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顏禍水 第9頁

不過他的膽子剛好和「體積」成反比,超級膽小伯事,連毛毛蟲都怕,看到小強叫得比誰都淒厲,還曾有過遇過娛蚣爬過褲管而暈倒的紀錄。

他這人唯一的優點是善良,而且和外觀不同,心思特別細膩,把錢交給他保管最妥當,絕對不會缺角或少一張,紙鈔一亮跟新鈔沒兩樣。

這也是唐晨陽最信任他的地方,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傻大個,沒什麼心機,對朋友死忠,要不是他天生膽子小,把命交給他都不成問題。

「哦!我的天,你怎麼又穿裙子?你扮女人扮上癮了呀!」能不能饒了他,別再他的眼楮。

「不美嗎?」唐晨陽故意搔首弄姿的朝走過去的國中小男生送飛吻,害得人家臉紅不已地撞到人高的盆栽。

「求求你,安分點,我還想活著離開‘三號撞球間’。」再這麼性別倒錯、胡搞瞎搞,遲早有一天他一定會被他害死。

三號撞球間是一間地下PUB的店名,它賣酒,也賣其他的「違禁品」,毒品和槍枝最常見,有時也有人口販子在此交易。

不過既然叫撞球間,不可免俗地擺上七、八張子供人一較長短,打架鬧事實屬平常,一天沒鬧個三、五回還真沒人上門,難怪陳祈安已經冷汗直冒,左顧右盼地保持低調。

「安啦!同學,有我罩你還怕什麼,想死可沒那麼容易。」要裝他那麼大塊頭的棺材可不好找,改天先替他訂一副柳川棺備用。

陳祈安翻了翻白眼,硬把龐大的身軀更往牆角縮。「就是有你才叫人提心吊膽,你根本是惹是生非的高手,見不得片刻平靜。」

有事沒事最好離遠點,保持安全距離。

「哎喲!你說得好令人傷心呀!我是這種人嗎?誰不曉得我是和平主義者,最見不得流血事件了,看到別人你一刀、我一刀地互插肯定立即上前勸架。」文明人要用文明方式解決,嚇壞小孩子可怎麼得了。

「少來了,你哪是勸架,直接折斷人家的雙腕以暴制暴,骨頭斷在肉里當然不見血。」論起殘暴他絕不落人後,笑臉閻王。

「至少我遏止了一場惡斗,少死了很多人,不是嗎?」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們該感謝他的一片善心。

「這也對……」啊!他干麼一搭一唱的應和,明明是惡行還硬拗,他居然也傻呼呼地與之起舞。「唐晨陽,你要的二十萬先拿去,我要走了。」

二十萬?

一位穿著迷你短裙、低胸小可愛的計分小姐耳朵忽地一尖,手拿著一杯加料的柳橙汁走過兩人面前,故作若無其事的瞄上一眼。

她是新來的,不清楚這位「美女」是常客,基于同性相斥的原理,第一眼已生厭惡,將唐晨陽視為搶人鋒頭的對手,不想讓對方太好過。

于是乎,她走向一個平頭男,低頭在他耳旁輕喃了幾句。

「等等,何必急著走,我很無聊,你陪陪我。」唐晨陽微露嬌態的直眨美眸,朝他壯碩的胸膛一偎。

很媚人的姿態,風情萬種,有如一朵瞬間綻放的嬌艷牡丹,冶艷中帶著一絲淘氣。

可無福消受的陳同學有驚無喜,他像被致命毒藥踫到似的忙不迭跳開,動作之迅速絲毫不遜色澳洲的袋鼠媽媽,驚恐萬分。

「同……同學,你出櫃了沒?」他口齒不清,生怕染上不治之癥。

很好笑的畫面,膽小如鼠的壯漢抖如風中落葉,即使縮成一團,極力隱藏自己仍是很大的肉團,讓人一眼就能瞧見。

「你說呢?小安安,我對打拳的猛男特別感興趣,你要不要試試臀部梨狀肌擴張的滋味,我會對你很溫柔很溫柔,絕不會傷了你結實有肉的小屁屁……」天生麗質難自棄,他都陶醉在自己的美貌之下了。

「不要呀!不要找我,我沒有那種嗜好,你放過我吧!我們社團有幾個不錯的學長,他們對你傾心已久,我介紹給你……噢!你干麼打我?很痛吶!」好人難為。

炳了哈拳頭,唐晨陽又補上一拳。「不打你打誰,長得美不是我的錯,唐家專出美女,遺傳基因強得讓我想平凡一點都不可能,可是姓陳的,我哪里像同志,你看過我向誰出手嗎?」

變裝癖不等于同性戀,一家子都是女性成員的情況下,他不同流合污怎麼成,被孤立的感覺可不好受,連悄悄話也不能听。

瞧他變成了「姊妹」多方便,姊姊妹妹再也不會將他排除在外,他們一起討論口紅的顏色、內衣的尺寸、頭發的卷度和每個月來一次的好朋友,無所不談。

基本上他還是Y染色體的雄性,有性沖動和對女人的鑒賞力,左邊那個妞太艷,是出來撈的,右邊的美眉太野,八成是大哥的女人,十點鐘方向的辣妹不用說是公共汽車,誰都可以上,那對沉重的大咪咪是人工制品。

「閱」人無數呀!他隨便瞄瞄就能看出誰是劣質品,氣質是隱藏不了的,好與壞一目了然。

「呃,這個……呵呵呵!誤會誤會,我錯怪你,每次看你打扮得一身女人樣,我都會忘了你是男的。」他們第一次做的壞事是在他的掩護下去偷看女大學生洗澡,一絲不掛……哇!不行,又要流鼻血了。

「嗯哼!陪我撞一桿就原諒你的出口無狀。」來到撞球間怎能不玩一下,活動活動筋骨。

喔!原來是這種陪法,嚇了他一大跳。

「我等一下還有課……咦?不對,是我們有課,你可別又蹺課了,胡子教授很不高興你老點名不到,揚言當了你。」

「誰理他。」他才舍不得真當了他這個全班最高分,「來,玩一桿。」

陳祈安笑得很孬地連連搖頭。「我的成績沒你好,頭腦又不如你,要是這次再不及格,明年你就要喊我學弟。」

「真沒用。」唐晨陽由鼻孔發出嗤音,並未勉強。

「抱歉了,我先走一步……」

他話才說到一半,忽然肩上多了一只戴滿銀戒、銅戒的手,骷髏圖樣的戒指隨著彈動的手指晃動,他馬上沒種的讓開。

學拳擊是因為走錯社團、硬被拉入社,其實他想進的是烹飪社,當西點師父,他喜歡做蛋糕,毫無爭強斗狠之意,雖然他粗壯的體格常遭人誤解。

「他不陪你,我陪你玩一局,有沒有膽子下注呀!唐家三妹。」充滿蔑意的眼神上下掃視。

理著平頭的男人和唐晨陽年紀相當,他們曾經是國中同學,卻不是同一掛的,一個是師長眼中的好學生、資優生,一個是結黨尋事挑釁的壞學生,未來的通緝犯,壁壘分明。

唯一的交集是平頭男喜歡的校花迷上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因此結下日後這難解的梁子。

「老K,你還沒學乖是吧!眉毛上的疤好像不太能讓你記取教訓。」可見他當時下手太輕了。

「少說廢話,玩不玩?」老K將撞球桿往肩上一放,架式十足。

「賭注是什麼?」要對不起他了,欲求不滿的「青少年」特別暴躁。

他冷笑,「你手上的二十萬。」

「我的二十萬……」唐晨陽張狂地取出紙袋的鈔票,當著他的面揚了揚。「可以,小錢嘛!丟到糞坑都不會想彎腰拾起,那你的呢?總不能見我有錢就眼紅吧!」

「我,賭她。」他一把拉過身材火辣的靚女,將她往面上一推。

「K哥,你在干什麼,我……」

一個巴掌過來,濃妝艷抹的女孩當下驚愕地失去聲音,不敢相信她跟了三個月的男人會動手打她。

「男人說話沒你開口的余地,等我贏了這一把就給你好料的,包管你飄飄欲仙。」他所謂的好料指的是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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