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典型王子 第19頁

男人絕對不能說實話,否則是死路一條。

聞言,唐弄曙掩嘴輕笑。「我一直以為你是老實的男人,原來你並不老實。」

他也認為她是賢淑文靜的女孩呀!可是……

「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只愛你一人。」這點絕無虛假,她確實佔滿了他的心。

雖然相處越久,她越不像他想象中那種女孩,不過愛都愛上了,她的好與壞他都能包容,轉變為愛與疼寵,他徹徹底底地栽在她手上。

「我相信,不然我早將你碎尸萬段,喂給野狗吃。」她哼道。

「嗄?!」他听到什麼,是耳鳴吧?不敢相信心愛的小女人會說出威脅的字眼。

「旭二,你是日本人對不對?」她干脆托著腮,以寬厚的肩當支柱,看向背著她的光頭巨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耳中還回蕩著她說要將他碎尸萬段的聲音。

「那他呢?」唐弄曙努努唇,指向沉默的男人。

「你是說森井……」

話才說到一半,彈指聲立起。

「哈!丙然是日本人,你們是一對逃犯。」捉到凶手了,快伏首認罪。

「逃犯?」他失聲驚呼。

差點倒地不起的風間旭二驚愕地沒抱穩懷中人兒,兩人同時倒向剛整完地的草坪,而听見她驚人之語的森井剛田則一槌子往拇指槌下,釘子沒入木板直接穿過指甲,手指就釘在板子上。

他們長得也許凶惡,也許比別人多了一點壓迫感,但哪里像逃犯了?她到底是從哪得來的異想天開,讓人有被大卡車正面撞上的感覺。

「不要否認了,我知道你們的底細,哪天需要逃亡路線,我一定義不容辭的提供協助。」一想起當共犯她就很興奮。

大掌撫向她額頭,確定她沒發燒。「為什麼我們會是逃犯?」

森井剛田也想問這句話,他撫著大光頭,像無痛覺似的拔出拇指上的釘子。

「因為你們的長相。」若有惡人圖像素引,他兩人一定分佔一、二名。

「又關我們的長相什麼事?」

「除非只剩一堆白骨,人的相貌和一生息息相關……」唐弄曙頑皮地玩著他鼻梁上架著的墨鏡,輕輕取下。「……每一次看到你的臉都覺得世界無奇不有,太神奇了。」

「弄曙,眼鏡還我。」快下課了,他不想嚇到老師和小朋友。

「不還不還,你這樣很可愛,我們來試試看有幾人不被你嚇到。」她想到在日本動畫中常看到的一句話——惡靈退散。

他有驅鬼避邪的功能。

「別玩了,寶貝,不要亂開玩笑。」手長的風間旭二一下子就拿回墨鏡,戴回臉上。

唯有兩人獨處時他才會以最真實的面目面對她,平時他是墨鏡不離身,這副墨鏡已成了他的招牌形象。

像是不經意提起,唐弄曙笑著撫弄他刮得很干淨的光滑下巴。「我們學校有個老師很喜歡我,他想追我。」

「誰?」殺氣立現,青筋浮動。

「我們學校的日文講師,他邀我到日本長住,免費提供食宿喔!還說要給我零用錢……」

不只浮筋,已經爆筋了,再听不懂意思就枉為男人。「叫他出來聊聊,我請他喝茶。」

「只是喝茶嗎?」拳頭握得好緊,肌肉都硬如石了。

「不,先打斷他的手腳,再擰斷他的脖子,棄尸山谷。」敢動他女人的主意,活得不耐煩了。

冷冽的陰狠之氣流竄四周,不意外的,「人體冰風暴」又發作了,氣溫陡降十度左右,一旁的雜草冷得結霜。

「哇!好暴力,好血腥,好可怕喔!風間老師只是希望我當他情婦而已……」太……太刺激了,真想看看他狠絕的那一面。

「情婦……我要宰了他,居然敢覬覦我的女人……呃,風間老師……」狂怒不已的神情頓時凝結。

唐弄曙清雅地站直身,輕拍裙上的草屑,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道︰「風間鷹一,听說是你弟弟。」

第八章

鷹一居然來台灣了?!案親居然派出櫻花組第二繼承人來找他,他們就非逼他回日本不可嗎?

真的煩了,不願再听見哀號的聲音,午夜夢回他最不想回想的就是過去那段血腥日子,他永遠忘不了武士刀朝人身上一劃下,骨頭應聲而斷的輕脆喀答聲。

看著刀下敗將苦苦哀求的眼神,有無數次他想開口說︰「算了,你走吧!」但是在幫眾嗜血的殷切下,他仍狠心斬斷他們最後一絲希望,任由遺憾和悔恨在空氣中蔓延。

櫻花組原是屬于皇室暗殺組織,直接听令于天皇,主要是為了鏟除不听話的新派系,留下保皇派為天皇效力,干的全是見不得光的勾當。

隨著時代的變遷,櫻花組漸漸月兌離皇室的控制,演變成一股社會暗流,走向幫派色彩,和實力相當的山口組相抗衡。

以前的武士道精神全然消失,新入組的成員個個以逞凶斗狠來求表現,未如一開始鋤強扶弱的宗旨,反而拿弱勢族群開刀,逼得人家走投無路,最後一死了之,免受迫害。

他也有錯,錯在年輕氣盛,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不論做什麼都是對的,錯的全是別人,他們該死,活在世上毫無用處。

有樣學樣的新組員拿他做榜樣,盛氣凌人,不可一世,櫻花組舊有的傳統日漸敗壞,成為恃強凌弱的黑幫組織。

風間旭二撫著眉間一道幾不可見的細疤,濃密的黑眉將它徹底地遮蓋著,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幽幽逸出。

若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他不會大徹大悟的覺醒,原來生命是那麼脆弱,前一刻還在拍皮球的活潑孩子,下一秒鐘竟慘死車輪底,雙目未閉的似在問︰為什麼是我?我還不想死。

「喂!你家那口子在干什麼,搞憂郁呀!」難得一個校慶,被他弄得像喪禮現場。

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活動耶!他就不能讓他們好好過,留個美好回憶嗎?非要來這湊熱鬧,擺起生人莫近的冷冽姿態,誰敢到他們攤子買烤肉串。

「風間老師呢?」他應該會出席才是。

許青芳聞言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不會變節了吧?像言麗雯那個大花痴一樣迷上風流瀟灑的日文講師,準備甩掉你家的‘人體冰風暴’。」

這女人太可恥了,見異思遷,移情別戀,狼心狗肺,雖然那座大冰窖是冷了些,好歹最近也常做些搞笑動作娛樂了她們,她實在不該有了新人忘舊人,紅杏出牆。

原則上,她還是投園長老大一票,風間老師太有女人緣了,又長得太好看,肯定不安于室……呃,是桃花朵朵開,愛上他的女人準有流不完的淚。

「抹掉你腦子內的丑陋畫面,我只是問風間老師來了沒,你別想太多。」

面對她的雲淡風輕,氣急敗壞的許青芳將她拉到一旁教育一番。「你敢說你們沒什麼,有人看見風間老師送你巧克力和鮮花,還邀你共進燭光晚餐,你想讓園長老大當王八嗎?」

唐弄曙一眄,「巧克力不是進了你的肚子,花被月荷拿去當插花材料,燭光晚餐是很浪漫,不過那座冷凍庫帶我到沙灘撿貝殼。」也就是說她沒赴約。

「哇!撿貝殼,好羅曼蒂克……」呃,不對,她在陶醉個什麼勁,她又不是戀愛中的瘋子。「你是說那個瑞士才有的限量巧克力是風間老師送的?」

嘩!真糟糕,她吃下番邦進獻的貢品,該不該吃人嘴軟,替人說好話?

「好吃吧?」

「嗯,還不錯,香滑入口……嘿!你別轉移話題,差點被你氣拐了。」果然是陰險妖女,處處算計人,幾乎著了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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