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的他根本忘了還有理性的存在,將她拉出PUB便丟入車中,一路油門直踩的抵達家門,連車子都未熄火便將她拖下車。
邊進門邊吻住她,模模糊糊的感覺好像和誰打過照面,又不小心撞翻了明初的花瓷瓶,他幾乎不等月兌光彼此的衣服便進入她,在房門口急促地佔有。
似乎有人推了他一把,兩人才跌向房里的大床,接著……等等,不會是姑婆推他的吧?!隱約記得有張橘皮風干的老臉。
一向膽大妄為的唐迎晞居然臉紅了,嬌嗔地一嗔,「別問人家那麼羞人的事成不成?我好歹是個女孩子。」
「你也會不好意思?」真是稀奇,最愛把別人耍得團團轉的人不就是她。
「什麼嘛!我也有羞恥心,雖然不常拿出來用。」她捶了他一下,表示抗議。
「喔!看不出來。」他故意取笑她。
「是呀!我也懷疑自己不知羞恥,和別人的男友上床一點也不覺得慚愧。」而且還深以為傲。
「小晞,別再說令我不高興的話,不然……」杭縱天抑郁地咬了她一口,再重重一吻。
「不然就把我拆了,肢解成塊,免得你愧對關小姐……唔……」真卑鄙,又吻她。
「睡覺。」他氣呼呼地說道,把她當被子卷入懷中。
她低低笑著,像在嘆息。「我也很想睡呀!可是我不能睡。」
「為什麼不能,難不成要我唱催眠曲哄你入睡?」眼楮一閉不就睡了,哪那麼多顧慮。
「你會嗎?」她輕問。
「會什麼?」困極的杭縱天將頭枕在她發上,聞著充斥她味道的發香。
他很少能在床上躺得這麼安穩,心靈感到很平靜,好像煩憂全消,一片坦蕩,身體異常的輕松。
「唱催眠曲哄我入睡。」千萬不要像恐怖的姑姑,床邊故事是「德州電鋸殺人狂」、「噬血魔一千夜」之類的,直接將她嚇暈。
他的眼皮動了動,並未掀開。「你、休、想。」
他才不做那種蠢事,讓她日後有機會譏笑他。他別扭地一哼。
「你果然不愛我,只喜歡我年輕充滿彈性的雪女敕胴體。」她說得好不哀怨,恍若貞子的咒怨。
「小壞蛋,你顯然還沒累得收起你的舌頭,這應該是我的錯。」讓她累得說不出話來是他的責任。
尚有體力的杭縱天最不想听到的有兩件事,一是他愛不愛她,二是關潔兒。
前者他已有答案,而後者,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只能暫時逃避。
他愛上她了,他承認。這個我行我素的女孩,能激起愛情的化學反應,他投入,激狂的爆炸著,全身每一細胞都在高唱著,就是這女孩,她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也是遇上她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對關潔兒永遠不會日久生情——至少不會是愛情,他……得跟她說抱歉了。
不回答唐迎晞愛不愛她,不是說不出口,而是知道一旦將愛說出,這個自由如風的女子可能將離他遠去。
他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想永遠保有她……老天,這股強烈的佔有欲對他來說可真是新鮮,生平以來的第一次。
「啊——呵呵……你不要搔我癢,有人在看。」真糟糕,被他發現她的弱點了,她很怕癢。
「有人?」的手忽地一頓,他想也不想地就道︰「姑婆,別再偷窺了,小心長針眼。」每次都偷看他和女友辦事,真是為老不尊。
泵婆?唐迎晞彎起杏眼。「喔!不,她看起來不算太老。」
「不老……」他直覺想到驕縱成性的妹妹。「杭丹虹,出去。」
「NO、NO、NO,她絕對不是杭丹虹,我對被我搶過男友的人印象深刻。」尤其她們交手不下十回,杭丹虹長什麼樣子想忘也忘不了。
「唐迎晞,你敢再搶別人的男朋友試試!」他倏地張開眼,橫眉豎眼的瞪著。
她笑得很甜,嫵媚又動人。「那是我的興趣。」
「除非你踩過我的尸體。」他狠狠地說道,充滿威脅性。
「是嗎?」她該不該表現出害怕的表情,學老二弄曙那樣裝柔弱地喊,「天哪!我好怕。」
「沒錯,你是我的,你最好識相點,少在外面給我勾三搭四。」他會盡量抽出時間看緊她,省得她惡習再犯,拈花惹草。
「那你是誰的?」唐迎晞不懷好意的問道。
一張嚴肅的酷臉閃過一抹可疑的暗紅,他惡聲惡氣的低吼,「你問那麼多干什麼。」
「我是替關小姐問的。」主權要明確,才不會產生難以擺平的糾紛。
「唐小晞,你一定要提及和我們無關的人嗎?」他已經夠煩躁了,她還要扇風點火。
「不提不行呀!她就站在你身後,用十分悲傷的眼神看著你的背。」
這叫捉奸在床吧!
「什麼?!」
杭縱天慌亂地挺起上身想看清背後的人是誰,不意滑落的毯子讓兩人光果的身子暴露在外人眼中,他又連忙一拉蓋住正在嘲笑他手忙腳亂的人兒。
他有些惱怒,更氣憤這小魔女的氣定神閑,好像她和這些事情無關似,冷眼旁觀他出糗的丑態,當成一件有趣的事輕快微笑。
深吸了幾口氣,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他伸直手臂將床上的長褲拾起,穿上再緩緩地轉過身,看向立于窗邊的女子。
「你……怎麼來了?」一開口,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問的是什麼蠢話。
「我不能來嗎?」關潔兒的語氣中有很深的怨懟。
他一怔,聲音顯得低啞,更富磁性。「我不是這個意思,醫院的事一向讓你忙得分不開身。」
「所以才有機會讓你背著我和其他女人往來?!」她指控道。
「我……抱歉。」他不知該說什麼,凝肅的表情浮現愧色。
「只有抱歉,沒有解釋?」這是他對他們七年感情的態度?
解釋什麼,他能違背良心的說他和小晞是逢場作戲嗎?「能不能請你先到樓下等一下,等會兒再談。」
相信再堅強的女人也不能接受男友的床上有別的女人,而且還是親眼目擊,那種打擊已經不是痛能形容,是更深一層的折磨。
必潔兒的臉上有明顯的淚痕,微紅的眼眶布滿被背叛者才能體會的哀傷,她很想欺瞞自己眼前所見不過是一場夢,出自幻想,她太在乎所愛的人而患得患失。
但是她再怎麼自欺,也無法抹煞男友對她所不曾有過的溫柔,他會細心地為那個女人拉上被,輕撫她汗濕的發,甚至輕言細語的低哄,擁有這一切的都不是她。
她的心好痛,她一直以為他或許愛得沒她深,可至少有感情在,就算一時的出軌也會顧及她的感受,不會將人帶回家。
而她錯了。
他不僅將人帶回來,還讓她躺上他三申五令不準踫的床,昔日築成的藩牆因一人而打破,叫愛他的她情何以堪,簡直是一大諷刺。
原來她始終走不進他的心,他的世界,遠遠地隔離在外,她到這一刻才了解她自以為是的愛情有多可笑。
但是她還不想放棄,此刻思緒混亂的她,早分不清自己想執著的是他的人還是為這份感情曾付出過的心力。
「我等你。」
這句話有兩層含意,一是等他說清楚講明白,二是等他回頭,回到她身邊,她願意原諒他。
沒人知道關潔兒費了多少的力氣才能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她深深地看了杭縱天一眼,咽下苦澀,平和地走出房間。
「噢喔!你難看了。」劈腿還被捉個正著,他日子難過了。
唐迎晞幸災樂禍的落井下石,咧開嘴取笑他的自做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