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顏禍水 第12頁

「你……我……」可惡,哪個神經病醫院跑出來的瘋子。「江、小、姐!還不快叫她放開我。」

情勢比人強,宋映慈不得不低頭,咬牙切齒地擠出聲。

「不夠誠心,我看不到你一口爛牙,也許我該拔光它們,讓你裝副假牙。」從臼齒拔起好了,還是門牙?

「我不……」她嚇得臉色發白,氣焰全消,差點跪下來求饒。

一旁江暮夏見狀毫無解圍之意,她是標準的惡人無膽,欺善怕惡,見一向跋扈的母親都拿人家沒轍,她更不敢強出頭,怕下一個被抹成大黑臉的人會是自己。

「小陽,不要為難我繼母。」終究是長輩,不好讓人下不了台。

輕輕一喚,笑得張狂的「美女」如川劇變臉,表情落差極大的變回溫柔小甜心,像是可愛小狽朝著主人直笑。

「你的繼母好壞喔!她欺負我。」惡人先告狀。

「我欺負你……」睜眼說瞎話,顛是為非。

「對,就是你,就是你啦!你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年輕,比你美麗,你嫉妒我,想毀了我的花容月貌。」唐晨陽很娘的跺跺腳,勾起小指訴苦。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我、我怎樣?說中了你老太婆的心事是吧!人老人丑不打緊,別連心也變黑了。」他學宋映慈說話的語氣,連說了三個我。

唐家的惡魔天性想改很難,素有小魔男之稱的他可絲毫不遜色家中其他姊妹,對于他在意的對象,他絕不容許任何人任意欺侮,魔性的一面呼之欲出。

其實蠢動的魔心也不好控制,自然而然地流露于外,一家子算計來算計去早成習慣,真要他收斂是萬分困難,魔骨一生難根治,成仙無望。

左一句老,右一句丑,怒火攻心的宋映慈將怒氣轉嫁另一個人。「江垂雪,你是死了是不是,上哪招來的牛鬼蛇神,膽敢對我不敬。」

「她是無心地……」

「錯。」一根食指在她鼻前晃動。

「錯?」

「我是故意的,誰叫她對你不好,還在你公司大吼大叫,丑陋得傷了我迷人的美目。」太沒禮貌了,有失體統。

「小陽……」她苦笑著,為其維護的話語感到一陣窩心。

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為了她頂撞繼母,就連看著她長大的那些叔伯長輩們也不曾為她多說一句,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要她多加忍耐。

而今竟有人願意站在她面前,面無懼色的指責繼母的不是,她心里是溢滿溫暖地,第一次感到自己不是孤單的,有個人陪在身邊。

「小雪寶貝,你別怕,我保護你,以後再有惡犬上門,我們放老虎咬人。」看誰比較厲害。

她噗哧笑出聲,朝他看起來不粗的手臂輕捶。「別學人家油嘴滑舌,叫什麼寶貝,你羞不羞。」

在江垂雪眼中,比女人還美的唐晨陽毫無疑問是個女孩子,壓根沒想過他女裝底下會是男兒軀。

「不羞不羞,我還要玩親親,學妖精打架,剝光你的衣服嘿!嘿!嘿!」他故意做出的模樣,可怎麼看都像大女孩在說俏皮話。

他太常扮女人了,將女人的體態和神情表現得比女人還女人,讓人完全看不出破綻,以為他就是如假包換的女人,深信不疑。

不過女人扮久了也有一個缺點,有時他常會忘了自己不是女人,不自覺地做出女人的行為,甚至是女人的媚態,越來越像女人。

而他這種「打情罵俏」的行徑落入有心人眼里,馬上產生不好的聯想——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你們兩個居然是那種關系,難怪你不要莊禹瀚那個沒用的東西,原來你搞上女人了,把江家的門風全給敗壞了,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夭壽呀!江家竟出敗德女,要她顏面往哪擱?

被說成沒用的東西,莊禹瀚的眼神為之黯淡,他的確是個不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連自個最心愛的人兒都保護不了,還連累她受人非議。

犯錯的人是他,他卻無法為她辯白,反倒是旁人為她出頭,不怕受累地義正詞嚴,沒有一絲退縮,他不如一個女孩子。

「我沒有……」扯到哪去了,她不交男朋友不代表她有同性戀傾向。

「公司交給你管理實在太冒險,還是由暮春、暮夏接手,說不定還能保住你父親的心血,你哪里快活哪里去,別說你是江家的子孫,敗壞門風喔……」走得越遠越好,別來攀親認戚。

江垂雪低聲輕笑,「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多虧你的用心良苦了。」

說來說去,不就是想霸佔公司。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好歹我也擁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可不希望你把公司搞垮了,讓我衣食無著落。」因為心虛,宋映慈更加理直氣壯地振振有詞。

「可你老是仗著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對我予取予求,揚言我若不滿足你的要求,你就把股票賣給別人,讓我的持股數過不了半,不得不退位讓賢。」

江垂雪的外公臨終前將手中的股份分別給了女兒、女婿和兒子,夏韻雲擁有百分之二十,江冬生擁有百分之十,而夏浩風則是百分之二十五,合起來百分之五十五。

夏韻雲死前將股份轉到女兒名下,而病重的夏浩風也擔心時日無多,早提出書面文件,由外甥女代為保管、處置,日後他若不在了,全數歸她所有。

所以江垂雪手中持有百分之四十五股份,是公司的最大股,但若未過半也無法執掌大權,必須由股東們選出適任人選。

可想而知她的處境有多艱難,二十出頭的小女生,有誰相信她能擔任起重責大任呢?無不想辦法逼她讓位,坐領干薪就好,因此她迫切需要宋映慈手握的股份。

至于宋映慈怎麼得到江冬生的股份就不得而知了,他生前留有遺囑是給女兒的,卻平空失蹤了,而後宋映慈以未亡人身分接收了他大半資產,包括這百分之十的股票。

「還有,你不要忘了,公司是夏家人的,我不過是代我小舅管理罷了,與姓江的無關,父親是我外公的代理人而非公司的負責人。」這點沒人可以否認。

「你……好,先不說公司的事,你和這個野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你被男人傷透了心也不能找個女人亂搞,你讓你父親死了都難以安心,愧對列祖列宗。」她就不信扳不倒她。

「我和小陽是清清白白的,絕非你所想的……」盡吧見不得人的事。

「對咩、對咩!我們什麼也沒做,只不過睡在一起而已,互相抱著取暖,你們腦子真骯髒。」唐晨陽一陣搶白,卻有種越描越黑之感。

人呀!不能坐著挨打,一定要主動出擊。

宋映慈一听,差點昏厥地呼天搶地,「天呀!都睡在一起還說沒有什麼,你……你傷風敗俗呀!冬生,你來瞧瞧你的好女兒,看她做了什麼丑事!」

「我……」沒那麼夸張吧!連死去的父親都搬出來。江垂雪眉頭一皺,不以為然。

「男歡女愛算什麼丑事,繼母不準人家談戀愛喔!我們男未娶、女未嫁,互相看對眼,你不會連這個也要管吧!」唐晨陽趁機表明性別,但沒人注意他聲音變低了。

「什麼男歡女愛,你分明是個女人,我們江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怎能傳出這麼見不得人的事,你……你們……」簡直不倫不類。

「誰說我是女人?!」他一臉困惑的說。

「明明是女人還亂來,江家的祖先若地底有知,肯定會從墳墓里跳出來……咦,等一下,你剛說了什麼?」她好像听見她說她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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