,熱熱地,又有些不舒服的腫脹感。

「我只欺負你。」他低下頭吻住櫻桃小口,一股原始的在小骯竄燒。

還不到時候,他必須忍住,不能在這個時候,就算這個樓梯口鮮少人出沒,她值得更好的對待和寵愛。

自從兩人接吻後,司徒離人體內的欲獸似乎被喚醒,不時灼燙著他的身與心,使得他越來越無法克制自己,即使只是輕輕啄吻,都會令他瀕臨失控。

現在他知道自己不是淡情的人,只是沒遇到對的人,而今情火越熾越烈,狂放得有如要用盡一生的熱情,將兩人燒成灰燼。

「咳咳!抱歉,小妹額頭上的傷需要上藥。」走了一趟護理站回來的朱秀婉輕咳了兩聲,提醒沉浸在愛里的小倆口還有別人在。

她沒想到會看見兩人恩愛的情景,她跟過來是為了厘清事情真相,為何會有兩個于神恩,而且相似度百分之百。

小妹沒有孿生姐妹,這點她很確定,她和她大哥是相依為命的孤兒,自幼父母雙亡,而僅有的幾位姑表親戚卻不願認他們,直接將兩兄妹丟到育幼院。

「啊!大嫂。」都是你啦!害我要被人笑了。于神恩小小聲地在司徒離人耳邊抱怨著。

「放心,她不會只笑你一人,有我陪你。」他笑著拉她起身,一陣耳語才將她交給朱秀婉,惹得她臉上熱浪不退。

其實大家心里都不平靜,心知肚明有一堆謎團待解,就怕答案未盡如人意,徒惹傷心。

最不安的當屬什麼都不知情的于神恩,每個人都想保護她,可是沒人告訴她,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

「好了,上完藥了,司徒先生,小妹到底怎麼了?我完全被搞迷糊了。」太離奇了,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司徒離人舉起一只手,要她別心焦。「你先說說這兩日病房內可否有過什麼變動。」

「變動?」朱秀婉想了想。「沒有,我只是將拿下來的鏡子又掛回去,你師父說沒有那面鏡子,小妹就回不了家,一輩子得在外飄蕩。」她還听得困惑,小妹不是在床上,為什麼會回不了家。

瞄了于神恩一眼,她開始有些懂得歐陽不鬼的弦外之音。

「師父說的?」那老頑童究竟在玩什麼?還透露了他們的師徒關系?!

他思忖著話中之意,鏡子、鏡子,陰鏡、陽鏡,陰陽鏡……咦?等等,莫非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陰鏡和陽鏡是互通的?

「為什麼沒有鏡子,小妹就回不了家呢?」這到底有何玄機?

他趕快解釋清楚,別讓人如墜五里迷霧的茫然。

「什麼鏡子?什麼回家?司徒,大嫂說的話你听得懂嗎?對了,大哥呢?我好像沒看到他。」于神恩想起來了,她有個疼她如命的親大哥。

育幼院里有規定,年滿十八的院童便不能待在院內,消耗其他孩子的資源,必須出院去自食其力。

大她七歲的哥哥離行前要她等他兩年,他一定會來接她,絕不食言。

雖然遲了一年,但大哥真的來帶她離開了,他們租了一間小小的房子,不到十坪大,她睡床,哥哥睡地板,一起吃茶泡飯配醬菜。

「你大哥他……失蹤了。」紅了眼眶的朱秀婉說得哀傷。

「什麼,失蹤?!」她震驚得差點站不穩。

「在你出事的第二年,醫院發出病危通知,你大哥那時去中部山區幫個熟客處理拋錨車,他急著趕回來,結果在半途中翻車了,車毀人不在。」大家都說他死了,在那樣陡峭的石壁滾落,人不可能還有存活的機會。

「出事……我……我出了什麼事?」于神恩的臉色蒼白,害怕地顫著唇。

「車禍,十分嚴重的車禍,救護車到達前已經沒了呼吸。」司徒離人幽幽地低喃,輕擁著她的腰給她支持的力量。

「我……我死了?」

第八章

「師父,我想我們師徒倆好久沒坐下來聊一聊了,今天剛好有空,我們就來聊聊鏡子吧!」

燈光乍亮,一條鬼鬼祟祟,沿著牆躡足而行的影子忽地無處隱形,大叫一聲往椅子後躲,有如見光死的吸血鬼,一手遮著眼,直喊,「我不是歐陽不鬼、我不是歐陽不鬼,我是小偷先生,你認錯人了。」

無奈一嘆的司徒離人將椅子移開,也席地一坐地學「小偷先生」托著腮,大眼瞪小眼互看,即使他那雙漂亮的黑眸沒有焦距。

要不是為了于神恩的事下山,司徒離人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在市區有幢兩層樓高的洋房,還有植滿花卉的小庭院,秋天賞楓,冬天烤肉,春夏兩季還能在樹下蕩著紫藤花秋千。

說實在話,他一年收入有多少毫無概念,隨緣取財,他從不過問,生活上過得去就好,粗茶淡飯是一餐,瓊湯玉液也是一餐,飲食重養生。

以往有師妹替他管帳,帳面上大致的數字她會再告知他,要他小心收好存折,別讓她「貪得無厭」的父親給偷了。

實際上,因為上課常不在家的師妹漏算了好幾筆,比她更會盤算的師父總會趁她不在時趕緊拿了就走,還大言不慚的說是孝敬師父的生活費,不許讓小春色知曉。

前前後後不知拿了幾回,他以為師父真的有急需,對金錢不高的他由他去,反正奉養長輩也是晚輩的責任。

「什麼鏡子,沒听過、沒听過,你不要煩我,拿根棒棒糖一旁玩去,我不認識你。」哼!誰要跟他聊,一個白發小表。

「師父,你既然無心尋找師娘的下落,那徒兒也就不用再費心了。」一說完,司徒離人做勢要起身。

一陣拉扯力道,讓他無法離開。

「等一下、等一下,師父我有空,有空有空,咱們師徒親如父子,天南地北都能聊。」一提到親親老婆,歐陽不鬼的態度變得特別有親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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