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杭大哥,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怪就怪他,和我無關。」好慘的熊貓眼,大姊不知道會不會拆了她炖湯。
「不用和他解釋,一切由我負責。」對付這種專對小女生出手的校園婬魔,一拳還算太輕。
司徒悔面色極冷地將她拉至身後,目光冷冽地瞪著平白受難的男子,像是防止他的魔掌再度伸向純潔無邪的少女,看著他的眼神有如正瞧著一只肚破腸流、垂死中的蟑螂。
「嗯哼!不用解釋嗎?唐同學,你沒有告訴別人我們的關系是吧!」冤有頭債有主,杭縱天很清楚誰才是該負責的人。
唐家的鬼靈精。
「這個……呵……不就關系密切嘛!你打算包養我。」不要怪她太壞心,她實在沒有辦法擺月兌家族傳統包袱。
邪惡是本性,使壞的本能與生俱有,看別人難過才痛快,見死不救源自體內流的冰血,她很努力地在學壞,但成果不佳,不及姑姑的百分之一。
唐破曉是唐家最小的孩子,受魔女唐冰喻的影響最深,小孩子的學習能力最強,她還沒感受到喪親之痛前,就先遭受魔手「荼毒」。
一塊白布放在墨里,它不黑也難,長期受到「暴力」的薰陶,她怎能不學會自保呢!家庭環境訓練出一個人的後天反應。
先下手為強,絕不讓別人有出手攻擊的機會。
「他敢!」冷沉的低音如冰珠般揚起。
「有什麼不敢,我‘包養’她是天經地義,沒人敢說我不對。」杭縱天像和他杠上了,故意強調「包養」兩字。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唐家人相處久了,多少也染上他們唯恐天下不亂的壞毛病,存心激怒眼前的年輕小伙子。
「下流。」司徒悔一啐。
他眼一眯,冷笑的月兌下白袍。「司徒同學,你大概不曉得你這條命是我救的。」
看來他是不會知恩圖報了,救個人不如養條狗。
「不希罕。」被這種人所救,他覺得髒。
杭縱天看了看退到門邊,準備開溜的小姨子。「小四,我若失手打死他,你會心疼嗎?」
「嗄?」唐破曉表情一怔地放松握住門把的手。「杭大哥,你最好先確定姑姑肯不肯當你的辯護律師,你知道她喜怒無常,不一定肯出手幫你。」
泵姑的性子連她都捉模不定,大家自求多福。
他突然咧嘴一笑。「也就是說你會心疼嘍!舍不得他太早死。」
「哪……哪有,我們唐家人心硬如鐵,才不管別人死活。」她讓口水嗆了,眼神閃爍地飄向醫藥櫃。
「但對自己喜歡的人例外。」特別容易心軟。
「你說的是大姊啦!她不能代表我們全家人。」唐破曉動作夸張的直揮手,像要掩飾什麼。
視線一轉,杭縱天笑得不懷好意。「小子,你知道她的遠大志願是什麼嗎?」
不行呀!不能說,求求你啦!唐破曉兩手合掌,做出拜托的手勢,雙唇不斷蠕動發出無聲的唇語懇求。
「你曉得?」司徒悔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隱含著對唐破曉不甚了解的懊惱。
「你過來點,我才好告訴你。」他勾勾食指,十分猖狂。
司徒悔上前一步。
「她的志向是……」他作勢要彎腰拾起地上的紙張,讓人失了防心再猛然揮拳。
「等你追上她再說。」
整個人飛出去的司徒悔撞上活動推車,嘴角微微流出血絲,他沒有一句申吟地用手背抹去,眸心精利地射出冷芒。
第四章
校園里和平時一樣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學生們按功課表上課,作息正常,未有什麼閑言閑語流出,仿彿風乎浪靜,不生波瀾。
入秋的風吹來蕭瑟,即使已過了酷暑,仍然有著秋老虎的威力,陣陣熱氣順風而來,讓人不自覺地感到煩躁,怨秋不生涼。
秋日祭即將到來,每個年級都該熱切地準備活動,配合校慶隆重上場,爭奇斗艷的展現財力。
但是,出奇的平靜。
斑中部沒有動靜,大學部更是無人提及此事,好像祭典停止了,不允許被討論,誰敢多嘴誰就會招來白眼,遭到排擠。
靜悄悄地,除了學生會,同學的聲音被封鎖了。
「想笑就笑,用不著憋著難受,我還沒不人道到禁止別人笑的權利。」盯著手上的資料,司徒悔打破這份沉靜。
「真的可以笑?」他很懷疑。
「當然,等我打歪你的下巴以後。」以示公平。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不介意與人分享拳頭的滋味。
「嗟!開不起玩笑,我能不能問你……」華修文比比下顎。「呃,傷是怎麼來的?」
「不能。」他一口回絕。
「別這麼小氣,說一下有什麼關系,我保證不會泄露出去。」他舉起手發誓。
「好奇殺死一只貓。」
「我不是貓。」但同樣好奇。
不只是他,幾乎學生會所有成員都有相同的疑惑,不明白他們的會長怎麼由保健室走出來後,下顎貼了三條可笑的小熊圖樣OK繃,青腫痕跡明顯可見,不像跌倒撞傷的。
司徒悔十五歲前的確是醫院的常客,三天兩頭掛急診,動輒住院十天半個月,他有氣管方面宿疾,造血功能也比一般人差。
但是在他父親司徒京兆大力延聘名醫診治下,逐漸恢復健康,臉色偏白是鐵質攝取不足,並非身體狀況亮起紅燈。
他是西洋劍高手,同時也粗略地學了幾年防身術,身手不算太差,若是與人面對面應戰,他鮮少嘗到敗績,雖然很多人並不知情,他隱藏得極好。
而這次算是大意失荊州吧!他完全沒想過看起來嬌小的竟然有力氣將他摔過肩,說實在地,他錯愕的成份多過顏面的掛不住,因為在他眼中,她只是天真可愛的小女生,不具殺傷力。
「喂!你就透露一二嘛!我們可是交情沒話說的好朋友,我絕對不會出賣你。」華修文再三保證。
不為所動的司徒悔溫聲一揚,「秋日祭的事你查得如何?」
泄氣,他嘴巴未免太緊了。「正如你所料,是咱們的副會長扯後腿,暗中搞鬼。」
女孩子的心眼真小,為了一點小事斤斤計較,連學校一年一度的大事也拿來當,籌碼。
「行書呢?」他有事要交代他去處理。
「不曉得,他最近常胞高中部學生會,似乎在追一個叫康妮的小女生。」真是鬼迷心竅了,半大不小的丫頭還很澀口,就算外表較同年齡女孩成熟嬌艷,本質上還是酸不溜達的小梅子。
大小通吃的大情聖華修文是有點吃味,在女人堆里大受歡迎的他居然踢到鐵板,被人當成拒絕往來戶,他不過口頭上吃吃豆腐而已,就被一個叫常雉的學弟架出來,還非常不客氣地叫他滾。
拜托,他眼光也是很高的好不好,沒點姿色的女孩他還瞧不上眼,雖然胃口奇佳也會看對象,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吞得下肚。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幾個轉學生學妹還真長得不賴,一個個都美得相當有格調,不只外表出色,談吐有物,還兼具知性和才氣,絕非腦袋空空的花瓶。
「听起來你像在嫉妒。」滿口酸。
他一听,連哼兩聲。「我是什麼人,會嫉妒一個初戀被打斷牙齒,首次告白慘遭狗追的蹩腳貨?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他是心痛呀!不識貨的小女生根本分不出極品、劣品,狠心地將他拒于心門之外。
華修文說得正起勁時,他口中的當事人剛好晃了進來,兩手插在褲子口袋,眼角一睨以肩膀撞了他後背一下。
「不在人背後道是非,我可沒得罪你吧!你給我留點口德。」他現在非常不爽,想找人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