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君澤欣喜若狂的用力點頭,頓時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當然當然,當然要先問過雨青,雨青同意才是重要的事。不是不是,爺爺的同意也很重要,對了,還有司徒大叔。司徒大叔是雨青的干爹,也必須要先征求他的同意,必須要你們三個人都同意才行。」
一頓,他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對喬薊堂行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禮,信誓旦旦道︰「爺爺,我一定讓雨青幸福的,今生今世只對她一心一意,與她駐守到老,白首不分離。」
「你要記住今天對我說過的話。」喬薊堂說。
司馬君澤抬起頭來,謹而重之的回答,「至死不忘。」
喬大夫的孫女喬雨青要成親了。
黃土村的村民剛听見這消息時,多數都是嘆息搖頭的,覺得既可惜又有些同情雨青那丫頭,畢竟那丫頭也是大伙看著長大的,就這麼被喬家那對無良兄弟賣了,咦?什麼?不是嫁給邱田村那邱惡霸,那是嫁給誰?
這次與那丫頭一同回來,長相俊美得讓村里大娘見了都會臉紅的年輕公子?
哇,這是上門女婿嗎?不過靠喬大夫和那丫頭的醫術,家里要多養個人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喬家那兩兄弟會不會有意見就是了。
「爹,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真是老糊涂了?您又不是沒有兒子孫子的,當年收養個孤女當孫女也就罷了,現今竟還招起了上門孫女婿,您這樣叫我們這些做兒子、孫子的面子往哪兒擺啊?這件事我們堅決不同意。」
喬思聰和喬思賢兩兄弟真的快要氣死了,上回的聘金都還沒悟熱就被討回去,還害他們倆被邱惡霸找人毒打了一頓,這口怨氣他們都還沒咽下去,怎知就听那臭丫頭招了個上門女婿要成親的消息。
他們的爹真的是他們的好爹啊,有本事養一個又一個的閑雜人等,怎麼就不見他給點銀子幫忙養養孫子孫女們呢?明明他們和他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不是嗎?
爹這做法太讓他們傷心了。
「我有問你們意見嗎?給我滾出去。」喬薊堂冷冷的說,對這兩個兒子他已經失望到連話都不想和他們多說了。
「爹,我們也是為了您好,您年紀越來越大,不可能養他們一輩子,那個小子,一看就知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您讓這樣一個家伙進門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我說給我滾出去!」
「爹——」
「爺爺叫你們滾出去,你們沒听見嗎?」喬雨青從屋里走出來,走到他們面前說道。她若再不出聲,只怕爺爺又要被這兩人氣到了。
「你這丫頭是怎麼樣的?我們可是你的長輩,簡直就是沒大沒小!」喬思賢怒聲瞪眼道。
「要當人長輩也需要有長輩樣,你們有什麼?別笑掉人大牙了。」喬雨青冷笑。「滾,你們若再不走的話,我可要請我干爹再送你們當一飛人了。」
「不需要麻煩大叔了,我來就行。也讓他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司馬君澤走到爺爺的另一邊說道。
見到是這個文弱書生要出手,而不是那個听說一只手就能攔腰劈斷一棵大樹的家伙,喬思聰和喬思賢兄弟倆當場就有了底氣。
「來啊,你這個妄想在我們喬家白吃白喝的家伙!」喬思賢挺著胸朝司馬雲冷笑挑釁。
「來啊。」喬思聰也朝司馬君澤挑釁的招手道。
兩兄弟完全不要臉到了極點,竟然想以二對一。
「你們還要不要臉?」喬雨青從不縱著他們,當場就把他們不要臉的如意算盤給喊破了。
「你這臭丫頭說什麼,誰不要臉了?」喬思聰怒聲瞪眼道。
「看不過去你也可以來啊,正好二對二。」喬思賢冷笑道,一點也不避諱他們打的就是要以多欺少的主意,怎樣?不服來咬我啊。
「喔,要打架缺人手嗎?我來吧。」
司徒昭的聲音倏然從院門外響起,嚇得站在院子里的喬氏兄弟當場就從原地跳了起來,迅速地回頭看,又迅速地往後倒退了三步。
若不是出口剛好被司徒昭給擋著,他們早就已經拔腿狂奔而去。
「沒有,沒有,都是一家人怎麼可能會打什麼架呢?都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喬思聰腆著臉笑著回答。
「是啊是啊是啊,都是開玩笑的。」喬思賢立刻點頭如搗蒜的附和,心里卻叫苦連天。不是說這家伙一早就坐了牛車去了鎮上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看在喬薊堂的分上,司徒昭懶得和這兩個家伙計較了,只丟了一個字,「滾。」
喬思聰和喬思賢兩兄弟頓時如蒙大赦,立刻點頭應道︰「這就滾,這就滾。」然後腳底抹油準備溜——「等一下。」早已閉上眼楮不忍卒睹他們兩兄弟無恥又貪生怕死模樣的喬薊堂突然開口道。
「爹,您還有什麼吩咐?」有司徒昭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兄弟倆乖得跟孫子一樣。
「七天後是雨青丫頭和君澤成親的日子,你們兩家人全都來吧,順便去通知思敏一家人也過來喝杯喜酒。等喜宴完了之後,我有件事要宣布。」喬薊堂睜開有些冷漠的雙眼看著他們說。
「爹,是什麼事啊?」
「來了,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喬薊堂說完頭也不回的直接轉身進屋,其它人隨後跟進,留下喬家兄弟倆面面相覷的站在院子里,不斷地猜想著爹到底要對他們宣布什麼事。
第十四章 落居青澤城(1)
喬雨青成親那天是黃土村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
那天山腳下的喬家席開三十桌,把黃土村里的村民一個不落的全請來喝喜酒,還不收禮,樂得村民們一個個笑得闔不攏嘴。
喜宴菜色非常豐盛又好吃,听說是特地到鎮上請了酒樓的大廚來掌勺,所以每道都好吃到讓人大呼過癮,最重要的飯菜還管飽。
「喬大夫真是太夠意思了,我從出生至今就今天最快活。」席桌上有村民大聲笑道。
「我以為你最快活是娶媳婦那天。」同桌友人調笑他。
「那天也快活,只不過我那婆娘和我娘斗了起來,我就再沒快活過了。」
「說起你那婆娘也是夠凶悍的,才進門一天竟然就敢跟婆婆斗。」
「別提了,吃飯吃飯,這道紅燒肉做得可絕了,太好吃了!」
「別說了,喬大夫這回嫁孫女可真是出血本。啊,這一頓吃下來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有人感嘆又好奇。
「喬大夫一毛都沒花,這場婚禮所有開銷都是由他那個孫女婿一手包辦的。」知情人答,此話一出,真是驚到一大票人。
第一次听說此事者,人人皆拉長了耳朵想听听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好奇者眾,立刻有人問道︰「真的假的?」
「這幾天我幫喬家——」開口說話的人瞥到坐在相隔兩桌的喬家兄弟也拉長了耳朵在听,立即改口,「不是,是喬大夫家。這幾天我幫喬大夫家忙里忙外的幫忙打點喜宴的事,自然知道開銷的銀子從哪來,全是今天的新郎官出的。」
「這不可能!那家伙若真有錢又何必給人做上門女婿,還娶親娶到咱們這個小村莊里來?他若真那麼有錢早就去娶城里的千金小姐了。」一直在偷听他們說話的喬思賢忍不住大聲反駁道。
說話那人是村長的二兒子,因為有個村長爹的關系,他比村民們知道更多事,包括喬大夫打算隨孫女和孫女婿離開黃土村這件事。所以他對喬家這兩兄弟當真是厭惡到不行,竟然不孝到逼得自己的親爹得隨收養的孫女離鄉背井到外地生活,也把他們村里唯一一個大夫給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